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實上是，新人侍寢還沒全部結束呢，陛下就開始來老人這裡了。

當然是貴妃一馬當先。

梅昭容也侍寢過一回。

倒也不必非得做點什麼，就不做也行，總歸不是只有新人伺候了。

除了兩個令儀之外，最出眾的就是李小儀和齊寶林。

一個是小辣椒的性子，一個是溫柔漂亮。

雁南歸如今也看出來了，溫柔可以，但是怯懦不行。

比如上一屆進來的小向御女，那一位樣貌極其出眾的。只可惜性子太軟和，真就是個包子性子。

雖然也是乖巧懂事，可陛下就是不喜歡。

能叫陛下多看幾眼的，都是有些性子的。

至少也的是開朗大方。比如襄賢妃。

四月初一，皇后那請安回來之後，雁南歸道：“我今兒怎麼看着，襄賢妃有皺紋了？”

降香手一頓：“娘娘您才瞧見啊？去年就有了呀。”

“是嗎？我一直沒看見。她也就比我大一歲吧？還是兩歲來着？”雁南歸驚訝。

“真是去年就有了，是比您大一歲。除了她，儀從妃和寧妃也都有皺紋了呀。倒是皇后娘娘，雖然如今憔悴顯得氣色不好，倒沒生出皺紋來。”降香道。

“嘖，真是不可思議，感覺進府也就昨兒的事，一轉眼，倒也這麼些年了。”雁南歸搖頭。

“是啊，到了今年十一月，就十二年了。”降香道。

“說起這個，你們幾個，該出嫁了。去，都叫來吧。”

不多時，降香，蟬衣，落葵，芫花，還有二等的白薇，蘇葉，烏梅，百合都到了。

“宮女出嫁也是常理，你們都也不年輕了。就找好人家出嫁去吧。嫁出去還想進來，就來做姑姑。不進來就好好相夫教子去。”雁南歸道。

眾人面面相覷，都不是很想走，但是畢竟也是終身大事，不能真的不走。

最後，降香狠狠心跪下：“奴婢不想嫁了。”

“哦？這是為什麼？”雁南歸意外。

“雖說該是有個家，可嫁人也就是那麼一回事。伺候公婆，伺候男人。生孩子。未見得有跟娘娘您這麼自在體面。奴婢願意服侍您到老。”

“你可想好了，要是以後後悔了，未必如今日這樣好嫁人了。”畢竟歲數是越來越大了。

“奴婢早兩年就開始想了，一旦定了心，倒也不後悔。”降香道。

“你願意留下，我當然高興，起來說吧。”

“你們也別覺得出去就是對不住我，婚嫁是人倫，我雖然是做主子的，也不能不叫你們婚嫁，別處娘娘那的人，不也出去很多了。”雁南歸道。

蟬衣猶豫：“奴婢想着，嫁人了，還進來，或者給您做宮女，或者伺候七公主。”

“嗯，好。你們呢？”

“奴婢過幾年再說吧。奴婢不急。”芫花道。

落葵也道：“奴婢也不急。”

“落葵也嫁人去吧，畢竟正當年。早些嫁人生孩子，想進來還由着你。”只有一個蟬衣，多尷尬。

落葵就紅着臉應了。

二等裡頭，烏梅和蘇葉要去嫁人。白薇還小，也不想走。百合雖然不愛說話，但是堅決不走。

三等里，歲數比較大的半夏和槐米也要出嫁了。

宮女們出嫁，還是能嫁的比較好的。

當然了，做官的就別想了，但是嫁給個小吏之類不費勁。

還有就是侍衛裡頭，家世一般的都可以。

雁南歸早就選好人了，直接叫人去前頭跟雲及說了。

雲及跟御前侍衛是最熟悉的。

定的人也差不多，只需要安排幾個宮女見面，對上眼就可以了。

也不是馬上走，定下來之後，也需要過個一兩個月。

正好這段時間，白薇和百合順利成了一等，要降香帶一帶她們。

順着往上挪就是了。

如今她這裡是四個一等大丫頭，八個二等，十六個三等，以及十個粗使。

二等上，如今是紫草，紫芙，澤蘭，桑枝，白果，石蕊，豆蔻，白芍。

三等上也都是藥材名字。

人倒是還不全，不過也無所謂，夠用了。

沒幾天，雲及就選好了人，安排了個見面，就在宮裡見的。

回來後，都比較滿意，也不光是侍衛，雁南歸自己人也有兩個，一個給了落葵，一個給了蟬衣。

這一看就是更親近的意思。

本來，蟬衣還覺得就自己想嫁人不好意思，也心裡不舒服，如今這樣，她就知道主子真的不生氣了。

定了心，只要生了孩子就再進來伺候。

雁南歸給這兩個準備的嫁妝豐厚。甚至於，鄒氏聽說了這件事，還預備了一些東西。

如今，雁家管事都是她，不過鄒氏大概是也真的懂事了。

並不敢亂來，與兒媳婦一起管，家裡的產業卻也明明白白的，畢竟大多數都是長房的，

伺候了雁南歸多年的丫頭要出嫁，畢竟不一樣。

所以遠在邊關的尹氏和白鹿州的楊氏都送來了添妝的東西。

兩個丫頭的婚事，必然是體面的。

烏梅和蘇葉也不差。

舒乘風知道這件事之後過來就笑道：“難得你捨得，都是伺候了多少年的人了。”

“總是要出嫁的，降香與芫花不肯，不肯就算了，什麼時候想就再說。”雁南歸靠着他。

“嗯，你人不夠了就找內事府要，你這裡的人都是你自己調教，朕倒也放心。”舒乘風道。

“這點事倒是不必陛下擔心。只是今年眼見是要熱，去不去荷花園？”雁南歸問。

“今年不去荷花園，正要跟你說。朕要南巡一次。明年就是科考之年。正是取材的好時候。今年，要去秦塘與白鹿州。”

大衍朝三大書院，北方費城尾水書院。

南方秦塘，秦山書院。

白鹿州白鹿書院。

“那要帶着恪妃了。”雁南歸道。

“只帶她？就不帶你？”舒乘風笑她。

“帶我就得帶閨女。”雁南歸道。

舒乘風皺眉：“孩子還小，你留下她，自然有人伺候的。”

“我不是捨不得，我不放心。六皇子的事歷歷在目，我這脾氣不知得罪了多少人。放下你放心？”雁南歸問。

皇帝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