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哲風呆然的看着那邊的白衣女孩，他現在已經完全可以確認眼前的這個女孩就是海暮雨了。

無論是那一點他都可以確定，就是她，一點也沒有遺漏。

“……暮雨？”桑哲風呆然的道，他的眼裡也莫名的流下來眼淚。

桑哲風突然發現，那個女孩所站着的地方好像就是之前系統所在的地方。

桑哲風感覺自己的腦子蒙了一下，就好像被什麼重物打擊到了一般，他的眼前甚至出現了一片的漆黑，強烈的眩暈感充斥着他的腦子。

不可能……不可能……

桑哲風的腦子裡面現在只剩下這個詞了。

一種惶恐感充斥着他的心裡，他感覺自己好像被一桿大錘子打擊了一般。那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在他的心裡傳遞着。

“哲風。好久不見了。”

女孩慢慢的飄飛到桑哲風的面前，輕輕的抬起一隻手來，放到了桑哲風的臉上，輕柔的撫摸了一下。

那溫柔的觸感讓桑哲風如同觸電一般的顫動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就停下的動作，獃獃地看着眼前的女孩。

他突然裂開了嘴，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他張着嘴，好像要說著什麼一般，但是他的嗓子裡面只能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

他已經不知道自己的心裡是什麼樣的感覺了。

高興？當然高興——但是高興之後卻是一股濃濃的悲哀和後怕。甚至是一種近乎於悲哀的膽戰。

他剛剛乾了什麼？

他……差點“殺死”自己的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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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哲風不知道什麼叫做錯誤，但是他真的錯了，錯的很離譜。錯的非常離譜。

所有的意圖都只是他自己的感受而已，他沒有顧及任何，也沒有想顧及任何。他完全摒棄了人類應該有的正常哲學思維，把自己變成了一個混亂而崩壞的怪物，只為了自己心裡那個最“完美”的存在而努力着。

他甚至已經有些忘了真正的她到底是什麼樣子的，真正她會不會允許他乾的事情，真正的她會不會高興他變成這樣。

桑哲風只是在自己的心裡不斷的對她完美化——直到一切都變了味道，變得他不是他，她也不再是她。

直到現在，桑哲風才在哪一瞬間反應過來——到底她是什麼樣的。

以及自己到底幹了多麼愚蠢的事情。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那個女孩，但是他現在的行動卻是在朝着殺死那個女孩的方向前去的。

他的因果產生了錯誤，這也是他第一次認知到了自己的失敗。

而且還是那種最大的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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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暮雨看在桑哲風，她慢慢的向前漂浮了一下，然後緩緩的抱起了自己面前的桑哲風。

桑哲風的身體很是僵硬，甚至連一動也不敢動，就像是怕把自己身上的女孩弄傷一般。

海暮雨抱着桑哲風，緩緩在他的耳邊道：“辛苦了……我一直都在等着你……”

桑哲風沉默了一下，然後他面孔上的表情開始慢慢的崩潰，眼淚也從他的眼睛裡面流淌了出來，桑哲風像是小孩子一樣的哭了出來，眼淚順着他的臉龐流了下來，他的嗓子裡面也傳出了支吾的哽咽聲。

最終，他放聲哭了出來。

不像是賢者，也不像是末帝——甚至連最開始的那個桑哲風也不是。他就這樣毫不顧忌自己興許的哭了出來，放肆的流着淚，放肆的敞開着自己心裡，放出了那最悲哀的地方，哭泣着。

他幾乎快要發瘋了，各種各樣的情感充斥在他的心裏面，他感覺自己的心裡就像正有什麼東西在那裡橫衝直撞一般，撤的他胸口難色。

看見女孩的喜悅、對自己的厭惡和憎恨、對自己剛才所乾的事情的恐懼——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明顯，那麼的強烈。讓他幾乎喘不過來氣，讓他的腦子也都陷入了一片的混亂當中。

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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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哲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長的時間，他感覺自己的眼前都有些花了，他這次花了好長的時間才侃侃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讓自己評價下來。

他看在眼前的女孩，感覺自己有很多很多的話想要說，但是他卻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海暮雨朝着桑哲風笑了笑，桑哲風突然瞪大的眼睛——他發現海暮雨的身影正在慢慢的變淺。

“暮雨！”

他有些驚恐的道，這一時間他的腦子裡面晃過了無數的念頭，都在猜想着女孩的身影為什麼會變淡，簡直就要和消失了一般。

他的心臟突然慢了一拍——難道是因為我？

那種驚恐感瞬間就席捲了他的身體，他膽戰的一動也不敢動。

似乎是看出來桑哲風的想法，女孩笑了笑，道：“沒事的，我只是把這次將臨的能量用光了而已，現在要回去沉睡了。”

桑哲風的身體稍稍鬆緩了下來，但是他的臉色依然十分的難看，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別擔心了，當時你的實驗成功了，我真的復活了——只不過存在的狀態不太一樣而已。”女孩這麼道，然後她突然指了一下那邊的那個穿着黑色連衣裙，張的和她一模一樣的那個女孩道：“她是我用反物質構建體創造的，也算是咱們女孩吧，嗯……庫兒的妹妹。”

她笑了笑，道：“她的行事可能稍稍有些偏激，作為父親你可是要好好的幫助她呀。”

桑哲風微微的點了點頭，而他眼前那個女孩的身影也開始變得越來越淡薄。

“暮雨……”桑哲風喃喃的道，他慢慢的伸出手來，想要去碰一下那個女孩，但是他的胳膊直接就穿過了女孩的身體，他沒有碰到她。

“放心吧，我還會在你的身邊的，不會離開你的。”

海暮雨靠近了桑哲風，在他的耳邊耳語道：

“別這樣了。”

她這麼道，然後她的身體就變得好像是螢火蟲一般消散了。

桑哲風看着那些飛起的光點，眼睛裡面的淚水再次涌了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