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次日白天里,最終還是蘭莛歘帶着章伊伊在家裡玩。
封燊多做了一批‘味引’。傍晚回到木屋,發現蘭莛歘在帶着章伊伊印餅乾。
“封爸爸,你看我做的餅乾。”小傢伙也不嫌自己手上臟,跑過來拉着他去桌子邊。
封燊一看,笑着問蘭莛歘說:“你怎麼將這東西翻出來了?”
那是最早給章伊伊做栗子杏仁餅用的餅模。印出來的餅乾就是Q版的章伊伊頭像。
“封爸爸,我做餅子,好不好看?”
“是很好看。”
蘭莛歘將幾個餅子輕輕敲出來,笑着說:“伊伊說想吃餅乾了。我就想給做一點,明天讓她帶回家慢慢吃。去找餅模時,發現了這個東西。”
封燊看盆子里還有一大團的‘麵糰’,而另外一張桌子上,層層疊疊的,已經壘了好幾層。
這得有一百多斤的餅子了。只是還沒烤。
“做這麼多。要吃到什麼時候。就不能等吃完了再做。”
“……”
她會告訴他:這是因為第一次做,對流程不熟悉,沒掌握好水量,不小心和多了么?
“多麼?”章伊伊不依了。“封爸爸,一點都不多。封爸爸做的餅乾最好吃。我要帶給小朋友們吃。還要給爺爺奶奶吃……”
她掰着手指說著要送的人。
兩隻手打都數完了還沒數過來。
照她這麼說,還真心不多。
“都送了,伊伊就沒得吃啦。所以,還要做更多!”
蘭莛歘卻不想在做了:“伊伊,做完這些就可以了哦。餅乾雖然好吃。可是吃多了,也會鬧肚子。”
封燊從麵糰捏了一點放嘴巴了吃。
“生的……”蘭莛歘攔不及,只將麵糰挪開了。“你要餓了,我給你下面去。”
封燊將麵糰吐出來,說:“糖稍多了些,杏仁粉也少了一點。”
蘭莛歘沒想到他是在嘗味,悻悻說:“我按你的配方做的啊。”
封燊笑着說:“也沒關係,烤的時候小心一點就行。”
糖容易搶火,火候太猛會過於焦黃,而且會焦香味。而且餅乾會太硬。
“那……還能吃吧。”不是她沒自信。而是吃慣了封燊做東西,吃食口感稍有點瑕疵,都會被放大。
“肯定能吃。”章伊伊有些懵懂,不過聽着大人的話,感覺有點急了。“封爸爸,是伊伊親手做的,一定好吃。”
蘭莛歘調笑說:“喲,是伊伊親手做的啊。阿姨什麼都沒做的……”
“不對,不對。”小傢伙討好地抱着她大腿,搖着小身子。“是蘭阿姨親手做的,我幫忙印餅子……爸爸,我明天都要帶回去。好不好呀?”
封燊看桌子上的餅坯,笑着說:“你都帶回家,就不給我留一點嗎?”
“啊~留呀。可以給封爸爸留一小袋子。”
“那我謝謝你哦。”封燊脫下外套,說。“都先印出來吧。我先做飯。吃了飯再烤。”
封燊烤餅乾的時候,蘭莛歘帶章伊伊到樓上彈琴。
原來小傢伙已經去上‘鋼琴興趣班’了。
封燊不知道那是不是有點早了。反正,他覺得小傢伙的身體協調性,肯定還沒到可以彈鋼琴的地步。
聽着琴聲有些斷斷續續。
曲子,是封燊沒聽過的。又或者是沒聽出來。
正聽着,突然琴聲斷了,好久都沒再響起。
最後他看到,蘭莛歘抱着含着兩包眼淚的小傢伙,從樓下下來了。
他還沒來得及問是怎麼回事。
小傢伙見到他,就咧嘴哭了,還很委屈:“封爸爸,嗚嗚……有錯了。”
封燊一頭霧水:“什麼有錯了?”
問的是蘭莛歘。
蘭莛歘憋着笑,說:“伊伊想彈一首練習曲,有一段總是彈不過去。”其實,她是沒聽出來哪裡錯了。“她自己說彈錯了……大概是着急了。”
封燊一囧。原來是‘又錯了’,而不是‘有錯了’。他還以為是小傢伙做錯了事呢……
……所以,小傢伙是被自己急哭了?
還……可真是太委屈了!
封燊哭笑不得。
將她抱過來,笑着哄她說:“沒關係的,我看到伊伊很努力呢。只要再練習幾天,一定就不會再錯了。”
小傢伙抽着鼻子,重重點頭:“下次,呃……一定,不會錯了!我再彈給你,和蘭阿姨聽。”
封燊笑着說:“我們都很期待伊伊的表演。相信伊伊下次一定彈得很好聽。”
小傢伙眼睫毛還掛着淚水,卻是一臉的堅定:“嗯,一定好聽!”
封燊失笑,幫她擦去的眼淚說:“走,我們去洗臉。”
小傢伙眨眨眼睛,提條件了:“我能先吃一個餅乾,再洗臉嗎?好香噠。”
餅乾已經烤好了一些,屋子裡確實滿是香味。
不過,孩子再萌,也要堅持原則:“要先洗臉了再吃。我們要做講衛生的好孩子。”
“嗯,我是好孩子。封爸爸,走。我們洗臉去。”
……
小傢伙有時候情緒來得莫名其妙。
不過還好,章伊伊還是容易哄的。
吃了兩個餅乾之後,不再讓吃,她也不鬧。只嘻嘻哈哈圍着封燊他們兩人玩。
第二天中午之前,一批‘味引’做好了。
下午,封燊就要按計劃去華亭。
蘭莛歘最終還是決定留在家裡。
到了華亭,當然是先將乾女兒送回家。封燊婉拒了吳靜和章立偉留飯,就直奔頤博。
去到頤博,已經是下班時間,公司里員工都走了,就魏士進在辦公室。
見到他,魏士進就起身收拾東西:“走,先去吃飯。”
“去我家吃吧。”
“你家還有東西?”
雖說定時有家政上門打掃,可那房子不是一個多月沒開伙了嗎?
“路上順便買了。在車上呢。”
魏士進笑着說:“有你做的菜,其它地方的菜,想着就覺得不香了。我給庄毅說一聲。”
他們回到小區大門時,庄毅已經在外邊等着了。
這也算是高檔小區,如果沒有住戶的認可,外邊的人是沒辦法掛不能光明正地進去的。
封燊下車時,裝模作樣拿出幾袋食材。
回到屋子,封燊首先就是用收摸了一下茶几,沒什麼灰塵。家政的工作,還是可以認可的。
廚房的廚具的狀態也相當不錯,隨時可以進入工作狀態。
封燊檢查了一下,家裡的情況還好,就出來說:“你們先坐會,我馬上做飯……士進,你自己泡茶。莊主任,我失陪,你隨便就好。”
“你忙!只要又能嘗到你的手藝,別的就不必多說了。”
封燊笑了笑說:“那你自便。”
因為時間也比較晚了,他也不打算做過於複雜又耗費時間的菜式。
尖椒回鍋肉,紅燜香魚,牛肉炒松茸……
菜式簡單,但五菜一湯,在沒喝酒的情況下,最後到最後只剩下一點湯汁。
已經吃了兩大碗飯的魏士進見了,又去打了半碗飯,將牛肉炒松茸的湯汁拌了。
他笑着說:“我這人最是見不得浪費食物。”
庄毅失笑說:“我剛也還在猶豫要不要多吃半碗飯呢……被你搶先了。”
他說的是真的,只不過他沒魏士進放得開。
又對封燊說:“我怎麼感覺,不過半年時間,你廚藝就到了返璞歸真的地步了。”
魏士進呼嚕嚕地將半碗飯扒下肚,放下碗說:“其實我最好奇的是,這牛肉放了水煮的,是怎麼能熟透了還那麼鮮嫩。”
“主要腌制……另外還要攪拌雞蛋清跟澱粉,可以在煮時減緩失水。再有就是,添水時得用熱水。”
其實牛肉很容易熟,切薄一些,猛火熱油,牛肉快速過油,一兩分鐘牛肉就能熟。
因為蛋白質在五六十度就能變性。
當然,如果牛肉含有過多細菌,五六十度的溫度,在一兩分鐘內,是不可能將全部都殺死的。
而寄生蟲卵的耐高溫能力,可能更高。
封燊做肉菜,通常都是在兼顧口感、味道和營養的前提下,盡量都煮得熟透了。
所以,雖說他們吃的是系統‘採購’買來的,質量怎麼說也都是杠杠的。但封燊還是習慣將牛肉儘可能作熟透了。
再說了,牛肉跟松茸一起煮。如果只是將牛肉過一下,怎麼讓松茸吸入牛肉的香味?
魏士進摸摸肚子,笑着說:“好飽。要天天吃你做的飯,我就算不得腸胃炎也得變成大胖子。所以啊,你做的菜,還是偶爾吃一頓就好。”
今晚,他算得上是暴飲暴食了……
“我可沒逼你吃那麼多……”
“哈哈,確實沒逼,但你是再用你的菜誘惑我。”
封燊懶得理他,問庄毅:“莊主任今晚可吃好了?”
“我以往晚上最多吃八分飽。今晚有點撐了……你說我吃好了沒?”
聽他那麼說,封燊笑着說:“既然吃好了,我們去那邊坐下喝杯茶。”
飯後茶,封燊泡一壺大紅袍,級品的那種。
茶端上了,他就去收拾餐桌:“你們先做會,我收拾一下就好。”
等他洗好碗出來,魏士進他們已經喝到第四泡水了。
見他出來,庄毅給他洗了一個小茶杯,倒了一杯:“正好,茶慢慢出味道了。”
封燊看他泡茶的動作很簡單,但舉止之間竟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韻味:“你這泡茶功夫,我是看着也學不會……”
“我從七歲開始,就在跟在我爺爺身邊。
“他老人家嗜茶,我看多了,慢慢就學會了……後來,十二歲開始,就經常泡茶給我爺爺喝。泡得多了,心裡就會有體會。”
封燊笑着搖頭:“所以說,你們喝茶是品茗,而我喝是解渴。”
“你會不會喝茶,我不敢評價。不過我知道你有好茶!”庄毅喝了一杯。
他笑着說:“這茶葉,大概也就是你會隨便拿出來泡……去年從你這裡得的那些,給我爺爺送大半過來。剩下那點,就過年過節那出來泡一壺犒勞自己……今天總算是能喝過癮了。”
“人生在世,難得能有個愛好……你也被省着。要真想喝,我這裡還有一些。”
“知道你有茶葉。可我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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