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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藍少風先是找來軍醫給左懷舒診斷,確定她的身體狀況沒有問題後,才下令大軍出發。

天氣有些陰沉,陰雲後面的太陽時不時出來一下,曬下來的陽光也不是很烈,有風,吹得周邊的綠草連綿起伏。比起前幾日的炎熱,今天的天氣要涼爽得多。

左懷舒和藍少風的馬還是並排着,行進在軍隊的前面。

不過兩人之間的氣氛,因為昨晚之事,稍稍有了些微妙的變化。

左懷舒雖掛名王妃,但她從沒想過真的要做藍少風的王妃,她是料定了,他對她不屑一顧,才會坦然的進了王府。機緣巧合之下,她被他所救,接着,又同宿在一個軍帳中。但她對他沒有絲毫別的想法,他也一樣,所以一直都相安無事,而昨天晚上,她雖然後面睡過去了,但她抱住他的事,她還記得一清二楚。那個,名為她夫君的男人……

她轉頭看向藍少風,他正筆直的目視着前方。

“咳。”左懷舒輕輕咳嗽了下,藍少風臉向她這邊偏移了些,但最終又把臉轉回去了,沒去看她。

藍少風一開始,僅僅只是把左懷舒當做一個和安陵皇后有關的“人”,只是這樣,再無多想。

但當昨夜她撲進他的懷裡,緊緊抱住她的時候,他才意識到她是個女人,一個長相美貌,體態玲瓏的女子,她貼着他的時候,他甚至能聞到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體香。

她是個女人,一個已和他有過親密接觸的女人……

但藍少風把左懷舒當做一個女人看待時,那種感覺,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昨夜,我有說過什麼夢話嗎?”

“啊。”聽到左懷舒的突然問話,藍少風先是愣了下,然後才回過神來。他盡量不去看左懷舒,盡量讓自己的神態和聲音聽起來和平時無異,“只是不停的喊着,不要!不要!”

“除此之外,再沒說別的?”左懷舒問他。

“沒有了。”藍少風說道。

“昨天晚上……”藍少風還想要解釋一下他和她抱在一起的事。

“昨夜,把你吵醒了,抱歉。”左懷舒說。

“不是。”

“謝謝你叫醒了我。”

左懷舒隻字未提她從噩夢總驚醒後,和藍少風發生的事。那是偶然的,突發的,誰都沒想過要讓它發生的事。

既然左懷舒不提,藍少風也心照不宣,沒有再說什麼。

前方是一片峽谷,藍少風派遣一支由副尉覃方勇帶領的十幾人的小隊,先去前方探路,大軍按照原速前進。

覃方勇的一小隊人馬,很快消失在蜿蜒的峽谷里。

大約一刻鐘後,覃方勇折返回來。

“王爺,前方沒有問題,不過,有座橋斷了。”覃方勇駕馬奔到藍少風的面前,他先是從馬上下來,再向藍少風稟報。

而自從見到藍少風和左懷舒衣冠不整抱在一起的那一幕後,覃方勇再沒敢睜眼去看左懷舒。

而藍少風,似乎也沒跟覃方勇解釋過。

“去看看。”藍少風說道。

覃方勇領着大軍,來到一座斷崖前,十幾米外,是另一座斷崖,兩座斷崖原本用一座木橋相連,但此時,橋已經斷了。

左懷舒和藍少風一起下馬,前去查看斷橋和斷崖的情況。目測,兩座斷崖之間應該有二十米遠,懸崖下面,被騰起的霧氣擋住了視線,看不到崖底,但可以肯定的是,要是從山崖上摔下去,絕對粉身碎骨。

二人都走向橋頭,原本的木橋從他們這邊斷掉了,另一邊懸崖的橋頭處,可以看見垂在懸崖下面大約還剩五米左右的斷橋,斷橋上用繩索連接的木板有一塊沒一塊鬆鬆垮垮的懸着。藍少風和左懷舒分站在橋頭的兩邊,不約而同的去檢查木頭上斷裂的繩子,斷口成撕裂狀,不是利器所割,應該是年久失修自然斷裂。

不是人為,那就說明,沒人阻攔他們前往白城。

“王爺,我們已經查探過了,只有這座橋能通到對面。”前頭人馬已經把周圍的環境都查探了一遍,回來稟報藍少風。

“弓箭手。”一座橋而已,顯然難不倒藍少風。

左懷舒確定不是人為,便退到一邊去了。

只見一排弓箭手換了一種特製的鐵箭,箭尾接上鐵線,數箭齊發,耳邊有刺破長空的箭聲響起,所有利箭箭無虛發,全部射進對面岩壁上去。另一批人踏着鐵線飛躍到了懸崖的另一邊,再把箭尾的鐵線取下,找地方捆綁加固。

幾十人速度的建着能使大軍通過的新橋,其餘的人就地休整。

左懷舒站在崖邊,她腳踩的幾塊碎石鬆動滾下了山崖,卻連一個落地的迴響都沒有,真不知這座山崖到底有多深?

“安公子,崖邊危險,還是往後站些。”覃方勇見左懷舒獨自站在崖邊,擔心她的安危,所以走過去,不過覃方勇還是不敢看左懷舒的臉。

左懷舒仍是一身白衣,印象中的她,從不穿白色以外的其他衣服。她獨獨站在懸崖邊上,體態輕盈,確實有點弱不禁風的樣子。

“過了虎平崖,離白城便近了吧?”左懷舒仍站着不動,她遙望着對面的山崖,問覃方勇。

“是。過了虎平崖,再有五十里,變到白城了。”覃方勇回道。他真擔心左懷舒會不小心,或是腳滑。“安公子,你還是退後一些吧。”

“放心,掉不下去。”左懷說道。

“可是……”覃方勇勸不動左懷舒,又擔憂她的性命,所以也不敢走開,於是,他便一直站在左懷舒的旁邊。以便左懷舒有個突發情況,他能及時救助。

而藍少風,則在不遠處,留意着左懷舒和覃方勇這邊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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