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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去哪裡?為什麼要去?”江成路搶在前面發問了。

“皇帝不急太監急。”

花陽調侃了他一句,又轉過來看着白秀麒:“其實你也應該感覺到了吧?現在你身上的皮膚和普通人之間還有不小的差異。而且這不僅僅是摸上去不同這麼單純的事。一段時間過後,你的皮膚會變得非常脆弱,一次衝撞、不經意的觸碰,甚至躺在柔軟的床上都有可能導致表皮開裂。而沒有了皮膚的保護,身體會發生什麼變化,你肯定很清楚。”

“……清楚。”

白秀麒承認自己被這樣的假設給嚇到了,他勉強定了定神:“可我記得你提起過,我爺爺留下的遺稿裡頭也有轉化皮膚的秘訣。”

“這也是我接下來準備說的。”

花陽示意他稍安勿躁,接下去就拿出了那份信箋:“這上面說,當年昆崙山的女媧娘娘用泉水和泥造人。這眼泉水後來被砌上白玉井欄,圍成了一口水井,起名叫做“玉井”。在玉井的邊上長着一棵桃樹,吃了它的果實能夠有延年益壽的功效。可是這種桃子從樹上剛摘下來的時候是玉石做的,堅硬無比。只有在玉井水裡浸泡過之後,才能食用。”

聽他說到這裡,白秀麒已經明白了過來:“玉井水可以軟化昆崙山的玉桃,也可以徹底軟化人偶堅硬的表層!那我們還在等什麼?去崑崙啊。”

“要這麼容易我們早就去了。”江成路搖了搖頭:“崑崙玉墟早就已經關閉了與俗世之間的通道,就算我們現在到了崑崙山脈,也很難找到它的大門。”

“不僅如此。”

花陽補充:“根據估算。我們其實只大約需要兩三個浴缸的玉井水。我讓小陰在鬼市上打聽,重金收購別人貯藏的井水。可是只拿到了一小壇。鬼市上的人還說,大約三十年前,有一個人類也收過一次玉井水,那時候貨就已經基本上出清了。”

“那個人類應該就是我爺爺。”白秀麒若有所思,接着又問道:“肯定還有備用方案的吧?”

“有是有。不過是權宜之計。”

說到這裡,花陽報出了一個名字:“流離島。”

根據白沭留下的筆記,這個流離島如今只是東海里一座沒什麼名氣的小島,在上古時期卻是赫赫有名的“海內十洲”之一——生洲島的一部分。當年生洲島遭遇浩劫四分五裂,流離島隨着海流漂移到了東海岸邊。島上的溫泉雖然沒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奇用,但卻能暫時替代玉井泉起到軟化作用,只不過這種軟化效果有時效性,如果想要長時間保持。就必須重複進行。

“說白了就是定期去泡溫泉嘛。”江成路倒是很樂觀:“這有什麼難的?最近東海岸邊很多小島都在競標出售使用權,咱們乾脆買下來不就得了?”

“就你有錢!”

花陽揶揄他:“我查過了,東海岸根本就沒有叫流離島的地方。可能只是個傳說,或者只是當地的一個俗稱。範圍太大,難查。”

聽見這句話,白秀麒立刻抬起頭來。

“我聽說過流離島。”他的眼神隱隱發光:“事實上,那是我祖父一副畫作的名字,他以前肯定去過那個地方。”

或許是受到“小叔叔”的影響。白沭早年留洋學得也是油畫技藝,歸國後陸續創作過不少畫作。中晚期之後雖然轉為主攻國畫,但偶爾也會創作一些油畫作品。

說實話《流離島》這幅畫具體是什麼時候創作的。白秀麒並不清楚,但白沭一直將畫作保留在鄉下大宅中,他“過世”之後白秀麒也沒有移動過。

看起來,要想知道流離島的所在,回一趟鄉下是必須的。決定很快就做出了,不過出發的日子卻被安排到了四天之後。

有了四天的準備時間。白秀麒得以事先通知了老家的墳親,囑咐千萬不要設宴接風,只要準備一間乾淨房間就可以。另一方面,在忍飢挨餓這麼多天之後,他終於被花陽允許嘗試進食,但最好先從飲水和流質食物開始,以免對內臟和肌肉產生太重的負擔。

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好像是正式登台前的綵排,只為確保白秀麒能夠像一個普通人那樣走出這座玄井公寓,不至於讓親朋好友產生任何懷疑。而這四天的準備顯然也是卓有成效的——到了出發的日子,他已經能夠拄着拐杖一個人沿樓梯下到院子里了。

從這裡到鄉下只有短短兩三個小時的車程,負責開車的當然是江成路。白秀麒刻苦復建的這幾天時間裡,他也沒有閑着,居然一聲不吭地跑到城裡開了一輛嶄新的卡宴回來。

看到他戴着墨鏡、一身當初在晴空塔商城裡購置的行頭,成功人士一般從駕駛座里走出來的時候,白秀麒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捏自己的胳膊。

“你這是哪根筋搭錯了?”不等江成路上樓,他直接趴在二樓欄杆上大聲問。

“老借別人的車用不太好。”江成路也大聲回答,果然還有下文:“再說了,第一次上門,不整體面點兒怎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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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門,上門。不管上的是婆家門還是娘家門,總之這兩個字驚醒了白秀麒這個夢中人——怎麼和墳親解釋自己和江成路的關係?

鄉下的觀念意識畢竟要比城裡保守,墳親中輩分最長的干爺爺也有**十歲高齡了,開門見山毫無隱瞞的結果很可能是災難性的。白秀麒糾結了兩秒鐘,就和江成路攤了牌,約法三章到了鄉下之後不能做出任何逾矩的舉動,否則動手砍手,動腳砍腳,要是動腦袋……

白秀麒說到這裡的時候,很明顯地看見了江成路往後退了半步。

可是到了晚上,他才知道江成路的退卻正是進攻的預兆。

從花陽的壺天里出來之後,這幾天晚上江成路美其名曰“陪床”一直都睡在白秀麒的家裡。只不過他害怕自己睡相不佳,翻身的時候有個什麼閃失,所以都乖乖地蝸居在客廳的沙發上。

然而今晚上情況卻似乎有所不同。

晚上七點鐘,伺候完白秀麒吃過皮蛋瘦肉粥,江成路拿着碗筷去廚房裡洗碗,洗着洗着就不見了人影兒。白秀麒倒也不在意,拄着拐杖就往洗手間走。

畢竟已經是七月初的夏季,就算躲在室內,出點汗也很正常。雖然還沒有辦法像正常人那樣痛快淋浴,但至少頭是可以洗的,擦身也沒有問題。想着明天就要見親戚了,於是白秀麒花了一個多小時慢條斯理地把自己收拾了一遍,其中有大約20分鐘是在糾結到底要不要剪掉這一頭怪異的長髮。

不過,就算現在動手剪掉了,也理不出什麼好看的髮型吧。

想到這裡,白秀麒還是放棄了這個計劃,又花了20分鐘將頭髮弄得半干,這才重新穿好衣服推門而出。

可是一回到卧室里,他就傻眼了——剛才跑得沒影兒了的江成路,如今就躺在他的大床上,渾身上下一件肉色皮衣,單手撐頭,只用涼被象徵性地遮住了皮衣的關鍵部位。

“我去!”白秀麒覺得自己血壓都要升高了,走過去就要把被子掀走:“一身臭汗就敢爬老子的床,想死就直說!”

江成路渾身一個激靈,趕緊辯解:“我洗過了!”

白秀麒這才看見他的頭髮倒的確是濕的,應該是剛刷完碗就跑去樓下小紅那裡洗了個戰鬥澡,至於原因嘛,其實不用仔細推敲也能夠猜得到。

想到這裡,白秀麒莫名感覺有點緊張。可是嘴上依舊是不依不饒。

“你給我過來!”

“……”

江成路露出了野貓看見人類時那種將信將疑的眼神,伸出手臂一點點從床上爬了過來。白秀麒抽過床頭的枕巾,冷不防地將他的腦袋給兜住了,同時低聲威脅道:“不許動!”

江成路一秒鐘僵直。

捕獲了這頭大型生物的白秀麒,並沒有如他之前威脅過的那樣“處以極刑”,反而轉動手腕,上上下下地替江成路擦起了頭髮。

覺察到他的意圖的江成路很快放鬆下來,甚至還伸手把玩起了白秀麒長長的頭髮。不過很快,那隻攪着長發的手就轉移到了白秀麒的腿上,還來回蠢動着。

“別鬧。”白秀麒警告了一聲。

“啊?”

江成路好像沒有聽清楚,於是微微仰頭。白秀麒嘆氣,正準備重複一遍,忽然就被江成路伸手攬住了脖子,緊接着封住了嘴唇。

姿勢詭異的一個吻,需要彼此都付出極大的專註和體力來完成。但在久違的渴望和快意之下,這點付出似乎又變得微不足道起來。江成路甚至有點忘乎所以地希望這個吻可以越久越好,直到他聽見白秀麒模模糊糊地說了一句話。

“別拽,我的腦袋要掉下來了。”

我靠!

江成路被他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急忙鬆開手。白秀麒當然一點事都沒有,而且還趁機脫了鞋子躺到了床上。

ps:

英雄流離島其實我一次都沒打過,傷心……江成路的肉色皮衣是脫不下來的那種,你們一定懂。

繼續求各種票,雖然咱沒法和言情比,至少讓阿江在靈異榜單裡頭排個第一名唄

明天繼續雙更嘍、R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