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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覺着奇怪,太廟的事,不是齊王管得嗎?怎麼都快結尾了,皇上卻把他召回來,讓王爺接手?”

“父皇沒明說,我料着應該還是不太滿意齊王的布置,才派我過去。不過既然沒有斥責齊王,可見大部分是不錯的,我也就是過去收個尾,看看哪裡不合適,改動改動,你不用擔心。”

“王爺還是要慎重,皇上是九五之尊,有些話他不會說,但是態度卻能表現出來,在這個節骨眼上把齊王召回,只怕對他是極不滿意的,但他生怕訓斥對方,給大家一些錯覺。帝王的雷霆之怒,豈會輕易降下?那都是在心裡存着呢。”

“好,綿綿見識不俗,我知道了。”

林卓難得臉上現出笑意,握住阮綿綿的雙手:“你在家辛苦些,也不要和側妃一般見識,若是悶了,就去坤寧殿和楚秀宮走走,母后和母妃都是喜歡熱鬧的人,我看她們還都挺喜歡你,宮闈寂寞,你時常過去,陪她們解解悶兒。”

“遵命。”阮綿綿福了福身,見林卓要出門,她便拿起桌上兩個包袱交給喜樂,笑着道:“其他用品我看已經有人打點了不少,太廟那邊的住處應該也有準備,我就不給王爺添負擔了。這裡兩套細棉布的衣襪,是我這些天沒事時做得,別看布料不夠高大上,但據我親測,細棉布是穿着最舒服的布料。”

“高大上?”

林卓敏銳地抓住了關鍵詞,就見阮綿綿一吐舌頭:“高端大氣上檔次的簡稱,高大上。那些織錦啊,緞子啊,乃至葛布姑絨甚至裘皮雀金裘什麼的,都在高大上的行列,細棉布和它們比,自然不夠看。”

“偏你這麼多稀奇古怪的話兒。”林卓搖搖頭:“好了,我走了。”

“路上平安,早日歸來。”阮綿綿摟住林卓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妾身等着你。記住,路邊的野花不要采。”

“這又是什麼?”

林卓納悶,卻見他的王妃眨眨眼:“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王爺自己想吧。”

林卓:……

路邊的野花不要采?這是……要他潔身自好?怎麼想的?他要去的可是太廟,太廟啊,野花?他就是想采,也得能采着不是。

林卓搖着頭,心中暗嘆王妃杞人憂天,一邊翻身上馬,帶着幾個小廝和護衛,趕着輛馬車往太廟而去。

因為不用服侍林卓起床梳洗,第二天阮綿綿便起得晚了些,直睡到天亮自然醒,她才從被窩裡鑽出來,舒服的伸了個懶腰。

王府沒有長輩,她這個王妃便是後院最大,只要王爺不在府里,她可以稱王稱霸,甚至就算林卓在府里,依照目前獨寵的架勢,她想橫行霸道也不是不行。

姐這也算是過上了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的幸福生活,還有個超級厲害的美男丈夫,雖然不是終身制,但目前看來,皇帝身子還行,這張飯票三五年保質期還是有的,很滿意了。

阮綿綿幸福地走出屋子,幾個丫頭忙服侍她梳洗,接着用過早飯,她便去廂房看地瓜苗。

這地瓜苗已經長出約有一指長,先前林卓幾次要看,阮綿綿都不讓,如今看着長勢良好,她想着這次林卓從太廟回來,終於可以向丈夫獻寶了,心情越發高興起來。

正在興頭上,忽見芳草走進屋,輕聲道:“娘娘,楚秀宮來人,說是要接側妃娘娘進宮說話。”

“咦?”阮綿綿驚訝:“確定是楚秀宮來人?別不是騙子吧?”

芳草:……

“哪個騙子狗膽包天,敢進王府行騙?再說,真這麼容易騙的話,為什麼要騙側妃?騙您這個正妃她不香嗎?”

“哈哈哈!說得對。”

阮綿綿笑彎了腰:芳草的學習能力真不錯,這才幾天啊,連真香都能靈活運用了。

“行吧,白側妃還沒進過宮呢,論理也該過去看看了,這會兒宮中景色應該不錯。”

阮綿綿拍拍手,走出廂房。芳草見她一副滿不在乎地樣子,只得提醒道:“娘娘,那位嬤嬤可沒說要您一起進宮。”

“知道。”阮綿綿點點頭,示意芳草不用再說,接着進了正廳,果然就見一個宮裝婦人正在下首椅子上坐着。

“平姑姑來了。”

阮綿綿見她面前已經擺着茶水點心,便坐下笑吟吟道:“我府里廚子做得點心不錯,姑姑這會兒來,想是早飯也沒用吧,不如吃點兒?”

“已經吃過了,多謝王妃關心。”

平姑姑站起身答應着,然後笑道:“今兒我們娘娘覺着有些悶,想起從未見過側妃,所以讓奴婢過來接她進宮說話。王爺去了太廟,這府里的事務都要托給王妃,所以娘娘說怕您忙碌,若是不忙的話,便和側妃一起進宮。”

“母妃當真是體恤我,可不是這兩日事情多,我正愁不能進宮蹭母妃的點心,正好讓側妃代勞。請姑姑回去後和母妃說一聲,你們小廚房的白糖糕,若是今日做了,就讓側妃給我帶點兒回來。”

平韻忍不住就笑了,點頭道:“顯見得王妃是真喜歡那白糖糕,您放心,今日恰好做了,奴婢必定稟告娘娘,給您帶一盒回來。”

阮綿綿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絮姑姑的白糖糕真是一絕,甜而不膩,滿口芳香,我怎麼吃都吃不膩,這還是顧忌着形象,若讓我放開肚皮,一盤子未必夠我吃一頓的。”

兩人又說笑幾句,平韻便告退出去,帶着歡喜不盡的白楚楚進宮去了。

阮綿綿剛剛說起白糖糕,這會兒就覺有些饞,正琢磨着自製一款辣醬,留着春日裡蘸蔬菜吃,就見迎春從外面走進來。憋着笑道:“娘娘是沒看見,咱們側妃活脫脫一副沉冤待雪的急切模樣,這回進宮啊,不定怎麼告您的刁狀呢。”

“胡說。”阮綿綿白了她一眼:“側妃就有萬般不好,她心機城府還是不錯的,我不信就像你說的這樣沉不住氣,才幾天啊?大婚還不到兩個月呢。”

迎春笑道:“那咱們就等着看吧。只是有一條,我看麗妃娘娘是個溫柔慈和的主子,她這刁狀能不能告成,就說不定了,別再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那樂子就大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