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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論道的地方,在土宗神坤殿。

據說這個大殿修建於千年之前,是五行門修建的第一個大殿。不光是造型獨特,而且空間極大。

徐閑來時,同樣可見周圍有其他劍光飛來,五顏六色,甚是好看。

說起來,徐閑還記得自己頭一次來五行門,是木宗楊修師兄帶着他遨遊天際,那時候的自己就幻想有朝一日可以自己御劍飛行。

沒想到短短几年時間,自己已經是達成所願。

這時候遠處一道綠色流光飛近,徐閑定睛一看,當下是靠上前去。

“見過楊師兄。”

綠色劍光當中的,正是木宗楊修。

“徐師弟。”楊修一愣,旋即一臉驚訝。

他驚訝是因為沒想到徐閑修為提升的這麼快,居然已經可以御劍飛行。

對楊修,徐閑還是心存感激的,當初若沒有楊修關照,自己就不可能在外院謀得葯田弟子的差事。

“徐師弟也是來參加論道大會的?”楊修這個時候看出徐閑所飛的方向和自己一樣,開口問了一句。

徐閑點頭。

楊修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本已經震驚於徐閑可以御劍飛行,卻沒想到徐閑居然有資格參加論道大會。

他也是從鍊氣期過來的,當然知道只有黃門擂前十才有資格來論道。

“徐師弟,你修到鍊氣幾層了?”

忍不住心中好奇,楊修直接開口問道。

徐閑一笑:“剛剛鍊氣九層。”

楊修一聽,險些從劍上掉下去。

“鍊氣九層?”

楊修忍不住喊出聲來。

他當然震驚,要知道他自己當年從入門修鍊到鍊氣九層,足足用了十二年。

這已經算是快的了,不過這世上總是有那一些天才之輩,楊修知道最近一百年里,五行門的第五代弟子里,修鍊最快的是水宗的戚瓊月。

她修鍊到鍊氣九層,用了六年。

比楊修快了整整一倍。

所以戚瓊月成了水宗的寶貝疙瘩,哪怕是只有鍊氣期修為,但在五行門裡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這是楊修知道五代弟子里修鍊最快的。

但今天,他發現自己還是孤陋寡聞了,戚瓊月用了六年,那徐閑用了幾年?

對方入門,好像才五年多吧?

這一點楊修不會記錯,因為當時是他親自將徐閑接入宗門的。

五年,鍊氣九層,這比戚瓊月還要快啊。

楊修只感覺腦袋有些懵,這個消息太震撼了。但他很快就察覺到問題所在,徐閑的天資極為一般,或者說,是很差。

不然當初七師叔司徒嵐也不會將徐閑丟到外院。

難道說,是七師叔當初看走眼了?

不可能。

木宗的功法,對於靈根感知是極為準確的,別說七師叔,就算是現在的自己,雖然只是化精七層,但用術法探查,也能看出徐閑靈根是下品,這一點不會錯的。

那這是怎麼回事?

楊修心中一陣凌亂,他有心刨根問底,但又怕徐閑不說,一時之間有些愣神。倒是徐閑看出楊修心思,主動詢問,楊修才將疑問拋出。

“徐師弟,你怎麼修鍊的?”

徐閑一笑,將之前在萬劍閣內和幾位宗主的話原封不動的道出。

“是功法?”楊修恍然大悟,不過他依舊想不通,究竟是什麼功法,居然能讓下品靈根的徐閑在修鍊速度上,吊打那些五宗精銳。

這個時候兩人已經是到了神坤殿。

完全用岩石構築的大殿,看上去有一種特殊的厚重和威嚴。

高大的岩壁上,有很多術法痕迹,歷經滄桑。徐閑從書中知曉,曾經五行門經歷過一場大戰,當時敵人近乎攻陷宗門,而五行門前輩就是依託這神坤殿,最終反敗為勝。

落地之後,徐閑自然和楊修結伴而行。來論道的弟子,都不可直接落在大殿之內,只能是在下面的廣場落地,然後步行登上三段一共一百零八個石階。

周圍三三兩兩之人結伴而行,皆是宗門精銳。

便在這時,徐閑突然感覺腰劍地煞劍發出微微錚鳴聲,當下是一愣,然後伸手摸了摸劍柄,地煞劍才被安撫下來。

這種情況,從沒有發生過。

地煞劍有劍靈,徐閑很清楚,剛才必然是發生了什麼事導致地煞劍如此。

與此同時徐閑感覺有人在看自己,立刻是抬頭一看,前面最高台階上,此刻站着一人,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徐閑不認識對方。

繼續向上,徐閑也仔細打量了對方一番。

這人看上去十分年輕,長發飄然,頭戴雲鶴玉冠,雙目狹長,目露精光,眉心處有一道土靈古印。

據說這種眉心印記乃是先天所生,是天生的修仙體質,極品靈根。

光是這個,便知道此人不凡。

不知怎的,徐閑注意到對方目光時不時的看向自己腰間的地煞劍。

楊修這個時候注意到上面這個修士,當下是上前行禮。

“木宗楊修,見過淳于師兄。”

徐閑聽到淳于師兄四個字,也是心頭一跳,同樣是有樣學樣,上前行禮。

幾年前,徐閑在後山秘境機緣巧合得地煞劍,之後再去時,發現劍冢所在的山體整體被擊塌。

當時詢問他人知曉,是土宗首席淳于修在秘境修鍊時候,不小心將這山體擊碎。

旁人不明所以,但徐閑當時就猜測,這位淳于師兄是不是和劍冢還有裡面的地煞劍有什麼關聯。

誰能想到幾年後自己居然在這裡遇到這位淳于師兄,而且就剛才對方的表現來看,徐閑感覺自己的推測沒錯。

這讓徐閑心中生出警覺。

此刻淳于修負手而立,微微一笑:“楊師弟,多年不見,你已修鍊到化精七層了,不錯。”

似是讚揚。

楊修有一種受寵若驚,趕忙低頭道:“師兄說笑了,楊修天資一般,這些年修為也只是稍有存進,比不得師兄。”

淳于修點了點頭,隨後看向徐閑:“楊師弟,你身旁這位師弟看着眼生,他是……”

楊修趕忙介紹:“這是金宗忘憂峰徐閑,三師叔的徒弟,徐閑。”

說完,又向徐閑道:“徐師弟,淳于師兄是土宗首席。”

“徐閑見過淳于師兄。”徐閑又是一禮。

那邊淳于修露出驚訝之色。

“三師叔的徒弟?我倒還不知道三師叔新收了弟子。”這兩句話似是喃喃自語。

徐閑趕忙道:“徐閑是三年前拜入師尊門下,時間不長,師兄不知倒也正常。”

淳于修點了點頭,眼睛再次不經意掃向徐閑腰間地煞劍。

“徐師弟年少有為啊,入門時間不長,卻已夠資格參加論道大會,不錯,不錯。”說完,淳于修背着手,扭頭走入神坤殿內。

他一走,那一股無形的壓迫力也是消失無蹤。

別說徐閑,就是旁邊楊修也是鬆了口氣。

“土宗首席,果然名不虛傳,什麼時候我也能達到淳于師兄這般高度,那便知足了。”楊修感慨一聲。

語氣里,儘是仰慕。

徐閑神色有些凝重,剛才他幾乎可以肯定,這位淳于師兄和後山秘境那劍冢有關係,甚至有可能這一把地煞劍,就是對方藏在劍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