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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王在馬上打着盹,不過他眯縫着的眼睛裡,眼珠卻不停地滾動着,時不時的還偷偷看一眼周圍。pbtxt

“拉克生同志,現在咱們到哪裡了?”

原來的王公聯盟已經被解散掉,王爺們也不準再稱王了,卻而代之的是同志。就連自己曾經的管家,如今都要這樣稱呼他。

“折吉達同志,現在已經到了察哈爾縣,再往上三百里就到了口岸。”

連拉克生這個奴才,都敢直呼自己的名字。甚至連講話也不打千了,就大模大樣的騎在馬上。

則王心裡冒出一股火來,自從被該死的第二軍打敗以後,他的地位一落千丈。雖然說家產沒有被沒收,但是奴僕們都被“解放”掉!還都分了土地、馬匹,現在見到自己也不再下跪,點個頭就完了。

“亂了,犯上作亂,亂臣賊子!”

他不停的咒罵著,但很快就被驚呆了。只見那一台台機械已經把荒蕪的土地,挖出一個巨大的坑來。一車車的土,被騾車運到遠處的,然後在那裡進行選礦。

“折吉達同志,那就是新購買的設備,一台就能換幾萬頭牛羊呢!”

看到這些,拉克生心中卻是由衷的高興。雖然他曾是則王的管家,但這個王族已經爛到根子上,種種倒行逆施早讓他這樣的老臣子寒了心。被俘的時候他的確忐忑不安,可是現在卻為牧民的生活歡欣鼓舞。

則王在心裡冷哼一聲,不過臉上還是掛着笑容。

“草原能夠發展,管委會功不可沒啊!”

王公們都被安了個參議的名頭,平常也沒什麼事可以做,就是混一份工資。第二軍也沒有限制自由,可能在他們心裡,自己也就是一個廢物吧!

想到這些,則王的心裡沒來由的嘆了口氣。pbtxt

拉克生沒有看他的臉色,接過話頭說道:

“現在日子真是好啊,大家都有了自己的牛羊,食品廠來收購的時候,拿出來的都是大洋。群眾們有了錢,也能買自己喜歡的東西,以前誰也不敢想啊!”

則王心裡又打了個突,如今草原上的漢人威望越來越高。尤其是兩個大頭領秦朗、羅榮,在牧民心裡簡直跟菩薩一樣。這一次聽說要招兵,牧民是踴躍報名,一下子徵召了五千多人。走的時候一個個披紅挂彩,家裡還發了塊光榮軍屬的牌子,有了這個就不用上稅了。

“這是在挖我的根啊!”

他把牙齒咬的是嘎嘣作響。

就在這時,礦區的管理人員迎了上來。

“折吉達同志來了,不知道有什麼指示?”

這些蒙古王公雖然沒有往日的尊崇,可在牧民的心裡還是有相當的地位。所以秦朗請示總部機關後,採取了這樣一種方式。第一對他們進行思想改造,第二依靠群眾發展自己的經濟。

尤其是第二條,是工農黨從湘贛紅區帶過來工作方法。而且秦朗也一再強調,工農黨必須百分之百的依靠基層的百姓。所以工作組現在都是下到每一個牧區,並統計了每一戶群眾家庭情況。

“哪有那麼多的指示,我就來看一下察哈爾礦區的開發情況,另外想去參觀一下新修的口岸公路。”

礦長的眼睛不由得一眯。

“折吉達同志,還要去那邊啊!現在都要下午了,是不是在礦區休息一夜?”

則王笑道:

“秦朗同志已經安排了汽車,我就是想來這邊轉轉,很快就坐車過去。就不打擾你們了,再見!”

礦長看着他的背影,小聲地對身邊的書記說道:

“這條寄生蟲今天唱的哪一出?”

礦區書記回答道:

“秦朗同志已經批准了,我們就不要去管。只要牧民心裡的有咱們,這些渣滓很快就會被淘汰。”

車一早就準備好,不過則王以松筋骨的理由拒絕了。他就想知道牧民還有多少人支持自己,可是現在有些沒有底氣了。

開車的是軍區保衛局的人,整個管委會的保衛工作都由他們負責。甚至那個大頭領秦朗,都要聽從指揮,則王這樣的聰明人,又怎麼會鬧出情緒來,笑着說了幾句就上了車。

彈石路已經修到礦區,汽車的速度就很快。看到這一幕的則王,知道自己的優勢已經損失殆盡。草原的騎兵依靠的就是戰馬的機動,可是它們怎麼跑得過車輪子。

“嘀嘀!”

柴油車帶着滾滾的濃煙,從自己的身邊緩緩經過,一瞬間天似乎都黑下來了。不過看着那碩大的貨箱,則王心裡最後一點希冀都破滅掉。正因為它們的存在,那個第二軍才有了源源不斷的金錢,而這根本不是自己能夠抗衡的。

這一瞬間,他只覺得興趣索然,差點都要司機把車開回去。

“折吉達同志,馬上就到口岸了,如果想到對面走走的話,我們可以替您安排。”

聽到保衛們的話,則王笑着說道:

“那就去逛一逛,不然秦朗同志問我有什麼心得,還真的回答不上來。”

走下汽車的一瞬間,則王被眼前的情景驚住。口岸上已經堆積了無數的貨物,兩邊的汽車都在不停地往回拉。只不過外元的環境十分糟糕,能利用的依舊是坑坑窪窪的土路。

這一刻,則王覺得渾身無力,他沮喪的想道:

“連我都只能讚美他!”

就在這時,一個衣服襤褸的人衝到面前,不過很快就被幾個藍帽子按住了。

“折吉達叔叔,您救救我,救救我!”

“你是……。”

嚇了一跳的則王,看了他幾眼。面前這個人的歲數最少四十來歲,在外元他應該沒有這門親戚啊!

“我是折熬登的兒子脫脫。”

聽到這個名字,折吉達笑起來。

“同志,請您放開吧,他是我的侄子。”

藍帽子卻說了幾句俄語,不過在一旁的翻譯卻接口說道:

“這是外元的囚犯,現在必須把他押回去,請華夏的同志不要干涉!”

則王聽了只好點點頭。

脫脫很快被押走了,他嘴裡發出凄厲的叫聲。

“叔叔救命,叔叔救命啊!”

猛地,則王喊道:

“折熬登怎麼樣了?”

脫脫只來及說了兩個字,就被堵住嘴。

“死……,死!”

則王再也沒有任何的興緻,他跑回車上對着保衛說道:

“同志,請立即帶我回察哈爾,我要去見秦朗同志。”

當初外元鬧騰的時候,折熬登的丈夫真是意氣風發,還坐上議政王大臣的寶座,現在卻落得個死於非命。如果自己還想走他的路,下場又是什麼?

“必須把家產全部捐出去,希望脫脫能活下來,我能幫折熬登的只有這些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