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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來到一片寬闊的草地,各色小花遍地,泥土芳香與淡淡花香縈繞在空氣中。

藍沁看着地上唯一一朵紫色的小花,只覺得格外顯眼,定有什麼問題。

宮銘淵的目光一直放在她身上,順着她的視線看去。

“沁兒想要?”

他剛要去把花摘下,就被藍沁拉住。

“阿煜,我不是想要花,只是覺得它有點奇怪。”

這片草地上,紅花、黃花、藍花、粉花皆有,且不止一朵,唯獨這朵紫花,僅此一朵,豈不有些奇怪嗎?

眾人四處望去,確實沒有第二朵紫色的花。

“沁兒,這能代表什麼,難道坐騎是一朵花嗎?”雲月琳不解道。

“坐騎應該在地下,或許這朵紫色的小花,就是進入地下之門的入口。”

紫天說罷,用火靈罩住眾人,打出一道火靈,擊中紫花。

紫花在化為灰燼的那一刻,地面塌陷,出現無底深淵。

“又來!”

廖宏看着下面漆黑一片,宛如在山洞之中,落入深淵時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崩潰。

“這兩邊不會通着的吧?”白宸道。

趴在暗影肩膀上的紅龍,道:“自然是相連,只是在水下互通。”

藍沁不善的目光射去,暗自磨牙道:“那你不早說!”

“我又不知你們要去下面……”

宮銘淵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道:“好了沁兒,事已過就別想了。”

不多時,眾人落在地下,紅龍噴出一道靈氣,立即將四面照亮。

下方一條細細的河流,流着淡紅色的水,黑色的石壁上皆是粗粗細細的紋路,並沒有絲毫規則。

好似一條條粗細不一的蛇,沿着石壁攀爬。

“此乃石蛇,看着像石,其實是蛇,且帶劇毒,切勿可亂碰。”紫天道

挨着石壁邊緣的幾人,立即往後縮了縮。

“奇怪,為何坐騎的氣息,到這裡反而沒有了呢?”

藍沁和紫天皆疑惑的看着對方。

“難道下落太多,反而錯過了坐騎所在?”

“我們再上去看看。”

紫天又將火靈罩升起,但速度十分緩慢,唯恐再次錯過坐騎所在之處。

藍沁看着上方,感應着從那裡傳來的感應,而在他們升到那裡,氣息又跑到了下方。

“坐騎在跑?”

經過幾次上下試探,坐騎的氣息總是飄忽不定,他們向上,坐騎的氣息就在下方,他們向下,坐騎的氣息就在他們頭頂之上。

藍沁劃破手掌,雙手結印,打向石壁。

石壁四面瞬間脫落,露出裡面縱橫交錯的暗道。

一隻赤金色的小東西縮在角落,小爪子放在身前,一雙小豆眼,緊張兮兮的看着他們。

好似像貓,又像只狐狸,還有幾分像松鼠,一條長長的大尾巴,比它的身體還要大。

藍沁突然有幾分感慨,輕嘆道:“我們這是在尋坐騎,還是在找靈寵?”

一個比一個的可愛,坐在它們身上,都有一種負罪感。

“它是赤金獸。”紫天有些嫌棄,甚至都不願做過多的解釋。

“琳兒姐姐,你過去吧,將血滴在它頭上就行。”

雲月琳飛身而起,落在暗道的角落處,正好擋在赤金獸的跟前。

片刻後,她抱着赤金獸回到火靈罩中。

“是個可愛的小傢伙,就是尋找起來有點費勁。”

藍沁摸了摸它毛茸茸的頭,又道:“我們上去吧,直接離開這裡就行。”

一回到地面之上,眾人便坐在重明鳥的背上,直接離開隱族之地。

紫天廢去雲月琳的修為,在九影銀環的幫助下,重新修鍊。

……

君仇帶着一眾人等,來到隱域,站在濃密的山林中休息。

“主子,我們真的要去殺了寒煜大帝嗎?”夜珂道。

“這是我答應給她辦的最後一件事,在此事結束,我與她便恩斷義絕了。”

君仇仰起頭,看着天上的烈日,雖處於溫暖之中,卻依舊覺得寒冷刺骨。

“可是主子背上的傷……”夜珂的眼睛中充滿了擔憂。

“其實她還是挺狠的,對吧?”

殤雪之毒,傷重半年不愈,即使修為再高,丹藥再好,也無法讓傷口癒合分毫,必須拖至半年之久。

“主子,夜珂有句話不知能不能說。”

君仇閉上眼睛,默然道:“說吧。”

夜珂“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主子,她從未將主子當做至親,主子又何苦……”

“就算主子修為在鼎盛之時,也未必可以殺的了寒煜大帝,更別說主子如今傷重。”

已經不知有多少位魔君有去無回,雖然主子的修為比魔君,甚至魔皇還要高,可也並非有必勝的把握。

“夜珂,你跟着我多久了?”

“三十五萬年。”

“三十五萬年,你是第一個跟隨我的人,也是我離開焚魂煉獄後,第一個見到的人。”

在此之前,不知多少個歲月,在焚魂煉獄之中,只有一人陪他……

逼他修鍊也好,找各種理由鞭打他也罷,他都由她去,只因他不是孤單一人。

“主子,夜珂求你了,別去,此去凶多吉少……”

君仇睜開微微泛紅的眼眸,彎腰將他扶起。

“夜珂,我心意已決,別再說了。”

他在這世間本就沒有什麼可貪戀之物,或生或死,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區別。

忽然,他捂着胸口,好似撕心裂肺般疼,蔓延至四肢百骸。

“主子,你怎麼了?”

夜珂臉色一變,趕緊扶着他山坡上,閃身來在他的背後,濃郁的魔氣衝進他的體內。

“主人,主人,主人……”

君仇的耳邊似有什麼聲音,在不停的呼喚着他,胸口更是疼痛難當,就像有人一刀一刀剜他的血肉一樣。

“死亡谷,死亡谷中,主人快來,尋我……”

他耳邊的聲音,忽遠忽近,卻一直叫個不停。

“好,我去……”

直到他答應後,聲音才漸漸消失,心口之痛也隨之散去。

“主子,你剛才說什麼?你要去哪?”

“死亡谷……”君仇若有所思道。

夜珂瞬間癱坐在地上,額間冷汗直冒。

死亡谷,無一人可活着離開的死亡谷,不管是人、神、鬼、魔,但凡敢擅闖此地者,皆屍骨無存,無一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