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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追着蕭涼往旁邊的林子里走,陳海龍一邊很是不解的詢問蕭涼,“涼姐你幹嘛跑出來啊?你沒看到其他隊伍的那些人都老老實實縮在我和小寒弄出來的那堵圍牆裡嗎?這外面肯定有很多危險的。”

“不危險我還不出來了呢。”蕭涼一邊往林子里走,一邊還不忘瞪圓了眼睛來回打量周邊環境,“你別忘了咱們可是要在這裡住上一宿的,要是不過來探查一下,晚上我哪裡還能安心休息。”

山林多蛇蟲鼠蟻,這是個幾乎人盡皆知的常識,再加上現在變異獸也都十分難纏,蕭涼可不是得多加幾分小心。

陳海龍撓了一下頭,“那要不我等會兒再在營地外面弄一排金屬尖刺?”

“那還不如我弄條小河溝子呢。”蕭涼的異能水平雖然沒比陳海龍高出多少,但陳海龍卻不像她這樣方便就地取材。

她對陳海龍道:“小寒之前不是在牆外弄了一條深溝出來嗎?正好,等會兒我就引點兒河水過去。”

莫小寒倒不是有意弄的什麼壕溝之類,她只是為了讓那堵矮牆從外面看的時候,可以顯得更加高大。

因為這樣一來,這牆就能最大限度發揮作用,攔住更多的變異獸了。

兩人一邊低聲說著話,一邊來來回回的在林子邊緣處橫向走來走去。

走了四五個來回之後,蕭涼總算放棄了繼續在林子外圍兜圈子。

她帶着陳海龍,從距離他們營地最近的地方,開始朝着林子裡面縱向深入。

這片林子里的各種樹木,呈現出外疏內密的分布趨勢,蕭涼他們越往裡走,他們身邊的樹木就也跟着變得越發高大濃密。

漸漸地,他們都已經快要看不清地上的那些腐葉了。

這固然有光線越來越暗的緣故,但這林子里的一棵棵高大樹木,卻也很好地起到了隔絕光線的作用。

“得虧它們還沒有長出葉子,不然這林子里現在豈不是都要黑的啥也看不見了。”

陳海龍正抱怨着,走在他身前的蕭涼卻冷不丁停了下來。

“怎麼不走了?”走的正起勁兒的陳海龍差點兒撞到蕭涼身上,他手忙腳亂的,好不容易才堪堪趕在把蕭涼撞出去之前剎住腳步。

“你看那是什麼。”蕭涼一邊說著,一邊用自己帶來的強光手電筒,照向距離她約么兩米遠處的一棵大樹。

陳海龍瞅了兩眼,“不就是棵樹嗎?而且還是北方非常常見的大柳樹。”

“我說的是樹根和樹榦之間的那個位置......”蕭涼也是服了陳海龍的沒心沒肺、大大咧咧了,她都已經把手電筒的光准准照在大柳樹的樹榦底部了,陳海龍居然還是沒有仔細觀察。

“哦哦,這樣啊,那我再瞅瞅哈。”一邊說著,陳海龍就要把臉湊到大柳樹下。

“別過去。”蕭涼一邊說著,一邊及時伸手,把陳海龍扯到了自己身側。

噗的一聲,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的小東西,從柳樹根部朝着陳海龍原本站立的位置急射而去。

由於陳海龍被蕭涼眼疾手快的拽到了其他位置,那個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的小東西,最後牢牢釘進了位於二人左後方的那截樹榦裡面。

差點兒被不知名物體直接爆頭的陳海龍,心有餘悸的抬手用力抹了一把臉,“好傢夥,連暗器都整出來了,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啊這是?難道是啥山精野怪?”

“山精野怪談不上,如果我所料不錯,這小東西應該是一朵相當罕見的、變異了的花兒。”蕭涼的回答其實什麼問題也沒能說明,但她視線所及之處,確實只有一朵迷你版的向日葵花。

在青草只是剛剛冒芽兒,樹葉和花朵也還只是一個個不起眼小疙瘩的早春時節,這顆大柳樹下,居然長了一棵雖然植株只有她巴掌大,但頂端卻開着艷麗花盤的向日葵花,這難道還不夠稀奇、不夠引人注意的嗎?

蕭涼摸着下巴眼冒綠光,一臉的“啊——我好有興趣呀——好想拔出來研究一下啊”,嚇得原本還花枝招展的向日葵花盤,默默地把花瓣收攏到了一起。

陳海龍指着向日葵大驚小怪,“啊,它動了。”

蕭涼一臉無語,“它早就動過了好不好?不然你以為是什麼在朝你發射子彈?”

說“子彈”其實不太確切,這小東西,剛才發射的所謂“暗器”,十有八.九就是它自個兒的葵花籽兒。

“那它現在怎麼變老實了?”陳海龍指着扭啊扭,自以為不着痕迹的不斷朝着大柳樹後面躲的向日葵,“不僅沒有繼續攻擊我們,而且還偷摸兒的想要趁着我們不注意直接溜走,它這是知道打不過我們,所以直接認慫了嗎?”

不會說話的小向日葵頓時就怒了,它朝着陳海龍又是噗噗射來兩粒葵花籽兒,嚇得陳海龍忙把左手變成金屬盾牌擋在自己臉前。

是的,臉前。

這小向日葵,也不知跟誰學的“打人專打臉”的優良傳統,每次發射出來的向日葵籽兒,就沒有一顆不是朝着陳海龍腦袋去的。

而且它還很懂得欺軟怕硬,和陳海龍一起過來、而且還就站在陳海龍身邊一動不動的蕭涼,這小向日葵一次也沒有朝她下過手。

“嘶——這小東西勁兒還挺大。”放下手,陳海龍呲牙咧嘴的把釘在他左手食指和掌心的兩顆葵花籽兒揪了出來。

蕭涼看他一眼,然後就上前去揪已經拔出根系準備跑路的那棵小向日葵了,“別跑呀小東西。打傷了我的同伴,你難道還想就這麼一走了之不成?想啥美事兒呢你。”

被蕭涼一把掐住花盤下方,小向日葵頓時有種被人掐住命門的窒息之感。

它倒是很想掙扎反抗,奈何它的向日葵籽兒,早在剛才就已經全都射出去了,現在它已經沒有存貨了。

感覺自己一條小命兒即將不保,小向日葵頓時連花盤帶葉子,全都蔫頭耷腦起來。

這小東西一副躺平了任蕭涼是宰是殺的死魚樣兒,逗得蕭涼直接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