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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她思想不純凈,還是榆醫生表達有問題,識醫難做純良人,致我失去的小單純——祖凝!】

兩人趴在階梯上,祖凝手指撐着下巴默默冥想。

看了一會,抿着唇,歪着頭,很認真的對着斑黿許願之後,正準備走。

榆次北眼神面向前方,神色對着,十分認真,像是接受洗禮一般。

“喂,你在看什麼?”她湊近些,試着從他的視線里去解讀這隻斑黿。

奈何,想了會,着實沒搞明白。

她換了個姿勢去盯,果然學醫的腦迴路都不一樣。她默默吐槽:“榆醫生人家是吉祥物,不是你手術台上的解剖對象,麻煩寧闊不闊以不要這樣盯着這位高壽的吉祥物,它可能瘮得慌。”

男人面上露出一抹笑,轉頭問她:“你為什麼不是覺得我這是虔誠?”

“虔誠?”她深吁一口氣,“對,虔誠,虔誠的去想怎麼解剖嗎?”

“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我明明是虔誠的去想如何實現我的心中所願。”榆次北十分認真的強調。

“哦!那你別看了,幸福社會靠自己,勤勞致富需智慧,你今天就算在盯着這隻斑黿看個底朝天,你的心中所想它老人家也不能幫你實現。”祖凝緩緩嘆息,很用心的說。

“為什麼不能,沒準我的所想還就真成了呢!”榆次北手搭在石柱上,指尖一瞬有規律的敲擊石面。

“切,你還相信這個?”她笑着嗤他,“堅定的唯物主義者還信這個。”

“是嗎?那你來這是幹嘛?”

“我……”祖凝沒好氣,決定不要跟這個直男計較:“我來這,只是為了寄託一份美好的願望,又不是指望它能幫我實現什麼?”

“果然功利,看來只有我來這是單純的看這隻斑黿嘍!”

他眼神亮了亮,落在她臉上的笑意匯聚成一抹光,光影重疊,熠熠生輝。

“凝凝,所謂寄託願望,願望的本身並沒有定義,的確不唯心不唯上是每一個堅定馬克思主義的當代人應當去遵守的,那麼有些事情能不能在道理之外,有人情有溫度,值得每一個人去認真希望,努力實現就能達成的,俗稱為——願望呢?”

她愣了愣,一時間竟然語塞。

男人咬了咬後槽牙,舌尖輕刷過腮幫。

男人拉着她的手有心提點:“走不走,再不走,你心心念念的素麵就要成為別人口中的美味佳肴,到時候本能達成的口福今天就要泡湯了,去不去?”

“去,誰說不去。”

皺了皺眉,心有不解。

“唉,榆次北你說清楚,你怎知道那是我心心念念的素麵。”反手拽着他的尾指,逼迫:“說,快點說,我告訴你這一次你可別再用什麼緣分來忽悠我,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一個漂亮的響指,扣在她眼前,堪堪愣神的姑娘不怎麼自然的盯着他看。

“說啊,賣關子據說不是榆醫生的本性。”

“我什麼本性?”

“你前後不一,你空口白牙,你血口翻張,你前後兩幅面孔。”祖凝故意激他。

“故意激我?”榆次北老神在在的反問。

“我才沒有,我無不無聊,我激你幹嘛?我只是實話實說。”祖凝瞪他,死活不承認。

“哦!實話實說,那你直接說我雙標好了。”

“對,就是這個意思,你就是雙標你簡直雙標死了。”祖凝失去理智,一股腦全說出口。

“你說不說?”

“你不是不想知道?”男人笑着逗她,身子偏向她,站在她旁邊擋住大半的太陽。

“呵,呵呵呵呵。我真是懷疑你在醫院到底是怎麼維護你不苟言笑,一本正經的假裝?”祖美人氣的口不擇言。

“是啊,到底是怎麼維護的呢?我也想知道!”男人招貓逗狗似的繼續笑言:“那怎麼辦,我就是知道了,山人自有妙招。”

話音落地,男人越過她徑直往前走。

“切,就知道故作神秘,有本事你一直別說。”她小聲咕噥,在他身後趕上。

只要有心,沒什麼不可以。

一個心裡有事就能讓她惦記的地方,不是景色太美,就是美色誘人。

顯然,對她而言明顯是後者了。

吃素麵是不能說話的,兩人各自要了一碗素麵安靜的享受美食。

祖凝一直很喜歡這種感覺,尤其在心有不安的時候。

走街串巷裡太過熱鬧,不願宣之於口的事情不想說,喧囂的煙火氣卻又讓人無法歸於平靜。倒不如這裡,從源頭上杜絕,不說話也不會看起來怪異。

原是一個人的時光,此刻卻是兩個人。

偶爾交織齊聚的目光彼此交匯又默默移開,兩人的嘴角同時聚着笑,又不曾點破。

曖昧,好像……好像也沒什麼不好。

兩個各自單身的人,在合適的地點合適的關係下彼此曖昧各自歡喜,是不是也是上天給予她的另一種緣分?

兩人吃完素麵準備離開,祖凝原以為今天是見不到主持,倒沒想到會在門口遇上。

她恭敬的朝着主持鞠了一躬,主動問好:“我還以為今天過來,碰不上您?”

主持笑着點點頭,餘光瞥向一旁的榆次北意有所指道:“個人有個人的緣分,碰見是緣,碰不見也是緣。”

“有緣,自然能遇見。等不來、急不來、求不來、怨不來。”

祖凝虛心的點點頭,笑着接受。

“主持,這一次我來不知道您有沒有什麼話要囑託我?”

老主持會心一笑,擺擺手。“沒遇到,心需靜;遇到了,靜需心。不計較,不盲目;不執拗,不猜忌。萬事隨心,不可逆行。”

話音落地,他笑着進了屋內。

徒留兩人站在原地,滿園的荷花開得正艷,偶有幾朵綠葉做襯。清風吹拂着髮絲,沁香撲鼻而來。

“走吧!”祖凝的最後一站是去看姻緣樹,她雖不求,卻一直存着敬畏之心。

只是今天主持的話,說的有些奇怪她突然就不想去了。

兩人並排而走,祖凝時不時的偏頭,用餘光默默打量他。

去看姻緣樹和返程的路一樣,只需要過一個岔路口。

手指揪着衣擺,她彷彿故意不知。不主動、不提醒,任憑這是一條直路。

過了正午,陽光太過炙熱,額間冒着一層細細密密的汗。

她閃躲着眼神不知到底是熱的,還是心虛的。

“既然來了,不做完最後一步不覺得不完整嗎?”

“啊?”她支吾着,笑容極不自然。“啊?會嗎?不完整嗎?我怎麼沒覺得。”

“難道不會嗎?進一步,完整;退一步,遺憾。”他掌心搭在她的肩膀上,審視的目光一臉正色:“聰明人,不都會選擇進一步?”

“哈……哈哈哈^_^ ”其實要是會說話也可以多說兩句,她聽話也不是按句收費的。

“省得卡在這裡不上不下的難受,就當是疼吧!忍一忍就過去了?”榆次北正兒八經的建議。

身邊經過的兩個姑娘,一臉嬌羞從她們身邊走過,臉上透露的紅暈和時不時回眸打探的表情極有深意。

雖然她是聽懂了,也不在意別人有沒有聽懂,但是尷尬是真的。

祖凝極為尷尬的看着面前這位老神在在,不知道尷尬為何物的大哥,真是給他跪了。

去而復返的遊客,默默走回來,認真提醒:“這位帥哥,佛門重地,人家姑娘既然不願意,何必強求呢?佛家講究的就是一個緣字。既然相信,就不要違拗。”

說完那位姑娘還十分同情的看着祖凝。

祖大美人默默將某人的爪子從自己的肩膀上移開。

平靜且沒有任何波瀾的看着面前的兩位,長得倒是漂亮,可惜了腦迴路不是一般人。

“姐姐你若不願意也請別委屈了自己,雖然這位哥哥長得確實不錯,但顏控也是要適當控制的。畢竟疼一下青春就沒了,身體可是自己的。”

說完饒有其事的在她肩上拍了拍,深深嘆了一口氣,一副為失足女子惋惜的鄭重和可嘆。

那意味深長的語氣,和嘆氣聲悠悠,長久在耳邊回蕩。

“……???”祖凝一臉無語凝噎,揚着聲音解釋:“嘿,我們不是……”

兩名女子回頭,誠懇建議:“沒關係,我們都懂。愛情是自己的,該拒絕時,勇敢一點,加油哦,我們相信你。”

她低着頭,心道:‘話題是怎麼傳遞出這種虎狼意味的?’

“還加油?是加色拉油還是調和油呢?”

一臉鬱悶的人一偏頭,看見某人眼角尚未收盡的笑意,憤懣不已。

“喂,你剛剛怎麼也不解釋一下,人家都誤會了好嗎?”

他輕抬下巴示意,“誤會什麼?”

“還誤會什麼?”憤懣中懶得配合,沒好氣的嗆聲:“請說重點好嗎?不想和你進行徒勞無用的對話。”

扭頭往姻緣樹方向走的人,低着頭暗自無奈。‘怎麼自從遇到榆次北開始,她不是在丟臉進行時,就是在迎接丟臉的路上,榆醫生還真是把狐狸屬性發揮的淋漓盡致,明明什麼都沒有,怎麼反惹一身sao。’

鬱悶的人垂着腦袋,沒精打采。

他伸手,寬大的掌心擋在她面前,替她遮着斜着過來的太陽,笑着寬慰:“凝凝,中國有句俗語叫‘相由心生’聽過沒?”

“呵,榆醫生還真是好會詭辯。”女人一抬頭看着她左前方遮擋着光的手,莫名聲音軟了下去。

小狗脾氣的人也不好意思在和人彆扭。

收起全身是刺的人壓低聲音問:“那你剛剛怎麼不解釋。”

他往太陽直射的方向移了點,好脾氣的從包里拿出一瓶水擰開遞給她。

“天氣熱,喝點水。”

祖凝默默接過,移着碎步往前走。

榆次北笑着跟上,“其實解釋未必有用吧!現在很多人不是只接受主觀臆斷的想法嗎?你解釋了,旁人也未必信,不如省省力氣,這麼划算的買賣你說呢?”

“幸好你是學醫而不是做生意,大奸似忠,大偽似真吶!”祖凝瞥了他一眼,悠悠評價。

“行吧,我就當你是在誇我,謝謝。”

“不客氣。”她白了他一眼,冷笑。

想了會她點點頭,嘶了一聲:“你別說,其實還真的是。看來榆醫生在勘測人性|上,很有一套。”

真是個翻臉就不認人的冷血美人,這過了河就拆橋的習慣都是跟誰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