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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羅德先生,是這兩個人先‘騷’擾我,然後才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女’孩勇敢地站了出來,對餐廳經理說道。她心裡明白,今天這件事恐怕是難以善了了,她在餐廳的工作肯定會丟掉,現在需要擔心的只是餐廳會讓她賠償多少錢。她來不及想自己是否能夠承受得起這樣的賠償,她現在考慮的,只是不能讓這三個好心的家鄉人因為她的事情而受連累。

“許,你說這兩位先生‘騷’擾你,有什麼證據嗎?作為服務員,你的義務是為客人提供服務,而不是帶着你的中國同胞攻擊客人。”加羅德根本不在意中國‘女’孩的解釋,而是大聲地對她訓斥道。

這位名叫許曉琪的中國‘女’孩心裡明白,加羅德是一個有着輕微種族主義傾向的人,如果不是因為她要的工資比較低,加羅德是不會允許她在這家餐廳打工的。這場衝突發生在中國人與美國人之間,加羅德很自然地就把屁股坐在了美國人的一邊。至於說什麼服務員與客人的關係,不過是一個幌子而已,秦海他們也是客人,但在加羅德的心裡,中國客人哪有美國客人的地位更高。

秦海也聽出了加羅德話里的玄機,他強調秦海等人是許曉琪的同胞,已經先驗地把他們歸為一夥了。秦海知道,由於中國經濟落後,西方人天然地在中國人面前擁有優越感,覺得中國人是好欺負的。可惜的是。這個判斷對於秦海並不適用,他打心眼裡就沒覺得白皮能比自己的黃皮優越到哪去,最起碼。你們身上的猴‘毛’都沒褪盡吧,在老子面前裝個啥文明人?

“加羅德先生,你應當看看發生衝突的地點是在哪裡,這兩位先生為什麼會離開自己的餐桌跑到這裡來了?全餐廳的人都可以看到,這兩個流氓在追趕這位美麗的姑娘,難道有流氓追你妹妹的時候,你會勸你妹妹去履行陪流氓開心的義務?”秦海一張嘴。就把加羅德家裡的‘女’‘性’給拎出來問候了一遍。

“也許……他們只是和許小姐開個玩笑呢?”加羅德臉上有些掛不住了。許曉琪打翻了餐盤,這種事情追究起來也沒多大責任。整個衝突的關鍵在於秦海、寧默與那兩個白人‘交’手。而衝突的地點,正如秦海說的那樣,並不是在那兩個人的餐桌旁,即使是警察來了。那兩個人也得解釋一下為什麼他們會跑到秦海他們餐桌邊來打架吧?

“難道你們餐廳把這種行為都叫作開玩笑?”秦海譏笑道,“在我去過的文明場合里,這種行為都被稱為‘騷’擾,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那兩個白人此時都已經從地上爬起來了,他們嘴裡罵罵咧咧,卻沒有什麼具體的動作。他們想不起來自己是如何被放倒的,只知道這一跤摔得很慘。看着秦海、寧默臉上淡淡的冷笑,他們不禁想起了一些關於中國武術的傳說,借他們一個膽子。也不敢再上前挑釁了。

“兩位先生,你們覺得怎麼樣?”加羅德回頭向二人問道,他沒能把秦海一行嚇倒。只能先聽聽對方當事人的態度了。

“我們要投訴你們!我們要報警!”兩個白人‘色’厲內荏地喊道。

“請便吧。”秦海也豁出去了,他不知道美國警察會不會拉偏架,但這種時候自己顯然是不能服軟的,否則墮了自己的威風,說不定還會讓許曉琪吃虧。他在腦子裡飛速地想着能夠找到什麼關係來擺平此事,實在不行。就‘花’錢買太平,到警察局去‘交’點罰款了事吧。

“二位先生。你們確信自己要報警嗎?”一位有些謝頂的美國人走上前來,冷冷地對那兩個白人說道。

“是的,你有什麼事情?”那倆白人流氓梗着脖子說道,其實他們也沒想好要不要報警的事情,他們不能確信警察會站在他們一邊,所以報警也沒有必勝的把握。可是打又打不過,如果不想灰溜溜地走開,就只能拿報警來嚇唬一下人了。

謝頂客走到秦海面前,遞上一張名片,說道:“先生,我是里普律師事務所的律師,名叫施洛瑟。如果你需要律師服務,我願意為你效勞。”

說到這裡,他從懷裡掏出一個錄音機,笑‘吟’‘吟’地說道:“這裡面錄下了這兩個‘混’蛋‘騷’擾這位美麗的小姐以及對你們發表涉及種族歧視言論的聲音,如果把這盤錄音帶‘交’給法庭,我有把握讓他們付出不少於2萬美元的‘精’神賠償金。”

餐廳的人一下子都被這個反轉給驚住了,兩個白人流氓互相對視一眼,然後突然轉過身,拔‘腿’就跑。沒等大家反應過來,他們已經衝出餐廳,逃得無影無蹤了。

“真遺憾,你們失去了一個賺到2萬美元賠償金的機會。”施洛瑟向秦海一行聳了聳肩,半開玩笑地說道。兩個流氓沒有留下姓名,施洛瑟也就找不到訴訟的對象了,所以可以說是白白丟了一筆錢。當然,他也明白,如果這兩個流氓沒有繼續糾纏不清,秦海應當是不會將此事訴諸法庭的。打官司這種事情,說起來容易,但耗時耗力,不是一個外國人能夠玩得起的。

“儘管如此,你的律師費我是會照付的。”秦海笑着應道,人家與自己素不相識,能夠在這個時候出來給自己幫忙,秦海是不會吝惜付一點感謝費的。

“我很期待。”施洛瑟說道,隨後,他又轉頭看着加羅德,問道:“加羅德先生,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還打算繼續追究我的中國當事人的責任嗎?”

加羅德又不是一個傻瓜,到了這個時候怎麼可能再說什麼,他聳了聳肩膀,說道:“既然客人們之間的事情已經自己解決了,我們餐廳方面是不會有什麼意見的。”

“加羅德先生,我……”許曉琪低着頭走到加羅德的面前,不知該如何開口才好。事情畢竟是因為她而鬧出來的,加羅德可以不追究秦海他們的責任,但不會對她無動於衷。

“許小姐,很遺憾,我感覺你不適合從事餐廳服務員這樣的工作,你自己認為呢?”加羅德說道。

許曉琪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加羅德的意思,點頭說道:“我明白了,加羅德先生,我請示辭職,請你批准……”

說到這裡,她的聲音有些哽咽了,不爭氣的眼淚撲悚悚地從臉上滴落下來。

“小許,你別怕,有我們呢。”寧默最看不得‘女’孩子哭,他拍了拍許曉琪的手臂,說道:“這樣的破餐廳,你趁早別在這幹了。我讓我們哥們給你另外介紹個工作,怎麼也比在這受他們的氣強。”

寧默說的哥們,自然就是指秦海了。在寧默心目中,秦海是一個無所不能的人,要幫助許曉琪,應當是舉手之勞。寧默自己當然也能拿出錢來資助許曉琪,但他不知道這樣的作法是否妥當。而如果能夠讓秦海通過他的關係幫許曉琪找到一個別的工作,這種幫助就更容易讓人接受了。

許曉琪轉頭看着寧默,突然覺得這個胖子的話是那樣地讓人覺得溫暖。她鄭重地點了點頭,說道:“謝謝,謝謝大哥。”

秦海向加羅德說了幾句,把他打發走,然後又對許曉琪說道:“小許,你先在我們這裡坐一下,我和這位律師先生說兩句,然後咱們出去再商量其他的事情。”

許曉琪依言坐下了,秦海走到施洛瑟面前,拿出兩張百元面額的美鈔,遞上前去,說道:“施洛瑟先生,非常感謝你的幫助。雖然我們最終沒有請你幫忙打官司,但你實際上已經幫了我們很大的忙了。這一點小心意,請你收下。”

施洛瑟哈哈笑着,擺了擺手,說道:“給我這點錢可不夠,我希望從你這裡掙到的錢,最少應當是它的50倍。”

“什麼意思?”秦海有些‘摸’不着頭腦了,對方此前幫了他們的忙不假,但說這麼兩句話,能夠拿到200美元的感謝,已經不錯了。他說希望掙到50倍的錢,那就是10萬美元,他有什麼倚仗,能夠讓自己出這麼多錢呢?

沒等秦海想明白,一旁又走過來一個人,他拉着施洛瑟向秦海說道:“秦先生,真是巧啊。我向你介紹一下,施洛瑟先生是我的律師,這一次我準備請他負責簽訂我們雙方之間的合同。每年3800萬美元的合同,付給施洛瑟先生10萬美元的傭金,應當不算是很昂貴吧?”

秦海定睛一看,原來說話的人正是唐納公司的老闆莫迪肯,他臉上笑眯眯的,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秦海這才明白,原來施洛瑟為他們出頭幫忙,並不是被白求恩靈魂附體,而是莫迪肯在背後發揮的作用。想必是莫迪肯拉着施洛瑟到這家餐廳來吃飯,偶遇了秦海他們與兩個流氓的衝突,於是便讓施洛瑟出面來幫忙。

至於說施洛瑟手裡的錄音帶,沒準也是瞎編出來的。莫迪肯是搞音響的,出‘門’帶着一個小錄音機並不奇怪,他肯定沒有那麼先知先覺,能夠搶在衝突發生之前,就把有關的證據都錄下來。

不過,錄音帶的真偽的確是不重要的,能把兩個流氓嚇得不敢回頭,這就足夠了。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