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乘風去了皇后那。
皇后見了他，請安之後就道：“臣妾已經命人嚴查，此番定嚴懲不貸。這傳話的人太過放肆，這是想毀了陛下聲譽。”
“嗯。”舒乘風見她知道好歹，也就不細說了。
“傳雁妃來吧。不，把都叫來吧。”
皇后應了，就叫人去傳話。
雁南歸正午睡，被叫醒，嘆口氣，打扮好才去。
也因此，她去的最晚。
經過一中午，基本上都知道了。
雁南歸最後一個來，眾人眼光齊刷刷的看過來。
她也不甚在意，上前請安之後落座。
“外頭的事，本宮已經派人查。很快就會有結果的。你不必在意，你是何時入府，也不是什麼秘密。這種污衊的話，本宮是不信的。陛下也不信。”皇后道。
“多謝皇后娘娘，我倒也不是很怕這個。只是生氣。其實後宮爭鬥，惡語中傷並不算什麼稀奇事。可這種話說出來，傷了的不止是我的顏面，還有陛下。輕則說陛下德行不好。重呢，我爹還在邊疆，這話好說不好聽。昔年陛下尚未登基時候，頗有些的動亂，這些事要是傳出去了，豈不是要動搖國本？”雁南歸道。
“究竟是雁妃懂事。”皇后笑了笑。
“朕倒也不怕什麼，只是此番，所有傳謠的，都要重罰。”舒乘風道。
雁南歸起身一笑：“陛下，那我可要求個情。這始作俑者，自然打死也不為過的。可宮裡亂說的人，抓幾個重點就是了。別人要是下了死手整治，倒是叫人覺得莫不是陛下就是掩藏真相？”
舒乘風也笑了：“那就查到了再說。”
“雁妃如今倒是會做好人，這些事，還不是你連累了陛下？你也該自己好好反省！”葉貴妃哼道。
“貴妃說的很對，是我連累了陛下。可我是陛下的嬪妃，陛下就是我的夫君。我是個凡人，還能一輩子不出錯或者一輩子什麼都不用陛下操心？我這裡出些亂子，陛下受了我些牽連，那也要替我周全的。民間說嫁人就有了依靠。咱們為妃妾的，不敢說嫁人，可難不成出了事，不依靠夫君？”雁南歸特別正經的一番話，說的葉貴妃一愣一愣的。
舒乘風倒是又笑了：“好了，朕自然會查明。”
“臣妾多謝陛下了。”
眾人坐着，很快，皇后這裡的掌事公公蘇明海就進來了。
“陛下，娘娘。奴婢帶了兩個人來，她們或許知道些什麼。”
“帶進來。”舒乘風道。
很快，兩個宮女就被帶進來了，一個看着三十餘歲，一個才十幾歲。
都嚇得哆嗦，都是御花園裡伺候花草的奴婢們。
“說吧。”舒乘風淡淡。
那個年歲大的不敢猶豫：“奴婢這些話都是聽臨華宮粗使宮人說的。他們說的……”
一說起臨華宮，丁良人猛然起身：“怎麼可能！臣妾沒有！陛下，娘娘，臣妾沒有！”
“好了，是哪個宮人？帶來。將臨華宮的人都給朕帶來。”舒乘風道。
雁南歸看了一眼丁良人，見她整個人驚恐極了。
但是吳寶林也很緊張。
大概心裡就有數了。
沒多少時候，臨華宮一眾人就都被帶來了。
一個粗使的宮人被拉進來跪着，已經嚇得不行了，他們只是說閑話，哪裡想到這麼嚴重？
自然一下就把丁良人身邊的一個二等丫頭出賣了。
丁良人已經嚇死了，將那叫寶枝的丫頭叫進來。
她一口咬定就是丁良人的授意。
“陛下，娘娘，不是臣妾，不是臣妾，臣妾絕沒有做過，陛下，陛下，臣妾冤枉啊！”丁良人跪下來道。
“丁良人當年，可是被雁妃打過的。要說記恨在心，倒也不是沒可能。”羅婉儀道。
今日事情大，兩個孕婦自然都在了。
“是啊，要說起仇怨……”慕容妃看了一眼葉貴妃，又看丁良人：“應該是她吧。”
那一眼，看的也是令人心裡有些想法。
是啊，當年雁南歸也打過葉貴妃。
“不是不是！雁妃娘娘，不是臣妾，臣妾豈敢記恨您，真不是臣妾，娘娘……”
丁良人是真的很怕，特別怕。不光是怕打。
進了宮，她就開始小心翼翼，生怕落在出雲閣那樣的地方，那就永遠出不了頭了。
“丁氏，你好好說，若是你說得清楚，本宮自然信你。”皇后淡淡的。
其實皇后無所謂，是誰都行，尤其丁氏，又不得寵。
不過她還是要做出個大度的樣子來的。
“陛下，娘娘。”雁南歸此時起身：“丁良人肯定是有嫌疑的。不過，也不能憑着奴婢一張嘴，就把主子定了罪過。若是如此，日後宮中就沒有忠心的奴婢了。”
“嗯，是該好好審問。陛下您看呢？”
“那就送去內事府吧。”舒乘風道。
奴婢犯錯後，如何審問，那是誰都知道的。
沒有一個人，能從內事府的刑房出來還能什麼都不說的。
不說的，要麼出不來，要麼殘廢了才能出來。
“不不不，奴婢不去，不去！”寶枝跪着往後躲：“是靈兒，是靈兒給了我錢，叫我……說叫奴婢把這些話傳出去……是靈兒。是靈兒！”
“這靈兒又是誰？”皇后問道。
丁良人這一下回了神：“回娘娘，是吳寶林的貼身丫頭。”她咬着牙，看着寶枝。
這才多久，就叫人收買了。
“靈兒？你背着我做了什麼？”吳寶林起身怒道。
靈兒一抖，跪下來：“奴婢……奴婢……奴婢只是看……看她欺辱您……”
“喲，吳寶林這奴婢，倒是忠心。”霍昭容笑了笑：“竟不知怎麼就叫欺辱了？是去御花園截胡沒成？”
“上回我就說，吳寶林不是個簡單的，這才進宮幾天呢，就這麼迫不及待了？”曲美人哼道。
“不是我，是靈兒她……她自作主張。”吳寶林跪下：“陛下，娘娘，不是我啊，臣妾不知情的。”
靈兒抖着身子，由着她這麼說，也不反駁。
“將吳氏先送回去，這幾個奴婢都帶去內事府刑房，給朕好好審。”舒乘風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