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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

鍾厚一邊夾菜,一邊忍不住問道:“剛才那個穿長袍的老頭是誰啊,看上去很厲害呀。”

方婷微微一笑,就知道鍾厚會問,看他的樣子,估計忍了好久才問了出來。

“他叫高翁,在後面的一個村子裡住,來這裡定居也有二十年了吧。”方婷回憶了一下,肯定的說道:“是二十年。我記得我四五歲的時候有一次治病就是他來針灸的。別的我不清楚,反正他用針是非常厲害的,好多人家身體出了什麼問題,第一個選擇不是去醫院,而是請他來針。他可是我們這一帶的一個傳奇人物啊。”

“高翁。”鍾厚把這個名字在嘴邊咀嚼了兩遍,若有所思,“那他有什麼特別的愛好沒?”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有傳言說他喜歡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還喜歡搜尋針灸方面的書籍來看。”

“我知道了。”鍾厚心頭有了定議,朝方婷微微一笑,就開始埋頭吃飯了。

……

同樣是傍晚時分,農村與城市截然不同。城市的傍晚是擁擠的,喧囂的,煩躁的,到處都是下班回來的人群,一個個漠然的在路上走着或者同樣漠然的在車上朝外面張望。行『色』匆匆,努力向著家的方向前進;在農村,傍晚是安詳的,靜謐的,炊煙四起,偶有幾個小孩追逐打鬧,也許在某一個小巷道里,還有幾個閑人圍坐着吹牛拉家常。終極神醫65

鍾厚提着買來的吃食按着方婷指點的方向來到高翁家裡的時候,高翁正在做飯。用的是那種土灶,燒的是柴草,鍾厚走到高翁廚房門口的時候,高翁正在把一把柴火向灶膛里送,灶膛里熊熊燃燒的火焰泄了出來,襯得高翁臉頰一片通紅。

陡然覺得光線似乎一下暗淡起來,高翁的視線才從灶膛里移開,他看了鍾厚一眼,沉聲問道:“有事?”

鍾厚趕緊『露』出自己招牌的憨厚笑容:“沒事,就是受我二嬸的託付,給您送一點酒肉過來。”說著鍾厚把自己手裡的袋子展示了一下,裡面有豬頭肉,豬耳朵,熟牛肉,還有一些花生米、腐竹之類的涼菜。

高翁點了點頭,面『露』喜『色』,他可是有一個星期沒喝酒吃肉了。不種地,只在周圍行醫治病,收費向來不高,勉強混個溫飽罷了,哪有什麼余錢去吃肉喝酒啊?只有偶爾有病人家送些酒菜來,那時才可以打打牙祭。

有了酒菜,高翁鍋里的飯也不去管了,直接拿了一個碗,朝鐘厚點了點頭,用近乎搶的手段從鍾厚手裡奪下他提的袋子與那瓶酒,就喜滋滋的自己到大屋去大吃大喝起來。

鍾厚傻眼了,我靠,還有這樣的人,都不招呼我一聲啊?

好在我們的鐘厚也是一代奇才,他心想,你不招呼我,我不會自己動手么?他洗乾淨了碗筷,也去大屋就坐。高翁吃得正歡呢,突然間鍾厚也拿了碗筷過來,不由得有些錯愕起來,隨即就不去管他,繼續埋頭大吃大喝,只是似乎生怕有人搶食一般,下筷子,端酒杯的頻率明顯高了起來。鍾厚也不甘示弱,立時運筷如飛,端碗迅速。兩人弄到最後,倒把針灸的法子都用了出來,一時間場面極其壯觀,讓人眼花繚『亂』。

酒足飯飽,鍾厚滿足的撫『摸』了一下肚子,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見高翁頭一歪,已經醉睡過去。鍾厚無奈至極,只好先走人了,臨走前還得幫高翁把廚房與大屋的門都關上。『奶』『奶』的,鍾厚有些自怨自艾,這算什麼事啊?

第二天傍晚,鍾厚照舊提了一些酒菜過去,高翁看到鍾厚也不意外,直接搶過裝吃食的袋子,奔大屋去了。鍾厚尾隨而去,看到桌上,不由得淚流滿面,這個老傢伙終於良心發現了啊,桌子上面赫然擺了兩副碗筷。

吃,吃的是一個風捲殘雲,你下筷來我動著,這邊有絕技,那邊出大招。

喝,喝的是一個熱火朝天,你端杯來我酒盡,你才喝一兩,我已飲兩杯。

兩人就如同江湖高手一樣,過起招來,廝殺的十分慘烈,終於酒菜都被清掃一空,鍾厚正準備說些什麼,高翁卻又大醉,趴伏在桌子上沉沉睡去。我靠,鍾厚翻了翻白眼,這次就是怕高翁再醉,所以自己特意減少了吃肉吃菜,加強了在酒上面的動作,按理說高翁喝的比昨天少,不應該醉了才是。可是事實擺在眼前,鍾厚不得不相信,他只好又灰溜溜的回去了。

鍾厚第三次提着酒菜來的時候,高翁端着一個小凳子坐在門口,像一個等糖吃的可憐巴巴的小孩子一樣,一件鐘厚出現,立刻雀躍起來,把鍾厚的酒菜一下奪走,開始去飽口腹之慾了。不過他看到鍾厚這次帶的酒瓶,眉頭卻是微皺,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這一次鍾厚為了怕高翁喝醉,特意減少了酒的分量,只有前一次的一半左右。

一切都在重演,觥籌交錯,刀光劍影,雙方大比拼。這次鍾厚進攻的方向主要是在酒上,他心裡恨恨的想,這次帶的酒少,而且我喝的更多,不信你還醉倒。

有些時候你付出了努力,卻不一定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人生就是這樣,努力了不一定得到,但是不努力卻一定不會得到。酒菜被清掃一空,鍾厚欲哭無淚,無他,高翁再次醉倒了。終極神醫65

難道是裝醉?鍾厚有些疑『惑』,應該有這個可能啊,這老者說不定已經知道了自己的來意,所以才會裝醉躲避。可是仔細觀察了一下老者,卻發現他醉的十分自然,一點也看不出假裝的痕迹。

鍾厚有些鬱悶了,一根長針被他拿到了手裡,他有些猶豫了。刺,還是不刺?

人體『穴』位諸多,各有功效,其中就有一個『穴』位是解酒的,鍾厚想了想,終於下定決心,刺了下去。

一針,緩慢卻堅定的刺了下去。

刺了個空,剛才還伏桌而睡的老者忽然間已經站到了一邊,他目光裡帶着森森陰冷,還有一絲莫名的笑意,看著鐘厚,一字一頓的說道:“小子,終於忍不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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