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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隱扮作侍衛,找到了鍾遇同鍾無逑。

“你們聯繫我,可是已有離王的消息?”青隱道。

鍾遇正撐着她的小腦袋作懷疑人生狀。

青隱一臉莫名,看向了鍾無逑。

“離王沒有,女人有一個。”鍾無逑道。

“啊?”青隱徹底摸不着頭腦了。

鍾遇終於放下手站了起來道:“你就別逗他了。”

“沒逗啊,不就是有個女人嘛,難道她不能算是女人?”鍾無逑道。

“停停停,你們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把我都繞暈了。”青隱道,“快點啊,你們最好長話短說,我不能待多久,要是被人發現了可就遭了。”

“咳咳,是這樣的,”鍾遇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道,“我們前天晚上劫持了一個女人。”

青隱睜大了眼睛,還沒驚詫多久,鍾無逑便道:“我來說,你這說的比我還不清楚呢。”

“不行,我就要說。”鍾遇搶聲道,“我們劫持了一個女人,現在就在這殿里,你說,我們怎麼把她弄出去?”

“真有女人......”青隱一臉無語狀。

“不然呢,我們騙你做什麼。”鍾遇道。

“你們不是進宮找離王的嗎?可不要跟我說離王是女人。”青隱道。

“離王當然是男人了,”鍾遇道,“不對啊,這跟離王是男是女有何關係?”

“沒關係,我就隨口一說,那你們繼續說,你們劫持一個女人做什麼?”青隱道。

“這女人大有來頭,”鍾遇道,“據我所查到的,她竟然是離王曾經在南詔國的王妃。”

“咳。”鍾無逑立馬打斷道,“阿遇你別亂說,要是傳回有夏,離王可要被你這句話坑慘了。”

鍾遇撇撇嘴不滿道:“這就是事實嘛,我給你說,我回去一定要跟阿言說道說道,讓他給他那寶貝徒兒提提醒,人家離王可是有過去的人。”

“你就別找事做了,”鍾無逑扶額,一臉無可奈何,“我們現在要考慮的不是這個。”

青隱覺得他被繞得更暈了,楞楞道:“離王有王妃,誰啊?”

“不就是段月禕咯。”鍾遇道。

“段月禕不是南詔王蒙子揚的妃子嗎,難道我的消息哪裡出錯了?”青隱道。

“她是蒙子揚的妃子,可她是我們剛來到南詔那會兒才被立的妃嘛。”鍾遇道。

“哦,你的意思是,她之前是離王的王妃,離王離開南詔,這段月禕後來就被他弟弟給搶了?”青隱道。

鍾遇歪着頭想了想道:“差不多這個意思。”

“哎呀,什麼差不多嘛!”鍾無逑聽得跳腳道,“阿遇你千萬別再說了,段月禕跟慎君夷,婚都沒成呢,如何能算得上離王之妻,不過就是一紙詔書罷了。”

“哎我倒是覺得阿遇她說得沒錯啊,”青隱道,“若他們之間沒什麼如何會被賜婚,那段月禕還守了靖淵王府這麼多年,一看就是有故事的啊!”

“婚是上代南詔王賜的,又不是離王自己求的,做皇帝的想賜婚就賜婚,還用過問他兒子嗎?是段月禕自己想守着靖淵王府,那離王也沒讓她守啊。”鍾無逑道。

“你怎麼就知道離王他一點都不愛段月禕呢?”青隱道。

“他......”鍾無逑識趣地選擇閉嘴。

鍾遇見鍾無逑啞口,感覺十分高興,她道:“反正這個密我是告定了,就讓離王自己回去同陛下慢慢解釋吧。”

鍾無逑無語望天,最後還是忍不住道了句:“阿遇,你還記得你現在幾歲了嗎?”

鍾遇:“......”

幾人鬧了半晌才回歸正題。

“我們把段月禕綁了,還從她手裡拿到了七絕解憂花。”鍾無逑道。

“七絕解憂花到手了?那太好了啊!”青隱激動道,“需要我提前把七絕解憂花送回有夏嗎?”

“不行。”鍾遇搖頭。

“為何不行,不用等離王吧,先把花送回去,離王慢慢救啊。”青隱道。

“近日因我救了段月禕,成了南詔王宮的紅人,便得到機會進了他們南詔國的醫藥典籍庫,找到了一卷關於七絕解憂花的記載。”鍾遇道,“原來七絕解憂花是需要姒弋國王室子弟的血做藥引的。”

“那豈不是根本沒有機會救陛下了,姒弋國不是早就滅了嗎,哪裡還有什麼王室子......”青隱最後一個“弟”字還沒出口,腦海中突然就想起了什麼,他同鍾無逑對視,兩人同時向鍾遇道出:“離王!”

“對,離王慎君夷,也就是他們南詔國的靖淵王蒙子譽,乃是普天之下唯一一個姒弋國王室後裔。”鍾遇道,“唯有用他的血,才能救陛下。”

“那我們豈不是非得救出離王才能回去交差了。”青隱道。

“你就想着交差,看我回去不同阿言說說,回去給你一大堆事做。”鍾遇道。

青隱連忙告饒道:“阿遇姐我錯了我錯了,我同你們一起救出離王了再回去行嗎......”

“行吧,放過你了。”鍾遇道,“我們現在來商量商量一個完整的計劃......”

***

酉時,蒙子揚再次來到地牢。

這一日依然毫無段月禕的消息。

牢門打開,蒙子揚只見蒙子譽正靠在木架上似乎已經睡着。

他忙了整日瑣事,可這個人竟然這麼輕鬆地在睡覺。

蒙子揚心中頓時升起一種莫名的不快來。

於是他令趙九悠上前扯動蒙子譽身上那鎖着琵琶骨的鐵鏈。

鐵鏈牽動着血肉,蒙子譽在劇痛中醒來,額頭上冒起絲絲冷汗。

趙九悠停手,陰冷得意地盯着蒙子譽。

蒙子譽喘了幾口氣後神情恢復平靜看着蒙子揚道:“王上這麼快又想起我來了,不是說讓我休息兩日再寫嗎,這才一日不到吧?”

“寡人覺得未免太便宜你了,你看你現在什麼事都不用做,就躺在這裡逍遙快活,你說你是不是白白浪費每天這一頓飯?”蒙子揚嘴上勾起嘲諷道。

蒙子譽並未動怒,反而面上帶笑道:“那王上不如早日答應同我的交易,我早一日赴死,豈不是就不用占這牢房,浪費每日一碗飯食?”

“哼。”蒙子揚一聲冷哼,“你倒是身在哪裡都能過得好啊,睡大牢,吃牢飯,都這樣了還能跟寡人如此泰然自若地說話。”

“沒辦法,在我眼中你還是那個比我矮了半身高的幼弟而已,跟弟弟說話,不必要驚惶不安吧?”蒙子譽道。

蒙子揚的臉色又沉了下來,“別給寡人打感情牌,你以為這樣就能讓寡人放過你?”

“我可沒想太多,你看我現在一個廢人,哪兒有力氣思考這些,就想多睡點覺,王上慢走,等我睡夠了就起來寫信,王上也能早一點達到你的目的。”蒙子譽道。

蒙子譽說出“早一點達到你的目的”時,眉眼深邃,彷彿能看穿人心,蒙子揚在這樣的目光下,不由得從內心升起一種恐懼來,在這陰暗的地牢里放大,無比壓抑人心,讓他再無法待在這裡。

“你最好在寡人明天來之前就將信寫好。”蒙子揚惡狠狠地留下一句話便離去。

地牢再次重歸死一般的靜,蒙子譽卻彷彿已經習慣這種靜謐,只有毫無人聲的空氣才能舒緩他身心所承受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