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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一項改革都是要付出代價的,犧牲部分人的利益甚命,這是在所難免的,張居正的變法雖然很好,也犧牲了部分官紳地主階級的利益,也扭轉了當時朝廷財政年年赤字的艱難現狀,不過他的改革不徹底,他自己本身也代表了一定的利益階層,加上歷史的局限性,身為一代權相,他大權獨攬的同時,必然也有一大群既得利益的追求者,他不可能把這些人的利益也改革掉,而且他本身也代表着官紳階級,因此他的改革是不徹底的,也不可能保持下去,這種雖然有皇帝支持的自上而下式的改革者,最終都沒有落下什麼好下場,商鞅、王安石不外如是,不看他們改革的結果是怎樣,他們的結局都是慘淡收場,也只有皇帝主導的改革才又可能實現,只有站在權力至高點才可能成功,趙武靈王胡服騎射成功了,因為他是趙國權力高的人,在他統治的國家裡,沒有人再比他的權力更大,所以他成功了,還留下萬世的美名。

縱觀中國的歷史,任何一次重大的社會經濟變革如果沒有最高當權者,也就是皇帝的參與並且主導,並且意志堅定,否則成功的可能性極其微小。

司馬光編寫《資治通鑒》目的就是讓後人以史為鑒,而正是基於這一點,基於朱影龍對歷史的理解,他才有信心選擇了這一條異常艱辛的一條路。

自從撤銷南京六部之後,整個明朝的權力中心都移到了北京,裁撤合并進北京的官員有的被下放地方為官,有的被調入新組建的衙門,整個上半年京城地官場都在不斷變化中,今天聽說一個衙門被朝廷裁撤了。明天又聽說朝廷又成立了一個新的衙門,每天都有新興的事物出現,讓北京城內的老百姓都有些目不暇接的感覺,《北京周報》的銷量曾直線上升,各種消息不斷的出現在上面,而且還已經出現了最簡單的廣告,一個新興的行業正在不斷催生產生,正在慢慢的改變這北京百姓地生活。

北京的街道同樣也在不斷的改變,由五城巡防衙門牽頭,制定了大明朝第一部交通法規:《道路律疏》。上交內閣批准,首先在北京施點施行,《道路律疏》首先規定了“靠右行走”的行為規範,並且給出了一些簡單的交通標誌,並且改五城巡防衙門為五城交通巡防衙門。

一個城市的衛生和交通最能代表一個城市的形象,對於一個泱泱大國的都城,朱影龍自然是不遺餘力的想要改變國人那些髒亂的不良習慣,在朱影龍地授意下,太醫院集體給上了一個《大明衛生管理暫定草案》,經過內閣討論後。後經過朱影龍硃筆批閱後,昭告天下,指導實行。

時間就如同手指縫隙過去的細沙,很快。半年的忙碌的時間就過去了,這半年堪稱是朱影龍最繁忙地半年,因為在這半年內,朝廷光立法就多達一百多部。當然當中有許多法律並不可能一下子就能施行,這不僅僅是國民的素質問題,其中更多的是許多的超前條款。真正要用到地時候恐怕要在幾十年以後甚至更長時間。

朱影龍一心撲在了政務和軍務上。不免對後宮有些冷落。因此後宮諸女都有些不滿,不過由於他也沒有過於偏袒哪一個。因此尚還算平靜,沒有出現什麼爭風吃醋和內鬥的情形,這一點既讓他心中有些內疚又感到安慰。

“皇上,洪承疇大人派人用快馬給您敬獻的荔枝,一共二十筐,奴才讓人用冰塊冰好了,您要不要嘗一嘗,各宮娘娘是不是……”

“這個洪承疇,誰讓他給朕送這些,把朕當唐明皇了!”朱影龍好氣又好笑道。

“這……”徐應元早已摸透了朱影龍地脾氣,偷偷瞄了朱影龍臉上玩味地笑容,知道皇上並沒有真地生氣。

“送吧,送吧。”朱影龍一搖手道,“都送吧,幾位皇太妃還有在京的幾位王爺,幾個閣老也都送些,剩下地你看着辦吧。”

洪承疇在福建乾的是風生水起,接受了福建鄭家的艦隊之後,他這個海軍大臣頓時暴富,早在進入福建之前,他就提前給朱影龍上了一道奏摺,詳細的闡明了大明帝國海域廣闊,一支艦隊恐怕難以擔當起如此繁重的海防任務,因此強烈建議他再增設一支艦隊,甚至連艦隊駐防的港口他都已經想好了,不過當時他覺得那個時候再成立一支艦隊的時機不成熟,況且在財政上朝廷也沒有能力同時建設兩支艦隊,因此洪承疇這份奏摺一直被壓着。

不過這個洪承疇到也聰明,他的奏摺軍機閣沒有人敢扣,唯一能扣下自己奏摺也只有皇帝本人,既沒有批覆又沒有任何消息,這說明什麼,皇上並不是不想再成立一支艦隊,一個原因是皇上對他的奏摺舉棋不定,二呢,皇上認為成立第二支艦隊的時機還沒有成熟,亦或是朝廷沒錢,當然,若是一個優柔寡斷的君主,第一條可能性比較大,而他自認為當今聖上絕對是個雷厲風行之主,那原因只能是後者,因此他也沒有繼續上奏追問,而是每隔一段時間就給朱影龍敬獻一些福建本地時令水蔬,而且每次都是托送奏摺進京的郵驛代為轉送進宮,御史言官也挑不出什麼刺來。

朱影龍也在批覆的奏摺上訓斥過幾次,不過洪承疇依然我行我素,最後他也不管了,他送就他就收,反正東西也不是很多,像這一次一送就二十筐荔枝,還是第一次,用的是八百里快驛,據他所知,從福建到北京需費用絕對不菲,花這麼大的代價他究竟想幹什麼?

出現在朱影龍腦海里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洪承疇的奏摺恐怕就已經尾隨其後了,這一次他的奏摺上寫的會是什麼呢?

果然,隔天,洪承疇從福建快馬呈送的奏摺就到了他地御案之上。

輕輕的敲打着奏摺正面的硬封,朱影龍現在很怕看到洪承疇的奏摺。因為他感覺到這份奏摺一定會給他一個巨大的驚喜,具體是什麼,他還說不準。

“徐應元,這份奏摺軍機

位閣老都看過了嗎?”沉思片刻,朱影龍抬首朝垂立徐應元問道。

“回稟皇上,這是洪承疇大人的密折,按規矩軍機閣幾位閣老是沒有權力看的。”

“哦,對,是密折!”朱影龍發現自己居然精神有些不集中,居然忘記這是一份密折。剛剛還是自己從密匣中取出來的。

“荔枝好吃嗎?”

“回皇上,好吃,粒粒大如龍眼,甜如蜜糖,娘娘們直誇讚洪大人有心。”

“是呀,他是挺有心的,不過他地心思都用在朕這裡來了!”朱影龍有些微怒道,先讓他吃了他的孝敬,不好駁了他的摺子,什麼時候洪承疇也學會官場上這一套彎彎繞了。還用到自己身上來了。

“皇上息怒,洪大人對皇上也是一片忠心,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