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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離當然不可能去咬謝向晚了,就算要咬,那也要等到回房後,再慢慢、慢慢的去‘咬’。

咳咳……話題扯遠了,陸離收起腦中的旖旎畫面,目光重新落在謝向晚嬌美的容顏上。

不知從何時起,他的小嬌妻漸漸變得有些不同,不再那麼高貴、優雅、端方,而是變得越來越有人情味兒,變得也會生氣、也會撒嬌,也會像眼前這般‘無情無賴無理取鬧’。

或許,這樣的謝向晚不再那麼‘完美’,可多了幾分真實,相較於過去,陸離還是更喜歡現在這個走下神壇的有生氣的女孩兒。

心裡歡喜,陸離還是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嘆道:“罷罷,阿晚你高興就好!”不就是拿錢砸人嗎,簡單!

謝向晚好看的桃花眼中波光流轉,見陸離滿臉的無可奈何又無比包容的模樣,心情很是輕鬆。蓁蓁說的沒錯,她過去卻是太‘高高在上’了,雖則完美無瑕,卻沒有什麼真實感。而夫妻兩個過日子,並不需要什麼‘完美’,而是彼此間的那份‘真實’。

之前,謝向突是一點點的慢慢改變,前後改變的幅度並不大。這次藉著外頭的流言,她故意做出這樣一幅模樣,一來是試探陸離的真心,二來也是宣告她的‘改變’。

目前來看,兩樣目的都達成了。

陸離果然不是普通的男人,他能直面現實、懂得迎難而上。而不是將怨氣撒在有錢的妻子身上,這很好,讓謝向晚再次肯定自己沒有嫁錯人。

對於她的改變,陸離也沒有露出什麼異樣的神情,相反,他還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

謝向晚非常滿意,笑容也愈發明艷燦爛。

嬌靨如花,剎那間,陸離彷彿看到了牡丹綻放的盛景。

陸離小夫妻甜蜜異常,另一邊的一對夫妻卻有些愁雲慘淡。

“什麼?謝則一家被、被謝家別業的人接走了?”

梁姨娘的一雙杏眼睜得大大的。一臉的不可置信。“怎麼會?謝、謝家怎麼會跟謝則扯上關係?”

前世陸離會遇到謝則,是因為陸家別業失火、有了傷亡,正巧他在不遠處的書院工地上,所以聞訊趕來查看。

可今生不同了呀。陸元正好在別業里。出了事後。他這個陸家世子爺直接出面解決了,根本無需請陸離來支援。

陸離不來,謝向晚自然也不會跟來。而謝則呢,更不會主動撞上去,兩個毫不相干的人,沒有契機,怎麼會相識?

“聽說是謝家招募抄書的讀書人,開出的價碼極高,而那個什麼謝則自認為寫了一把好字,家裡又需要錢,所以就去謝家別業應召,”

陸元抓了抓頭髮,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更巧的是,老二兩口子去書院工地查看,順路去了趟謝家別業,遇到了謝則,見他的字寫得果然不錯,人也聰明,老二便起了愛才之心。不但讓謝氏供奉的老太醫去給謝家的老婆子看病,還留了許多珍貴的藥材,派了能幹的婆子伺候,最後連謝家宗族裡的人也都打發了。今兒一大早,謝則那小子就屁顛屁顛的跟着老二去了謝氏在小湯山的陪嫁莊子。”

“……”梁姨娘的臉色忽然很難看,手忍不住的顫抖着: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明明事情已經因為她的插手而發生了改變,可為什麼,歷史的軌跡只稍稍拐了個彎兒,很快就歸入了正途?

陸離沒有巧遇謝則,謝則卻自己尋上門來……這、這難道就是命中注定?註定謝氏和陸離會依然成功,而、而她梁氏,依然擺脫不掉慘死的命運?

梁姨娘激靈靈打了個寒顫,覺得整個身子都被侵入了冰寒刺骨的寒潭裡,冷得她連心都要停止跳動了。

脖子似是被人死死卡住,而眼前不斷的閃現上輩子的種種遭遇,梁姨娘整個人都不好了!

陸元卻沒有梁姨娘這般失望的近乎絕望,謝則沒能招攬到自己的麾下,他確實失落,卻也沒有嚴重到欲生欲死的地步。

不過,因着這件事,陸元倒是愈發相信梁姨娘的‘相面之術’了——你想啊,連老二都看重的人,應該不是什麼庸才,那謝則,或許真如梁姨娘所言,日後能飛黃騰達、位極人臣咧。

唉,只可惜,這次又被陸小二搶了先,好好的人才也被他霸佔了去。

陸元不由得又在小本本上給陸離記了一筆。不過,他的心情很快就好轉了,丟了一個謝則怕什麼,他還有個神算子的愛妾呢。

想了想,陸元忽的換了個話題,問道:“梁氏,你既然精通相面之術,想來對算卦、占卜什麼的也略懂些吧。”

梁姨娘正望着莫名的地方出神,陸元說話,她習慣性的點了點頭。其實,她根本就沒有聽清陸元在說什麼,只是一種恭順的表現罷了。

陸元卻不知道,見梁姨娘點頭,不由得大喜過望,急聲問道:“那我且問你,最近京中可有什麼大事?”

梁姨娘想都沒想,直接給出答案:“再過半個月,英國公率領援軍大勝歸來,歷時兩年的韃靼叛亂暫時被平復。”

陸元的臉色變了變,去年北征韃靼之旅,是他一輩子最大的污點。想他堂堂定國公世子,竟然因為主帥戰敗而被牽累,直接被關到了錦衣衛的詔獄。

幸虧他膽子大、心理素質過硬,否則,詔獄那等人間地獄,尋常人嚇也嚇死了。

陸元雖然挺了過來,卻也丟盡了臉,對家人、對父母也有些寒心——一同關進詔獄的勛爵子弟十幾個,旁人家都把自家的孩子救走了。唯有他和一群同樣倒霉的可憐人還待在詔獄裡受煎熬。

每每看到有同伴被家人‘贖出去’,陸元對父母的怨恨就增加一分,愈發覺得,在父母眼中,他,陸元,竟比不上一堆生硬的銀塊兒。

這也是除夕那日,陸元狠下心來不管國公爺、轉而站到老夫人身邊的主要原因——父親覺得銀子比嫡長子重要,那他更孝順祖母,也算不得什麼不肖了吧?!

這會兒聽到英國公戰勝凱旋的消息。陸元又想起了舊事。再聯想下當前的處境,愈發覺得自己改活動活動,謀個實缺,以免被父親和弟弟架空。最後被奪去世子之位。

陸元斟酌了片刻。又問道:“還有什麼大事?”

這時。梁姨娘已經回過神兒來,發現自己無意識間竟說漏了嘴,將前世發生的事。毫無遮掩的告訴了陸元,心裡正忐忑着,擔心陸元心生疑惑,把她當成妖怪活活燒死。

但見陸元只關心未來有可能發生的事,對她為何先知並不在意,這才稍稍鬆了口氣,略帶描補的說道:“下個月三月三,長平郡主要舉辦桃花宴——”

話還沒說完,陸元就有些不耐煩的擺擺手,“我說的是大事,正經事,不是你們女人間那些雞毛蒜皮的瑣事。”什麼桃花宴,不就是變相的相親宴嘛,他的長女才幾歲啊,根本就不到婚配的年紀。

而陸穆這些妹妹,就更不再陸元的關心範圍之內。又不是他一個人的妹妹,他日結了什麼好姻緣,也不會只關照他一人。

再者,家裡的姐妹、堂姐妹八九個,陸元也就對同在老夫人身邊長大的陸昭還熟悉些,其他的人,哪怕是陸穆這個同母妹妹,陸元也不怎麼關心。

梁姨娘暗自翻了個白眼,面兒卻不敢顯露,依然恭敬的說道:“世子爺別急,如果奴沒有算錯的話,廣平郡主舉辦的桃花宴,並不是為了她自個兒,而是為了皇后娘娘,更確切的說,是為了皇長孫。”

陸元一怔,皇長孫?

元月正旦朝賀的時候,陸元曾遠遠的看了皇長孫一眼,那還是個半個的孩子,今年也就十三四歲的模樣,並不是太子妃所出,生母是個侍妾,生了太子的長子後,才被封為庶妃。

皇長孫是當今聖人的第一個孫子,生的聰明伶俐,聖人和皇后很是喜愛。太子妃也視如己出,從小抱在自己身邊養大。

所以,皇長孫雖然不是嫡出,卻也算是半個嫡子,他已經十三歲了,到了議親的年紀。

在這個時候廣平郡主舉辦帶有相親性質的桃花宴,目的很明顯,就是為了皇長孫挑選正妻。

可這與自己有什麼關係?

陸元煩躁的揉了揉眉心,暗恨女兒生不逢時,倘或早出生幾年,他也能幫女兒爭取一下皇長孫正妻的位子啊。

梁姨娘見陸元滿臉的‘欲求不滿’,知道他此時正糾結着,暗自好笑,清了清嗓子,提醒道:“奴聽說武先生有個女兒,今年剛好十二歲,生的裊娜明艷,不細看的話,竟有幾分謝二奶奶的模樣。”

“哎呀,我竟忘了武先生,”陸元用力拍了記額頭,語氣中帶着幾分懊惱。

人常說秦檜還有三個朋友,似陸元這般冷心冷肺的人,卻也有一兩個真心相待的人。

武先生便是其中一個,早些年,武先生跟着老國公爺打仗傷了腿,老國公爺愛才,便留他在國公府養傷,順便教授孫子們些拳腳功夫。

不知怎的,武先生與年僅十歲的陸元很談得來,後來他傷愈後,經老國公推薦入了五城兵馬司,搬離了國公府,但與陸元的交情卻沒有就此斷了。

十幾年相處下來,兩人亦師亦友,在陸元心目中,武先生比父親還要靠得住呢。

他的女兒嫁給了皇長孫,受惠的定然是武先生和他陸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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