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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今世界上,鐵礦石出口量大的國家分別是巴西和澳大利亞,但要論鐵礦的蘊藏量,卻是俄羅斯多。受到經濟發展水平以及惡劣氣候條件的影響,俄羅斯的大多數鐵礦開採程度很低,有些在前蘇聯時代曾經開採過,到蘇聯解體之後,便又陷入了停產的狀態。

位於赤塔州的杜比亞戈鐵礦,就是一個目前處於停產之中的鐵礦。前蘇聯時代的勘探資料顯示,這個鐵礦的蘊藏量高達10億噸以上,如果考慮到當年的勘探技術遠比現在落後,其實際的蘊藏量達到20億噸也是完可能的。

要擺脫對於淡水河谷和必和必拓的嚴重依賴,就必須另外開闢鐵礦石來源。秦海發了狠,向非洲、北美、南亞、中亞及俄羅斯遠東等地派出了十幾個小分隊,尋求鐵礦石合作。由謝其進和黑子率領的這一隊,目標就是杜比亞戈鐵礦。

在謝其進和黑子他們出發之前,秦海就已經了解到謝廖沙當選了赤塔州的州長,這個消息讓秦海感到十分幸運。不管怎麼說,和一個熟人打交道總是好過於從頭開始建立聯繫,何況謝廖沙的為人大家是非常熟悉的,這就可以極大地減少磨合》◇的時間和成本。

謝廖沙沒有想到中方的胃口有這麼大,居然直接盯上了杜比亞戈鐵礦。這個鐵礦是赤塔州大的鐵礦,在前蘇聯時期曾經進行過初步的開發,其出產的鐵礦石主要供應給赤塔鋼鐵聯合體。隨着前蘇聯的解體,遠東地區的工業生產一落千丈,鋼鐵需求銳減,杜比亞戈鐵礦和赤塔鋼鐵聯合體雙雙陷入了停產的境地,從那時算起。已經有十幾年的時間了。

“杜比亞戈鐵礦……那可是一塊硬骨頭啊。”謝廖沙沉吟着說道。

“有什麼難度嗎?”謝其進問道。

謝廖沙道:“有一幫當年礦上的老傢伙,說杜比亞戈鐵礦是赤塔州重要的財富,堅決不同意交給外國人開採。在你們之前,日本有兩家企業也曾經來談過收購杜比亞戈鐵礦的問題,後都因為這些人搗亂而沒能談成交易。你們如果想收購其他的鐵礦,我倒是可以幫你們聯絡一下。杜比亞戈鐵礦嘛……難度比較大。”

謝其進看着謝廖沙的眼睛,想從中判斷這番話是真是假。他有些懷疑謝廖沙是打算漫天要價,所以故意誇大了難度。謝廖沙感覺到了謝其進的懷疑,他露出一個苦臉,說道:“謝,難道我的信用就這麼差嗎?你居然不相信我的話。”

謝其進笑了,謝廖沙的這個表情,他過去也曾經見到過,那往往是謝廖沙覺得自己被別人冤枉的時候。才會有這樣的表現。看起來,這一回謝廖沙說的的確是真話,杜比亞戈鐵礦當年也算是前蘇聯的大型國企,這樣的單位有一些執着的老人並不奇怪。

“謝廖沙,其他的鐵礦滿足不了我們的需要,我們看中的,就是杜比亞戈鐵礦的規模。我們希望一年能夠開採3000萬噸甚至5000萬噸的鐵礦石,赤塔還有什麼其他的鐵礦能夠滿足我們的需要?”謝其進解釋道。

“一年3000萬噸?”謝廖沙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倒也不完是個不學術之徒,對於礦山的產能是有所了解的。杜比亞戈鐵礦在當年開採的時候。年產量不過是兩三百萬噸而已,這就已經算是一個大鐵礦的產量了。現在謝其進一張嘴就是3000萬到5000萬噸,這是何等宏大的一個目標。

“好吧,既然你們有這麼大的決心,那我就試試吧,看看能不能做通那些老頭的工作。”謝廖沙有些勉為其難地說道。

謝其進道:“這樣吧。謝廖沙,你能不能幫我們牽一下線,我想親自去和那些老人談一談。如果我們能夠談妥,再找你來完成後面的手續。”

“這樣也好。”謝廖沙點頭答應了。

藉著州長的便利,謝廖沙很就聯繫上了杜比亞戈鐵礦的老礦長格格奇科里。告訴他有幾位中國朋友非常仰慕他的為人,希望有機會請他一起喝酒。格格奇科里能夠猜出謝廖沙說的這些中國人有何意圖,不過對於一起喝酒的要約卻沒有一口回絕,而是欣然接受了。

格格奇科里住的地方是杜比亞戈鐵礦的宿舍區,鐵礦停產之後,許多年輕礦工都離開了這裡,前往莫斯科或者其他地方務工,宿舍區里只剩下一些老人。在鐵礦還比較輝煌的時候,當年的領導在赤塔市區置辦了一些礦屬的房產,現在靠這些房產的租金,勉強能夠為礦區的老工人們發放一些菲薄的養老金,但總體來說,老礦工們的生活是十分拮据的。

謝廖沙開了一輛大越野車,拉着謝其進和黑子直接來到格格奇科里的家。敲門進去一看,屋裡除了格格奇科里之外,還有另外三名老人,據格格奇科里介紹,他們過去都是礦上的中層幹部,屬於對杜比亞戈鐵礦有着深厚感情的那批人。

“既然要喝酒,當然是人越多越熱鬧,所以我把丘達科夫、瓦格納和阿別吉揚都叫來了,你們如果想了解杜比亞戈鐵礦的情況,沒有人比他們熟悉了。”格格奇科里向謝廖沙和謝其進他們介紹道。

“格格奇科里礦長說得對,喝酒當然是要人多有才氣氛嘛。”謝其進操着流利的俄語對眾人說道,“我們帶來了兩箱中國產的二鍋頭酒,希望你們能夠喜歡。”

“二鍋頭?這可是好酒啊!”名叫丘達科夫的那位老頭搶着說道,他湊上前,從黑子捧着的箱子里抽出一瓶酒,看了看標籤,說道:“沒錯,就是這種酒,我兒子過去給我買過兩瓶,我覺得比伏特加有勁。”

“看來跟着老礦長就是有口福,我可有日子沒有好好喝上一頓了。”瓦格納也饞兮兮地說道。隨後,他便搶過丘達科夫手裡那瓶酒,二話不說就用牙齒嗑開了瓶蓋,往嘴裡倒了一大口。

“啊!好酒!”瓦森納大聲地贊道。

“你們兩個守點規矩好不好?這裡還有客人呢,而且是從中國來的客人!”格格奇科里有點臉上掛不住了,他把丘達科夫等人叫來。其實是想給謝廖沙添堵的,沒想到這些人一見着酒,就沒了正形。人家客人帶來的酒,自己還沒發話,他們這邊就已經喝上了,這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不管怎麼說,人家中國人也算是外賓吧?

“你們是中國人?”丘達科夫有些後知後覺地看着謝其進和黑子,說道,“我開始還以為你們是日本人呢。”

“大家坐下說吧。”謝其進招呼道。他在俄羅斯做了多年的貿易,對於俄羅斯人的性格還是頗為熟悉的,知道他們喜歡直截了當的交際方式,尤其是只要把酒喝好了,啥事都好說。他先讓眾人落座,然後開始從自己和黑子搬來的箱子里往外拿着酒和各種吃的東西,把格格奇科里家的餐桌擺了個滿滿當當。看到這麼多的吃食,幾個俄羅斯人。包括謝廖沙在內,眼睛都發直了。一個個躍躍欲試,準備大朵頤。

“為了中俄之間的友誼,我們先喝起來吧!”謝其進抄起一瓶酒,向眾人發出了邀請。

有了謝其進的示範,大家不再客氣,每人都拿起一瓶酒。嗑掉瓶蓋,開始對着瓶子吹。謝其進略有些酒量,但在幾個俄羅斯人面前完不夠看的。黑子發揚了他一貫的戰鬥精神,以一敵五,絲毫不落下風。

轉眼間。除了謝其進之外,其他每個人都已經喝了一瓶多的二鍋頭,桌上的氣氛開始活躍起來。格格奇科里瞪着血紅的雙眼,對謝其進問道:“謝,你們從中國到這裡來,莫非也是想來收購我們的鐵礦的?”

“格格奇科里礦長有什麼想法嗎?”謝其進不置可否地反問道。

“不行,絕對不行!”丘達科夫晃着手上的酒瓶子,用醉醺醺的語氣說道。

“為什麼?”謝其進顯出不愉的表情,問道。這幫傢伙喝起酒來像不要錢一般,起碼也得講究個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吧?哪有一邊喝着老子的酒,一邊還說什麼“絕對不行”的。

“鐵礦是我們的,不能隨便賣掉。”丘達科夫說道。

“丘達科夫先生,你應當知道,我們現在根本沒有能力開發這樣大型的鐵礦。與其讓這些礦產躺在那裡睡覺,不如把它賣一個好價錢,至少也能改善一下礦工們的生活。”謝廖沙說道。

“可是賣完之後呢?難道讓我們的後代都去喝風嗎?”格格奇科里問道。

“難道他們現在都在礦上工作嗎?”黑子放下酒瓶,加入了談話。他不懂俄語,靠謝其進給他當翻譯,但他說的話卻非常犀利:

“各位先生,你們都是杜比亞戈鐵礦的老人,難道你們就願意看着這麼大的一座礦山完閑置着嗎?我們並不是掠奪者,我們是要和你們一起開發這座礦山。開發這座礦山不但能夠讓你們各位的生活變得富裕起來,還可以讓赤塔變成俄羅斯遠東有魅力的城市,你們難道不願意看到這樣的結果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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