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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烈聞言大喜,忙起身施禮謝道:“多謝大仙玉成!”

鎮元子微微一笑,一擺玉麈,道:“隨我來!”說罷,當前領路。

敖烈帶着自己的二侍女、七仙女連忙隨後跟上。

鎮元子領着他們出了大殿,轉過道房,徑往後邊而去。到得一座門戶前,不需大仙動手,自有清風、明月兩個小徒忙上前去推開門。入得門內,乃是一座花園,種植着各種奇花異草,翠竹綠柳,丹桂梧桐等,還有假山流水,亭台廊欄,與尋常人家的後花園倒也沒多大區別,只是更幽靜雅緻些,種植的也皆非凡品。

沿着如玉質般的卵石鋪就的小徑行過花園,又是一層門戶在前,清風、明月上前推開後,但見內里卻是一座菜園,布種着四時蔬菜,只是那些菜蔬果品全都比尋常所見的要更大一些,顯也非是凡品。

走過菜園後,又是一層門。這一層門後,才是那生長着人蔘果樹的人蔘園。

敖烈雖不曾親眼見過人蔘果樹,但無論按書中所寫,還是按想象中來,那人蔘果樹都理該是十分高大的。而五庄觀的建築也並不算多麼高大,眼前這圍着人蔘果樹的院牆更也不過才丈許,可敖烈不但不曾在觀外瞧見五庄觀的後面有參天大樹露頭,便是現在站到了人蔘果園的外面,仍是不能從牆頭上面瞧到一絲綠色。直到清風、明月推開了園門,才忽然景色一變,瞧到了那棵參天大樹。可再從外面牆上看,仍是看不見,顯然應是有某種陣法守護,從外面是看不見的。

“三太子請看,這便是那人蔘果樹了!”鎮元子伸手指着園內正中的人蔘果樹,微笑着伸手延請。

入內細觀,但見那大樹真箇是青枝馥郁,綠葉陰森,葉子似芭蕉模樣,直上去有千尺余高,根下有七八丈圍圓。從下往上看到枝頭,但見那高高枝頭,森森綠葉中吊著幾顆果子。果子的模樣,果然就如三朝未滿的小孩相似,四肢俱全,五官咸備。

那一顆顆人蔘果吊在枝頭上,還在手腳亂動,點頭晃腦,隱約間還有嬰兒的嘻笑之聲,真箇如活的也似,看得敖烈與其身後的二侍女、七仙女都是不禁嘖嘖稱奇。敖烈總算曾從書中看過描寫,雖見到真的更是驚奇,卻也只是臉上露了些顏色,並無失態。而他身後的九名女子,哪怕他之前跟她們講過這人蔘果的模樣,珍兒二女也算是見多識廣,但這時見到真的也都不禁驚呼出口,交頭接耳地低聲議論稱讚。

園中充斥着一股奇異的香味,讓人聞之心曠神怡,頭腦清爽,連身體都感覺輕了許多,十分舒適。敖烈想這便是那人蔘果的味道了,進到這裡,帶着諸女聞得了一聞,他的目的已達。

深吸了一口氣,敖烈稱讚道:“果然罕見!果然罕見!烈今日見得了這般異寶,真是大有福緣啊!也大開了眼界與見識!”

鎮元子撫須微笑,介紹道:“這人蔘果一萬年只結得三十個果子,未熟時只是一個黃色圓果,便如人在胎中孕育,直到成熟的那一刻,方才變作這般嬰兒模樣,如胎熟產子。”

這個情況敖烈卻是不知道了,不禁又是稱奇。再想想,有些好奇地問道:“不知這人蔘果,是否還能再長大,變得如人也似?”

鎮元子眼中不由閃過抹異色,旁邊的清風、明月也是微一呆愣。轉頭看着敖烈雙眼,鎮元子微笑道:“三太子真是敢發奇想,不瞞三太子說,這人蔘果確實還能再長大。”他伸手指向清風、明月道:“我這兩個小徒,便是被我由人蔘果點化,長到了如今這般大。只是他們到底不是人子,生長緩慢,清風今年已有千餘歲,明月也有八百多歲,卻才不過長到這般大。”

敖烈聞言不由更是驚奇了,有點目瞪口呆地看着清風、明月這兩個小道童,想不到這兩個竟是人蔘果長成的。他原不過是突發奇想,隨口一問,不曾想竟是真的。

敖烈身後的九女也是個個驚奇,睜大了十八隻妙目,全都一眨不眨地盯着清風、明月瞧,瞧得清風、明月兩個都有些發毛心怯,不由地退躲到了鎮元子身後,生怕她們下一刻就撲上來把他們兩個分吃了似的。

鎮元子微笑着輕撫兩個小徒的頭,給他們以安慰,如同一個溫厚的慈父也似。

敖烈見清風、明月兩個小童被自己身後諸女瞧的害怕,不由有些好笑。這兩個小童的年紀比他都大了許多了,但心理年齡,卻就是如人類的十二、三歲小童也似,雖然成熟一些,但還是免不了孩子心性。想那人蔘果生成都要萬年,他們兩個要長大自然也慢。轉頭瞪了身後諸女一眼,輕斥道:“好了,你們別瞧了,嚇壞人家小孩子了!”

“哦!”諸女有些悻悻地答應,紛紛收回了目光,但還是有些忍不住地偷偷去瞧,實在是太過好奇了,樹上的果子竟然長成了人。

鎮元子道:“我這果子開園時與眾徒兒們分吃了兩個,見如今還有二十八個。三太子既有厚禮相贈,貧道如何能夠小氣,便回贈三太子一枚人蔘果罷!”說罷,便吩咐清風、明月去取金擊子與丹盤,為敖烈敲下一枚人蔘果來。

敖烈聞言不由又驚又喜,確實沒曾想能得來一枚人蔘果,忙道:“這如何敢當?大仙太厚愛了,小子受寵若驚!”

鎮元子朗聲一笑,道:“不妨!不妨!我與你也是一見投緣,方才也相談甚歡,便與你結個善緣如何!”

“仙長太過厚愛了!”敖烈正還在與鎮元子客氣之際,清風、明月已取了金擊子與丹盤迴來。

鎮元子吩咐一聲,清風便爬上樹去使金擊子敲果,明月則在樹下以丹盤等接,盤上多以絲帕墊着。

到得這時,敖烈也只有連連稱謝了。方才謝畢,清風已敲下了一枚人蔘果來,明月在下面正接着,托着丹盤呈奉了上來。

鎮元子在旁介紹道:“這果子與五行相畏,遇金而落,遇木而枯,遇水而化,遇火而焦,遇土而入。敲時必用金器,方得下來。打下來,卻將盤兒用絲帕襯墊方可。”又道:“這果子還有一般蹺蹊,久放不得,若放多時即僵了,不中吃,三太子可趁新鮮快些吃了。”

敖烈又謝過,取過人蔘果來拿在手中細看,看那果子真如個小小嬰兒一般,都有些不忍下口。再想這果子也能長大成人,這當兒倒也等於吃人了。他心下搖頭一笑,卻也不再多想,一狠心,將頭咬下來吃了,果然美味無比,入口即化,然後將剩下的令眾女分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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