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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炳先的臉憋得發紫,沒有人邀請他去參觀閱兵還好。偏偏太祖親自派人下了帖子,這就不能不給面子了。

“老蘇,知道你心裡不痛快,但是明天必須去,你是一師的領導同志。”

余桑度也怕他鬧情緒,於是擺了一桌酒席,喝了幾杯之後低聲的勸道。

“余師長,不是蘇某不賣面子,這荒郊野地的閱什麼兵?就算那個秦朗一身是鐵,又能打幾顆釘?到時候一群殘廢來來回回的亂走,丟的還不是咱們工農軍第一師的臉。”

蘇炳先氣憤憤的說道。

“秦朗還是個毛孩子,哪來那麼多心眼,喝酒喝酒。”

余桑度一臉的不以為意,這事就是給老毛個臉面,省得跑回中央告黑狀。

“師長,軍隊不能讓老毛指手畫腳,這些人吟風弄月有一套,打仗不行。”

蘇炳先沒有喝酒,只是皺着眉頭說道。

“老毛有路總指揮撐腰,咱又有什麼辦法?”

聽余桑度說到路總指揮,蘇炳先也不禁氣結。

沒有法子,路總指揮是他們的學長,在黃浦軍校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打仗身先士卒、指揮有方,深得低下士兵的信服,在第一師威望很高。

“那就看看那個小牛鼻子能翻什麼花,如果出什麼幺蛾子,別怪老子手黑。”

蘇炳先惡狠狠地說完,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秋高氣爽,天藍雲白。

太祖穿着一身乾淨的軍服,早早地來到了打穀場。閱兵他見過很多次,但是工農軍的第一次閱兵,就顯得格外不同。

“路總指揮你也來了。”

路德銘已經兩天沒有睡覺,現在眼窩烏青,加上臉上細密的鬍鬚,使得整個人看上去疲累不堪。但是他的一雙眼睛卻格外的炯炯有神。

“毛特派員好。”

敬了一個軍禮後,兩雙大手才緊緊握在一起。

“德銘同志,你應該好好休息了。”

太祖皺緊了眉頭,路德銘是軍中悍將,也只有他才能鎮住余、蘇二人。也只有他才會贊同自己的正確路線。在這個生死存亡的關頭,他一定不能有任何的閃失。

“毛特派員,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部隊快要垮了。”

路德銘只是搖搖頭,然後壓低聲音說道。

“所以今天我們要搞一個閱兵,說起來還是秦朗這個小鬼想出來的。後衛團打了一個大勝仗,消滅了很多敵人。”

太祖擺了擺手,部隊的情況他知道。由於喪失信心,很多人開了小差。現在需要一個英雄鼓舞士氣,需要一支隊伍震懾敵人。而後衛團就是最好的典型。

“是應該好好迎接後衛團的戰友了。”

路德銘點了點頭,隨即問身邊的副官道:

“各部隊什麼時候到場?”

“各部隊已經集合完畢,只是,長官們覺得面子下不來,想,想等一等。”

副官吞吞吐吐的說道。

“還不如一個娃娃。”

太祖有些恨鐵不成鋼,不管怎麼說秦朗都是自己的同志,那怕只有一個人也要去迎接,這些軍官居然為了面子不來,看來部隊真的到了要徹底改編的地步了。

“下命令,五分鐘之內所有的人必須趕到這裡,遲到的軍官就地免職,士兵一律二十軍棍,下放到輜重隊搬運物品。”

路德銘的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這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想着搞事。秦朗的部隊確實不算黃浦,但他畢竟是革命的武裝力量,那怕就是一支農軍也應該熱烈歡迎。

一支支垂頭喪氣的部隊,緩慢的來到打穀場。看得太祖的心裡簡直像火在灼燒,這樣的隊伍別說打仗,逃跑都跑不過敵

“毛特派員、路總指揮。”

余桑度一臉的赤紅。昨夜來喝酒的人越來越多,一直鬧到天亮才罷休,挨着床板就睡得昏天黑地的,要不是警衛員使勁的推搡,恐怕這會兒還醒不過來。

“余師長來了,大家就位吧!”

太祖搖了搖頭,隨即指了指一座剛剛搭建的木台。這是秦朗昨晚上讓人修的,雖然構造簡單、粗糙,但是人有種莊嚴的感覺。

木台上已經擺了幾張木桌,乾淨的桌布上還放着些瓷碗。

“毛特派員你的位子在這裡。”

路德銘看到這一切,不由得一怔,很快臉上就露出笑容來。

“秦朗這個小鬼,以為這裡是梁山聚義堂么,還搞出了座次來。”

太祖哈哈一笑。不過掃了一眼桌上的那些紙條,他暗暗的點了個頭。

不簡單,小小年紀就是條泥鰍,這座位安排任誰都沒法挑出刺來。

“首長好。”

幾個穿着乾淨的士兵上前敬了個禮,然後給茶碗加了些茶水,又走到了禮台的後排。這裡既不會遮擋台上諸人的視線,又能方便的照顧他們。

“禮兵就位。”

就在這時一個士兵大聲喊道。

緊接着一個號兵吹響了嘹亮的軍號,很快一行士兵遠遠地走來,雖然他們的衣服襤褸,但是步伐卻走得異常整齊。

“還不是叫花子。”

蘇炳先對着身邊的余桑度笑道。

“老蘇,別亂說話。”

余桑度瞪了他一眼,路總指揮就在身邊,這話被他聽到還了得。

路德銘看着那些士兵的步伐,不由得點了點頭,雖然還顯得稚嫩,但已經有了幾分樣子。他有些好奇這個秦朗是什麼的人,這時有一匹馬從遠處疾奔而來。眉宇不由得抖了幾下,難道有什麼緊急軍情。

秦朗好容易控制住了馬,才沒弄得出洋相。否則一鍋好粥,就讓自己這個瓜貨給壞了。

“報告毛特派員、路總指揮、余師長。後衛團全體士兵集合完畢,請首長檢閱。”

太祖站起來把手向下一揮。

“秦朗團長,閱兵現在開始。”

“是!”

秦朗敬了一個軍禮。

“現在我宣布,閱兵開始。”

隨着號兵的號聲,整齊的步伐遠遠地傳來,甚至一臉鄙夷的蘇炳先也變得目瞪口呆。

“這有多少人?”

當先的是一面紅旗,在兩個護旗手的拱衛下,旗手扛着紅旗緩慢的走進會場。

“敬禮!”

走到檢閱台附近時,隨着一聲高喊,旗手猛地一抖,紅旗立刻變得向前傾斜,而士兵的步伐也在同時變得有力起來。

木台上的軍官也不得不站起來,緩慢的舉起自己的右手。這是起義前設計的軍旗圖案,由不得任何的不尊敬。

“工農軍後衛團第一營。”

緊隨其後的耿振功帶領的第一營,衣服同樣是五花八門,腳下穿的也是草鞋,但是整個部隊的精氣神,與盤坐在周圍的戰友卻有極大的不同。

“目光堅定剛毅,行動乾淨利落。毛特派員這員大將是個大才。”

路德銘不由得稱讚道。

這是一個齊裝滿員的步兵營,隊伍輕重火力搭配合理,雖然沒有什麼重武器,但是戰鬥力絕不容小覷,那怕放在民軍那邊,也必定是拳頭隊伍。

“這牛鼻子賣水果的,把好看的放在前頭。”

蘇炳先看着下面正在行進的隊列,口水都要流出來,這要是劃歸自己的屬下。不要說余桑度這個草包,就是路德銘又算個什麼。不過前面一路譏諷,現在也不好改弦更張,又小聲諷刺道。

秦朗看着第一營的方陣暗暗的點了點頭。

他的部隊並不是按照後世熟悉的華夏陸軍編製,反而根據漢斯三九年步兵師為原型進行的改編。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武器、通信等等都無可比擬,只能多塞點人作補充。

“哈哈哈。”

就在沉思之際,卻被一陣哂笑拉回了閱兵場。果然孫瘸子那飄逸的步伐,引得觀禮的眾人都笑了起來。

“工農軍後衛團第二營。”

興許是營長的“滑稽”影響到了士兵,他們的臉都漲紅了,要不是吃多了皮帶,腳步只會跟着一旁敲擊鼓點,恐怕早就捂着臉全跑掉。

“我不明白一個為革命流血負傷的同志,憑什麼受到一群懦夫的恥笑。”

太祖說完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緊走幾步來到台前,對着孫瘸子舉起了右手。

一瞬間,孫瘸子的眼睛裡多了幾分水汽。

而薛大勇的第三營氣勢又更不同,大多是礦工出生的他們,早就把組織紀律刻到骨子裡,他們有力的步伐,震得木台上的那些瓷碗,都跟着抖動起來。

“這小王八蛋怎麼練的兵?”

蘇炳先已經不敢再說怪話,秦朗手裡的人已經比當下的第一師人還多。而且看後衛團的編製,比現如今民軍的人數還要大。更難得的是,他們居然做到齊裝滿員。

這一個他真想抽自己兩嘴巴子,這明明是可以拉攏利用的人,居然因為針對老毛,而得罪的死死的。

“居然還有重機槍,好傢夥整整十二挺馬克沁。”

路德銘發出的驚嘆,驚得蘇炳先抬起低垂的頭,這一次他真是驚得瞠目結舌。機槍擦得是油光鋥亮,看得出日常保養的很好。

“好,好。”

太祖也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交給秦朗手裡的只是幾十個人,沒想到才是十多天,竟然拉出這麼一支強軍來。

“乖乖,那是迫擊炮!”

聽到余桑度的喊叫,眾人才收回望着重機槍的目光。只是瞬間眼睛就再也離不開,那三門深綠色的迫擊炮。

老台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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