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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曉陌的臉皮還是很薄的,被另一位師兄碰見她和葉師兄擁抱在一起,哪怕他們沒在做什麼,君曉陌也會感到分外地不好意思。

她飛快地放開了葉修文,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背着手、低着頭,耳朵上泛起了兩抹紅暈。

葉修文倒是很坦蕩,一直以來,他都是擔心着被君曉陌發現自己的感情,從而厭惡和疏離自己,才會苦苦地壓抑着自己的感情。現在他們把一切都攤開來了,而他們倆也算是兩情相悅的,便也就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

所以,他寵溺地拍了拍君曉陌的頭,然後抬起頭來,對周子龍平靜地說道:“子龍,我和曉陌之間的關係,就像你所看到的那樣。”

周子龍蹙着眉頭問道:“葉師兄你和曉陌師妹在一起了的話,張姑娘怎麼辦?”

葉修文頭疼地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們為什麼一個兩個都會把我和張姑娘扯到一起?我有做過什麼讓你們誤會的事情嗎?”

周子龍被葉修文問得語塞。

的確,仔細回想一下的話,葉師兄對張姑娘的態度從來都說不上特別親密,至少完全比不上他在面對君曉陌時候的態度,倒是張淑月,眸眼裡對葉師兄的感情幾乎都要溢出來了。

然而,他們一向都認為葉修文對君曉陌的感情只是師兄妹之情而已,再加上葉修文平日里給人的感覺就是清清冷冷的,自然而然地,他和張淑月之間的相處就讓人誤會了。

大家都以為他們倆郎有情妾有意,誰能想到是“神女有情,襄王無夢”?

周子龍聽完葉修文的這一番話以後,他的心情頗有點五味雜陳——說實話,葉修文如果不喜歡張淑月的話,對於他來說或許是一件好事,畢竟,他也做不出在葉師兄和別人之間橫插一腳這種事情。

不過,一想到葉師兄和曉陌師妹在一起的話,張姑娘臉上會出現的哀傷神情,周子龍就有種悶悶的感覺。

他覺得,自己或許真的栽了。

葉修文走到了周子龍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別傻站着了,大堂里的師弟們還要療傷呢,快去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哦,好的,我這就去。”周子龍抓了抓頭髮,選擇性地把那些紛亂複雜的思緒拋到了腦後。

以他的性格,實在不適合考慮那麼多彎彎繞繞的東西。

走了兩步以後,他又折返了回來,從儲物戒里呼啦地拿出了一堆的東西,送到了君曉陌的懷裡。

“曉陌師妹,這是我們幫你買的一些東西,對你的傷勢有很好的幫助,快接下來吧。”

“好的,謝謝周師兄。”君曉陌從周子龍的懷裡接下了那一堆的瓶瓶罐罐,周子龍咧嘴笑了笑,對君曉陌擺擺手,就往遠處走去了。

君曉陌把這一堆的東西放進了儲物戒里,微微地嘆了一口氣。

“小小年紀怎麼老嘆氣?”葉修文低頭瞧着君曉陌,無奈地問道。

君曉陌抬頭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葉修文拍拍她的腦袋,說道:“不想說就不說了吧,我們也去幫忙,子龍買回來的東西裡面有不少療傷用的東西,正好都用得上。”

君曉陌點點頭,跟在葉修文的身後,一言不發地朝着大堂走去。

想到周子龍提起張淑月時候的態度,她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好像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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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張淑月受了傷,還是因為葉修文和周子龍而受了傷,所以,君曉陌原本想要儘快離開這個山谷的計劃就只能暫時擱淺了。

不過,計劃擱淺不代表她不能做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說,趁着自己身體已經大好,她趕緊抓緊時間畫了不少的備用符籙;再比如說,她在空閑的時候,會在整個山谷里轉轉,看看有什麼東西是可以拿來布陣的。

她對張淑月的警惕心從來都沒有斷開過,甚至隨着時間的流逝而與日俱增。

讓君曉陌覺得比較憋屈的一點是,由於張淑月是葉修文和周子龍的“救命恩人”,在凜天峰的這群弟子里,沒幾個人認為張淑月是別有居心的,哪怕君曉陌打定主意想要提醒他們,也只會遭到他們質疑的聲音。

“張姑娘她不是什麼壞人,小師妹你不要想太多了。”凜天峰的其中一名弟子說道,安慰着君曉陌要寬心。

“如果張姑娘真的別有居心,那她當初就不會捨身救下葉師兄和周師兄了。”這是凜天峰另一名弟子所說的。

“小師妹,你是不是害怕張姑娘會搶走葉師兄啊?放心吧,葉師兄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這是凜天峰第三名被君曉陌提醒的弟子所說的話。

君曉陌真是有苦難言,她到底要做些什麼才能讓這些人看清楚張淑月的真面目?

特別是第三名弟子所說的話,真是讓君曉陌有點哭笑不得,她像是那麼斤斤計較的人嗎?容不下葉師兄的任何一個追求者?

君曉陌發現,來到這片山谷以後,她嘆氣的次數真是與日俱增了。

不過,張淑月也的確沒有做出過什麼過分的事情來——她大部分的時間還是呆在自己的房間養傷的,全程由周子龍來照顧她,只很偶爾的時候她會出來一趟,柔柔弱弱地和眾人打一聲招呼之後,又折返回去了,讓君曉陌壓根搞不明白這個人到底在想些什麼。

以她對張淑月的了解,這個女人應該沒那麼容易善罷甘休才對。

與此同時,她察覺到周子龍師兄經常在單獨遇到她的時候,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好像有着滿腹的心事想要問她,卻又問不出口似的。

終於有一次,君曉陌忍不住在路上堵住了周子龍,問道:“周師兄,你是有什麼東西想要對我說嗎?”君曉陌認真地問道,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周子龍,試圖從他臉上的表情看出些什麼線索來。

周子龍看了一眼君曉陌,喉結動了動,像是要說些什麼,踟躕了幾秒後,還是打了個哈哈,說道:“沒什麼要和小師妹你說的,小師妹你別想太多了。”

君曉陌無奈地說道:“周師兄,難道你不知道你是什麼東西都寫在了臉上嗎?你這句話騙一騙那些不認識你的人還行,想要騙我還是比較困難的。我們做了那麼久的同門師兄妹,難道我們還有什麼是不能攤開來說的嗎?非要這樣子遮遮掩掩的……”

說到最後,君曉陌的語氣也變得有點失落了起來。

這些凜天峰的弟子對於她來說就像是親人一般的存在,她可不想因為別的什麼原因而與他們起什麼隔閡。

周子龍撓了撓頭,擰了擰眉毛,糾結了片刻後,終於開口說道:“不是周師兄不想說,而是不知道從何說起。覺得說出來嘛,怕是會傷害我們師兄妹之間的感情,如果不說出來嘛,憋着又心裡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