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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門隆隆作響的滑入暗槽中,一抹月光便斜斜的照了進來,林登萬迎着月色小心翼翼的出了密道,做賊似得左右張望了幾眼,見四野渺無人跡,立刻回頭招呼了一聲。

武凱這才帶着扈三娘、解珍、解寶,並一匹青鬃駿馬出了密道。

這密道出口開在一處人跡罕至的亂石堆中,距離那迷宮一般的獨龍崗只有幾步之遙,如果熟知此處地形的話,只需躲進山林里,便是敵人有千軍萬馬也奈何不得。

當然,武凱現在暫時還用不上這功能,他帶着解珍解寶兄弟連夜出城,為的是尋那顧大嫂。

眾人熄了火把,在月色下匆匆向西南方行了數里,遠遠的便看見湖邊有一處小小村落,三十幾隻形貌各異的漁船,正靜靜停泊在村西頭的簡易碼頭旁。

其實這村中之人,原本也都是祝家莊的村民,可因為祝朝奉修了城牆,他們的漁船無處停放,便只好從城中遷出來,在這附近另起了一個小漁村。

而那艘藏匿着顧大嫂的漁船,便是從這裡暫借的,用完之後自有紅巾軍士兵負責將船送回。

其實這一步相當危險,若是那漁戶在船送回來之後仔細檢查,肯定會發現魚艙里的顧大嫂。

為此,武凱特地叮囑解珍,在借船時挑個嗜酒的漁夫,又以撈屍不詳為名贈送重金和幾壇佛跳牆,務必讓那船夫喝得酩酊大醉,顧不上再檢查船上的情況。

離漁村還有一定的距離,武凱便吩咐解寶帶着那匹青驄馬留在原處,免得馬蹄聲驚動村民。

其餘四人趁着夜色摸到湖邊碼頭,那解珍望着那些漁船卻怎麼也想不起,自己借用的是那一條——當時他兄弟焦躁的不行,卻那有心細看這漁船的模樣?

“算了,反正有船篷的也不過十來條,咱們分頭查看一下便是。”

武凱一聲令下,四人便分做兩隊,武凱和扈三娘一組,解珍和林登萬一組,分別從南北兩頭挨個檢查那些有船篷漁船。

武凱帶着扈三娘一連搜了四五條漁船,人沒看見半個,倒被那魚腥味熏的夠嗆,待上了第六條船,武凱剛將那魚艙拉開條縫隙,便聽到了一陣如泣如訴的嬌吟聲。

一開始,武凱倒沒往哪方面想,只以為顧大嫂身體有什麼不適,忙伸手去撈時,卻沒成想竟一把摸到個光溜溜身子!

這怎麼個意思?

武凱疑惑的又上下摸索了幾把,發現這顧大嫂也不是沒穿衣服,只是衣服全都被剝到了腰間,因此那平坦的小腹、飽滿的雙峰,都直接暴露在空氣當中。

這顯然不可能是解珍解寶的手筆——難道說那醉鬼竟還是來檢查了船艙,順便藉著酒勁兒把顧大嫂給那啥了?!

武凱正想的齷齪,手腕突然被顧大嫂反手鎖住,還不來不及反應,一股大力湧來將他扯進了魚艙里,然後一隻手便卡住在了他喉嚨上。

“你是誰?!”

顧大嫂的聲音里透着無盡的羞惱,方才她沉浸在微妙的幻境當中無法自拔,竟被摸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想到自己剛才的窘狀都已落入來人眼中,她手上的力道便又重了幾分,眸子里更隱隱透出一股殺氣。

武凱被死死卡住喉嚨,卻哪裡說得出話?

只好拚命掙扎着,與顧大嫂在魚艙里撕扯起來。

要說這顧大嫂的武藝,原本遠在武凱之上,不過一來這狹小黑暗的空間里,許多招數無處施展;二來,她先在水裡淹了個半死,之後又在魚艙里餓了半天——更加上沉迷幻境,早就已經搞得手酸腿軟。

於是片刻功夫,武凱便反客為主,將這女人牢牢的控制在身下。

“老爺!老爺?!”

扈三娘看到武凱突然‘鑽進’魚艙里,然後便是稀里嘩啦一陣亂響,喊了兩聲卻又沒有應答,忙慌裡慌張的取出火摺子,一連試了幾次才好不容易點着了。

舉着火摺子往裡一照,正看見武凱騎在顧大嫂身上,將她兩條胳膊控制在頭頂,而顧大嫂身上的衣服卻已經被剝到了腰間,露出兩團隨着呼吸急促起伏的豐滿。

這個‘姿勢’扈三娘最是熟悉不過了,當即便紅了臉,暗啐了一口,滿是醋意的道:“老爺,要不要奴婢去攔住那解珍,好讓您風流快活一……”

“快活你個頭!”

火光一起,身下的顧大嫂便停止了掙扎,武凱這才有餘力爬起身來,回呵斥道:“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幫她把衣服整理一下,我去尋解珍過來!”

說著,從魚艙里爬出來,匆匆的出了船篷。

不過出去之後,他的腳步便立刻放慢了十倍——整理着裝畢竟也是需要時間的,若是讓那解珍看到顧大嫂衣不遮體的樣子,再鬧出什麼誤會豈不麻煩?

武凱卻哪裡知道,其實解珍早就認定他自家姐姐有一腿,便是看到方才那情景,怕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之處。

卻說武凱離開之後,顧大嫂紅着臉爬出魚艙,在扈三娘的幫忙下,手忙腳亂的穿好衣服,心中窘迫之餘卻也有些慶幸——幸虧來的是那武大,反正他早就看過自己的身子,也不差這一次。

不多時,武凱帶着解珍折了回來,姐弟二人見面便要抱頭痛哭,卻被武凱伸手攔住——這眼見要大功告成了,要是因為哭聲驚動漁民,那才真是功虧一簣呢。

於是幾人又悄沒聲的繞村而過,與留守在村外的解寶匯合,直到行出數里,確認周遭無人之後,武凱才允許他們姐弟一訴衷腸。

“孫夫人。”

等到三人情緒發泄的差不多了,武凱從馬背上取過一個包裹,遞到顧大嫂手中,道:“這裡面有五貫散錢和一百兩黃金,應該足夠路上花用——你此去投親訪友也好,另尋夫家也罷,只是千萬不要再靠近祝家莊左右,免得橫生事端!”

解珍本以為他會‘金屋藏嬌’,哪想到竟是要打髮姐姐走人,急切間正要插嘴,卻聽顧大嫂道:“莊主這話我記下了!”

又轉向解家兄弟道:“你們也無需擔心,我有個自幼相好的姐妹正在青州,我準備先去她那裡住些時日,等有機會,咱們未必不能再相見。”

說完,沖眾人一拱手,卻是上馬颯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