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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凱急匆匆趕到門外,等看清楚長街當中的兩人,卻是不由得一愣——因為武松和欒廷玉竟都是手持兵刃騎在馬上的!

欒廷玉也便罷了,人家是出了名的弓馬嫻熟,在馬上能和霹靂火秦明斗個不分上下。

可武松卻是個出了名的步將,從未聽說他馬上功夫如何——再說以武家的經濟基礎,怕是也養不起一匹戰馬。

不過轉念一想,武凱又覺得這很符合武松的性子,拿自己的短處和人家的長處相比,這事兒他絕對幹得出來!

如此一想,武凱反倒放心了。

若是兩虎相爭肯定必有一傷——因為實力相當的情況下,雙方都不敢不拼盡全力。

可現在其中一隻老虎自縛雙臂,另一隻老虎便有了手下留情的餘地——以欒廷玉的情商,絕不會初來乍到便傷了老闆的親弟弟。

所以武凱也就沒有出面阻攔,尋思着正好也趁機見識一下,這馬上的決鬥到底是如何一番景象。

此時路兩旁已經擠了不少人,就連附近的宅院里,也不乏有人探頭向街上張望。

“武都頭必勝!”

忽然有人嬌滴滴的喊了一聲,卻是武松的鐵杆粉絲‘李瓶兒’聞訊殺到,自覺地充當起了拉拉隊。

“武都頭必勝!”

“武都頭,讓這廝見識一下你的厲害!”

“武都頭……”

一石激起千層浪,眨眼間給武松加油打氣的聲音,便充斥了整條街。

原本二郎便有打虎英雄的光環,前些日子更是奮勇‘殺退’了梁山賊寇,保住了這滿城的百姓,所以他現在的人氣僅次於已經被神化了的武凱——在年輕女子當中,受歡迎的程度甚至還猶有過之。

只是這滿街的叫好聲,卻讓武凱隱隱有些擔心起來,若是武松當著這麼多支持者的面輸了比武,一時間面子上掛不住,記恨起欒廷玉來,可就麻煩了。

然而此時再想喊停,卻是已經遲了,就見武松騎着那匹奪自劉唐黃鬃馬,欒廷玉馭使着自家的青驄馬,各自來到了長街一頭。

武松單手拎着一條丈二長槍,欒廷玉雙手捧着一根金箍棒——當然不是猴哥用的那種,而是在木棒的兩頭箍了一層金屬皮,故名金箍棒。

單以賣相而論,武松顯然更勝一籌,然而細究之下,卻是欒廷玉的騎術完勝。

當然,像武凱這樣的外行人,也就只能看個賣相了。

就見武松一抖韁繩,以決然之勢開始衝鋒,而欒廷玉卻是緩步迎上。

好不容易等到欒廷玉也開始催馬疾馳,武松卻又已經舞動長槍,在周身上下盪起了道道寒芒,便是隔着老遠,也能聽到那長槍撕扯空氣的呼呼聲。

看到這一幕,以李瓶兒為首的粉絲團立刻又爆出了震天尖叫與喝彩。

嘖~

這力氣大果然有好處,那長槍若是擱在普通人手裡,怕是連挺刺都要費一番力氣,放在武鬆手上,卻如同拎了一支毛筆般揮灑自如!

便是武凱看了也不禁又擔心起來——欒廷玉不會被他一力降十會,硬生生砸下馬吧?!

武松輸了面子,最多也就是嫉恨欒廷玉;這欒廷玉要是輸了面子,說不定便直接閃人了——那自己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就在武凱心中糾結的時候,兩人也終於撞到了一處,二馬錯蹬之際,就聽武松咆哮了一聲:“看槍!”

只這一聲,便讓四下里的積雪簌簌而下!

比這爆喝聲更具威勢的,卻是他手中哪桿長槍,但見槍影漫卷而來,便如鋪天蓋地的羅網一般,將欒廷玉連同胯下的青驄馬一併包裹在當中!

眼見的形勢危殆,那欒廷玉卻只是雙手擎起金箍棒,平平無奇的向前刺出,那可憐的速度,怕是還沒搔到武松的衣角,便已經被槍尖紮成了篩子!

“二郎,手下……”

眼見如此,武凱終於忍不住了,正想大喊一聲,讓武鬆手下留情,忽聽場中一陣叮噹亂響,竟好似有人在用重錘打鐵一般。

而隨着這金鐵交鳴之聲,那漫天的槍影忽又化作了一條孤零零的長槍,再也威脅不到欒廷玉的安危。

剛才發生了什麼?!

直到二馬錯開,各自又奔出了老遠,街上的眾人卻還是滿頭霧水。

卻說武松在馬上又衝出了十幾步遠,這才一撥馬頭,轉回身來,只見他滿臉的傲氣都已化作了驚異,低頭在自己胸前打量了幾眼,忽然甩蹬下馬,大叫道:“不用再比了,俺認輸便是!”

街上頓時一片嘩然,尤其是那李瓶兒,不顧旁人的目光,徑自撲到近前嬌聲道:“都頭,就算這人是大……武大官人請來的,你也沒必要如此想讓啊!”

她本來想稱一聲‘大伯’,可畢竟還沒有真正與花子虛和離,這又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所以只得又彆扭的改了稱呼。

不過眾人看到這一幕,卻沒幾個站出來指責她水性楊花、紅杏出牆的,顯然是法海這些日子以來,以她和花子虛為主角改編的段子,起了不俗的效果——從這件事,就能看出輿論導向的重要性。

而武松見她撲到近前,卻又些不好意思,將隔壁把她搡到了一旁,板著臉呵斥道:“你個婦道人家懂得什麼,給俺讓開!”

說著,繞過李瓶兒,大踏步走向欒廷玉。

欒廷玉此時也已經從馬上下來,滿面堆笑的迎了上來,朗聲道:“早聽說打虎英雄武二郎的威名,今日欒某終於……”

“說甚客氣話!”武松打斷了他,拱手道:“你能用一條鐵棒抖出五個變化,還次次都敲打在俺轉折發力的地方,這等本事和眼力,俺武松是自愧不如的!若不是你方才手下留情,俺怕是早已經被挑翻在地了!”

見他說的如此敞亮,完全沒有遮掩的意思,欒廷玉也忙抱拳道:“二爺過謙了,您只是不習慣在馬上交戰罷了,若是在地上雙臂齊使,欒某便是再有眼力,怕也擋不住您的天生神力!”

說著,他故作誇張的揉了揉手腕,苦笑道:“便是一隻手迎戰,欒某對付起來都有些吃力呢。”

“哈哈~輸了便是輸了,你也不用給俺找什麼理由!”武松爽朗的一笑,上前攬住欒廷玉的胳膊,道:“沒想到俺哥哥去府城走了一趟,竟能請回你這般的好漢子,走走走,隨俺去吃上幾杯,也算是給你接風洗塵了——日後俺還要向你討教這馬上的功夫呢!”

“不敢、不敢,互相切磋便是。”

眼見兩人把臂言歡,竟是毫無心結的樣子,武凱也不由暗暗鬆了一口氣,看來武松即便是這樣那樣的小缺點,卻也無愧於磊落好漢的名頭——至少這心胸就比常人來的寬廣些。

正想着迎上去稱讚兩人幾聲,誰知斜下里卻閃出一個黑矮的漢子,竟是搶在武凱前面,哈哈大笑着迎了上去!

“精彩,真是精彩!我宋江也算是見過些市面,卻還是頭一次見到兩位這般高明的身手,便只是如此,也當浮一大白!更何況兩位的胸襟氣度也都遠超常人,真是讓宋江欽佩……”

靠~

眼見這黑廝口中馬屁滔滔不絕,武凱一磚頭給他開瓢的心都有了——自打武凱穿越以來,還是頭一次有人敢搶他的風頭,還搶的如此淡然自若、風度翩翩!

x的,乾脆晚上在他飯菜里下些瀉藥,讓他一路拉到清風寨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