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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在劫難逃

二丫一聽上由奇道:“姐姐這話是怎麼說的?”

秀兒拍着二丫的手笑道:“別打量我離得遠不知道,那程公子是怎麼回事,難不成不是因為你才寧願舍了那銀子,也要租那賠錢的荒山。我原也看他不錯,只是夫人嫌他在一些男女大防上有些不注意,沒想到倒也是個有心人。”

二丫一聽心中有了譜,便坐正了身上冷笑道:“原來秀兒姐姐說得是這事啊,這都是他們縣衙的事,我哪能知道那程公子租山的事。我竟不知道我這麼個小丫頭也能迷得那年輕公子如此一擲千金”

秀兒見此便知事情有異,也正色相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看你上次也挺感激的樣子,這次提起他怎麼就變成這幅表情了?”

二丫忙笑道:“沒什麼,只是老有人拿他打趣我,怪膩味的剛才失禮之處還請姐姐不要見怪”

秀兒笑道:“你都如此說了,我哪還敢怪你不過你這樣就很好,這才算是真正大家閨秀的樣兒如此我倒可以給你說實話了”說著她又湊近二丫悄聲道:“我聽我家夫人說老爺倒是想把那山租給程公子,反正他有錢,不過是暫押在那裡,總歸是虧不了錢,你既然不心疼,那這個冤大頭就讓他做了罷”說著她又笑着睨視着二丫:“害他如此,你倒也算是紅顏禍水了罷”

二丫心道這山要是真租了出去,那冤大頭不定是誰呢紅顏禍水?她可沒那個本事,不過若是真壞了程公子的好事,倒也算是有些名副其實吧。她輕聲說道:“我心疼什麼,也心疼不着。不知這事什麼時候才能了結,我父親為了這銀子的事可是愁壞了。”

秀兒悄悄轉身側耳傾聽了一下,這才悄聲說道:“聽夫人說,老爺也是為了這各縣治水的銀子發愁呢,這事自然是越快越好,馬上就要到乾旱季節了,得趕緊着點。”她又往二丫身邊靠了靠,趴在二丫耳邊小聲說道:“聽夫人說老爺想着把那幾處山盡量都租給程公子,到時也好多得些銀子,支援一下其他的縣,不過肯定是少不了你們的。老爺今日來,就想着這兩天就把這事辦了。”

說完她便又在原處坐正了身子,直衝着二丫眨眼睛,因為她看出二丫聽完後,神情明顯有些急躁,心中暗笑二丫嘴裡不說心中卻是記掛着那程公子的。

二丫的確是有些急了,看那劉大人的架勢,只要程公子願意,明日說不定就訂了下來,如果王大哥不能在明日找到鐵礦,她該如何阻止呢,總要拖些時日才好,到時也算是盡了人力了。

二丫想了想,朝秀兒招招手,看她靠過來,便神秘地說道:“你可知我在來尉縣的路程中,曾遇見個道士,他對着我又是搖頭又是嘆息的好一陣,直道只怕是劫數難逃……”這時就聽裡間傳來聲響,二人忙輕手輕腳走進裡間查看。

原來是劉夫人翻了個身又沉沉睡去,二人吐吐舌頭,又悄悄走到外間榻上坐着偷笑。過了一會秀兒才又輕聲說道:“你別信那些個道士的話,凈裝神弄鬼騙人錢財,以後再遇見這種人就直接打了出去。我看小姐就是大福之人,再說我們夫人那麼疼你,有什麼事只管告訴我家夫人就是了,讓她為你做主。”

二丫也笑道:“我一開始也以為是騙人的,便想花幾個錢打發了他,哪知他卻不要錢,只說什麼不花那無運人的錢,若是此行得貴人相助躲過那劫數後,再來相謝罷。”

秀兒有些驚奇地問道:“那道人真是如此說的,只怕他也真是有些本領,如此倒真要小心了,不知他可說是何劫數,那貴人又是誰,知道了也好早做應對?”

二丫思索了一下,說道:“當時我沒太當回事,也沒問什麼劫數,倒是那道人在旁邊瘋瘋癲癲地,只說什麼福禍相共的話,不過倒是後來又送了我幾個字,以作證明。”

秀兒忙道:“是什麼字?”

二丫便慢慢說道:“他送我四個字,荒、山、鐵、礦,又說此是我天朝之物,不可送於他人之手。”

秀兒一聽愣了,這算什麼提示呢。二丫卻道:“現在要對外出租什麼荒山,你說若是這荒山中找到什麼鐵礦的話,算不算是立了一大功?可若是把那有鐵礦的荒山租給不知底細的人,這又是邊界萬一落在北蠻人手中,後果又會如何?”

秀兒想了想,又仔細打量二丫,琢磨她所說的真偽。二丫再接再厲:“因為那道人說完後就飄然而去,父親等人也沒看到,我若說是路上遇見的,恐他們不信,於是我前幾日假託夢中有人相授,可是父親還是不相信,為了安我的心,才派王桐大哥前去查看。但父親必不當回事,他只是一心為民辦事,不過是敷衍我而已,你看這租山的事明日就可辦妥了,可是找鐵礦不是一天半日就完成的的,總得給幾日吧。”

秀兒也贊同道:“萬一那道人說得是真的話,豈不是白白把立功的機會送給那程公子了,真該核實了再租出去,反正也不是十萬火急的事,這尉縣乾旱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事,便是不打井修渠又如何?不過老爺已是來此,怕是不會等的。”

二丫笑道:“我只求家人平安,立不立功的我才不在乎,就不知那程公子的為人是否可靠。另外,”二丫向秀兒身邊靠攏了一下,又小聲道:“你也知道我上次受傷的事,其實現在想想,那兩個人根本就不是我朝百姓,而且還說什麼鐵礦的,只是當時害怕沒在意,最近才想他們有可能是北蠻的細作。”

秀兒聽了吃驚地說道:“不會這麼巧吧”

二丫卻道:“凡事還是小心些好,要是不小心讓我朝的鐵礦落入北蠻之手,只怕我等只能已死謝罪了。”

秀兒忙掩了二丫的口,啐道:“胡說些什麼,哪會發生那種事,以後可不許胡說。”心中卻也暗怕,想着等夫人醒來,得好好稟報給她。二丫見她神情便知自己目的已是達到,其實剛才劉夫人翻身時,她已是有些懷疑劉夫人未完全沉睡,不過不管她聽沒聽到,秀兒都會和她提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