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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歌舞伎町的這天,顧禾與眾人在魚塘一直鬧到很晚,大家連場卡拉OK,把老范氣了個半死,這才散了場。

之後他帶着初來乍到、沒有住處要蹭住公寓的鹿九,在夜色下步行回去板田公寓。

魚塘實行舊人帶新人的制度,以前是酒井小姐帶的他,他現在也要帶帶鹿九。

如今鹿九是魚塘輩分最小的那位,比星童都要小,鹿九又特別講究尊師敬長,所以很自然地,活都由鹿九來做,幾袋行李與禮物都由鹿九來提。

“板田先生,我回來啦,給你買了點東土街茶葉。”

顧禾走在這公寓外的小巷,一切都無甚變化,板田老頭坐在公寓門口便利店的守銀台後打着瞌睡,見到他才睜了睜開老目。

“這是鹿九,我在東土街那邊認識的朋友。”他笑着介紹,越看越滿意啊。

鹿九已知道對方也是位傳奇雅庫扎,十分恭敬地鞠躬,“板田前輩,你好。”

板田老頭瞅了顧禾幾眼,又瞅了鹿九幾眼,“我說呢,原來你好這味。怪不得身邊圍着那麼多漂亮女人,你硬是一個沒搞。”

“呃……”顧禾怔了。

“呃……”鹿九也怔了,這話的意思是。

“你們以為這是哪裡,流光城。”板田老頭語氣平淡,“雖然我是欣賞不來,但你們儘管搞,使勁搞,如果需要,我這店還有潤滑油賣。”

“媽的,老頭你不要辱沒我的清白!”顧禾急了,“我只喜歡女人,鹿九怎麼樣我不知道,但我們沒那回事,他是魚塘新人,新牛郎,來蹭公寓的。”

“晚輩在那方面也獨愛女性。”鹿九尷尬道,原來顧兄說的“板田先生三句不離搞”是這個意思,不過食色性也。

夫子又曰“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這沒問題,搞沒問題。

顧禾只見板田先生頓時又有欣慰,又有失望,“打了那麼一個大勝仗,還是沒搞?”

“呃。”他聳聳肩,“沒有。”

板田老頭直搖頭,“新年快到了,你那麼多女性朋友,你準備跟誰一起過?小子,如果一個女人都不想跟你約會過年,那你也太丟臉了。”

新年確實將至,顧禾心想……

“還有你,麗彩新牛郎。”老頭看向鹿九,“在這方面你可別學這傢伙,你也像他一樣的話,輕燕轉行開個和尚寺吧。”

“晚輩……”鹿九張張口,“對於佛經,倒真有一點研習。”

“不扯了,晚安。”顧禾匆匆地把茶葉禮物給了板田老頭,就帶着鹿九進了公寓,走過木樓梯到了三樓,進了自己租住的房間。

紙拉門一開,他皺皺眉,感覺有一股塵埃,這裡快一個月沒人打理,塵鋪了一層。

“鹿九,明天你有空打掃一下這裡。”顧禾說道,“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好,沒問題。”鹿九點頭,房間不大,相比關帝廟山頂真不算什麼。

顧禾一進房間就馬上走向裡邊的榻榻米間,打開老舊的木衣櫃瞧瞧,他這裡沒什麼特別珍貴的東西,除了一件,如果被小偷偷了,他會抓狂的。

不過,拉開衣櫃,他頓時松出一口氣,只見一條黑色皮褲還好好的掛在衣架上。

他當下把皮褲取下來檢查一下是不是褲寶,奇物之資有沒有長進。

凝神一番認真查看,是褲寶沒錯,仍是青銅之資。

不知道為什麼,顧禾就是感覺這條褲子會有一番大作為,說不定是一條反重力飛行褲,雖然這樣最後就只是便宜了洛娜……

但也說不定可以像阿拉燈的飛毯那樣,那他就能坐在上面飛牛在天了。

現在的聖水能量是70%,還差一些,更保險些再激活,真可惜那天沒帶上這褲子。

與此同時,鹿九看着顧兄拿出一條皮褲子在端詳,還發出低低的古怪竊笑聲。

那條褲子好像是女式的,而且……

鹿九認識的魚塘眾人裡面,只有洛娜姐一個人是每天皮褲地穿。

“呃。”顧禾見到鹿九投來目光,咳咳地說:“這條皮褲,是洛娜的,她寄存在我這裡,至於個中的緣由,媽耶,反正我沒偷她褲子,我又不是變態。”

“非禮勿視,唐突了。”鹿九連忙轉頭擺手,“顧兄和洛娜姐的情趣,沒問題。”

顧禾嘆出一口氣,把褲寶放了回去,“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隨便吧,不管了。”

他從衣櫃取了套自己的衣服,走向洗手間,準備洗洗睡了。

“顧兄,剛在魚塘我一直尋不着機會問。”鹿九又說,“這牛郎具體是怎麼個牛郎,我又怎麼能發揮教化家的長處呢?”

“來日方長。”顧禾敷衍地說,“你會知道的,我就先教你一點,當好牛郎的秘決是多喝枸杞水,這樣就總是精神滿滿的了。”

鹿九若有所思,在東土街時,對顧兄的枸杞養生之道就略有耳聞。

“你現在先抓緊時間打掃打掃。”顧禾抱着衣服走進洗手間,“這也是牛郎的必修課,你先細想為什麼,原因我回頭再告訴你。”

鹿九實在很懂得凡事皆有學問的道理,自己要學的,還有很多啊。

……

金鍋銀鍋不如自家狗窩,關帝廟雖好,顧禾還是躺在公寓地板上睡得舒服。

然而,這頓甜美的睡眠終止於第二天的清晨。

顧禾也就有些後悔答應讓鹿九蹭住,這小子打掃完了就回魚塘去住吧,天還沒亮,鹿九一大清早就像鬼上身一樣晨讀,這誰頂得住。

這讓他也不得不早早地起來,洗漱過後,帶着第一天上班的鹿九前往魚塘。

新年快到,壽惠街也到處有了新年氣氛,街道兩邊的店鋪掛上許多喜慶的燈飾。

而那些霓虹廣告牌,也都在說著新年折扣、新年優惠、新年大酬賓……

這是顧禾在流光城過的第一個年關,要說這裡與往年有什麼不同,他看不出來,但應該總是有些變化的,他看到一群孩童在街上跑過,都穿着紅雨之家派發的冬衣。

鹿九看到這些景象,頓時更加崇佩紅雨團為街頭造下的福祉,也很期待紅雨團與綠林合作能給東土街帶去怎樣的積極變化。

“顧兄,紅雨團實在是我輩楷模。”鹿九不吝地贊道。

“我們只是做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工作。”顧禾學着伊麗莎白的語氣。

開門營業時,魚塘的熱鬧是從每天清晨開始的。

但他們走進居酒屋的時候,老范都還沒從麗彩那邊過來。

以前是顧禾負責開門,以後要由鹿九來擔此重負了,這樣他就可以好好地睡懶覺。

進來後,顧禾就去還清靜的吧台,給大杯杯添上一把枸杞,沖了熱水,開泡。

鹿九有樣學樣,學得認真,也拿來一個不鏽鋼保溫杯——全杯是綠漆的,也給自己衝上一杯枸杞水。本來顧兄還推薦他穿上東土運動服,但是……

雖然顧兄穿得很帥,但鹿九對自己的身材沒那個信心,感覺撐不起那種運動服。

因此,鹿九依然是一身祭過家袍服,最終牛郎造型怎麼樣還需要彩音小姐來定。

他們坐到沙發上看着電視,等杯中枸杞水的溫度降下來,才又雙地仰杯開飲。

“牛郎是非常費勁的工作,枸杞養身。”顧禾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