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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半天的撲救,茶林的大火總算是滅了。不過百姓也蒙受了重大的損失,有幾家甚至連棉被都沒搶出來,現在就蹲在廢墟前面哭泣。

“林薇同志,麻煩你安置以下受災的群眾,冰天雪地的可不能凍壞他們。讓人估一下災民的損失,在基礎上增加十個大洋,作為對他們的賠償和補償。”

秦朗正在滿城巡視。

發生戰鬥的區域,倒是沒有太大的損失。房屋木板上的槍眼,用油泥補一下就行。本來秦朗要安排人的,不過百姓們自己就做了,而一點補助款也沒人敢要,說起來還是因為害怕。

燒壞的房屋則由俘虜們負責修繕,這是秦朗的命令。

“自己做的孽自己去補!”

放火的營長也沒跑掉,和幾個表現積極的“放火隊員”,在茶林百姓的面前被打爛了腦袋。

“秦師長,主席命令你不能親臨一線,今天的事我一定要上報。”

林薇冷着臉說道。

“下不為例,下不為例!”

秦朗的嘴角抖了幾下,來的時候太祖爺是三令五申,真要被他知道了那還了得。可是面前的“大冰坨子”,不像會通融的人,回去等着寫檢討吧!

“秦師長,對於茶林你還有什麼指示?”

林薇沒有繼續深入這個話題,又冷冷的問道。

“沒什麼了,別的事情還是由你處理。”

秦朗臉上笑着,心裡卻暗罵了幾聲。

搬出太祖爺來,不就是讓自己的手別伸得太長。這個林薇,有點職場老司機的意思。不過么,勢大不由人,看來要給她些擔子挑起來。

運送機器的木船,天擦黑的時候到了茶林的碼頭。看着銹跡斑斑的機器,秦朗有點目瞪口呆。見過爛的,沒見過這麼爛的,那個採購員怕是吃了一半以上的回扣。

“柴油機,機床,老虎鉗、台鉗。”

更哭笑不得的是,那台柴油機竟然只配了二十升柴油,也不知道夠幹什麼用。好在這一次腦勺等人沒有損失,否則就是賠本的買賣。

林薇看着秦朗怏怏不樂的樣子,真有點拍案而起的衝動。

這些機器的寶貴,難道面前這個年輕的傢伙一點都不懂么?這根本不是錢的問題,現在工農黨就是拿出十萬大洋,恐怕也沒地方去買。

“一隻耳,兵工廠的事情就交給你。”

聽到秦朗的這句話,一隻耳差點跪了。

“師長、秦爺、秦祖宗,您就別逗我了,我除了會放槍,別的都是一竅不通。”

秦朗一臉鄙夷的說道:

“牛學得同志,你不能妄自菲薄啊!識字、熟悉各種槍械這還不夠么?不管怎麼說,這事就歸兄弟你了。”

看着秦朗的樣子,林薇暗自哼了一聲。

“封建家長,任人唯親。”

已經被貼了一腦袋標籤的秦朗,又扭頭對着腦袋使了個眼色。

“一隻耳,秦師長的面子你得兜着,有什麼不清楚多看多問,不然你老窩在炊事班,大材小用了。”

腦勺立刻笑嘻嘻的說道。

“你們這是起鬨架秧子!行行,這事我挑了!”

一隻耳哭笑不得的說道。

“牛學得同志,從今天起,你就是紅軍兵工廠的廠長了,當前的任務是儘快將工廠運作起來。”

秦朗說到這裡扭頭看着林薇。

“林書記,我們需要人,鐵匠、木匠、鞭炮匠、兵工廠需要很多的技術工人,希望你能協辦一下。”

林薇趕緊拿出本子,用筆記下來。

井鋼山的武器不少,打垮二十七師幾乎繳獲了他們所有的武器。當時手裡的人不多,只能把槍栓都卸掉。讓民工和俘虜把空槍杆子挑回去,可是這一折騰再想裝回去就難了。就拿“漢陽造”說,有些人手裡的是軍閥仿製的貨色,零件根本不能互換,於是倉庫里就扔了幾千支不能用槍,

“一隻耳,你得琢磨着怎麼修槍,同志們手裡的槍磨損不小,上戰場卡了殼是要丟命的。”

腦勺這句話說的也是實情,這一段時間作戰任務頻繁,很多戰士手裡的槍都有了問題,如果不進行修理,緊要關頭真會出大麻煩。

“你自己下去琢磨琢磨,我再請邊區政府、符部長支援一下,兵工廠要儘快的投入工作。”

井鋼山還有些技術人員,比如前段時間改裝馬克沁的戰士,造假幣的那一群,這些可都是專業人才。

“那我就先試試看。”

一隻耳有些猶豫的說道。

茶林民團團長羅客紹怒氣沖沖趕到八里鋪,這裡是湘南土霸王白世安的老巢,兩個人因為生意上的來往,當然也有些交情。

“什麼風把羅團總吹來了?來人啊,備一桌酒席,今天白某要與羅團總一醉方休!”

都是一方的地頭蛇,白世安自然也不會託大,早早就站在宅門口等着。

“不用麻煩了。白爺,羅某是怕莫名其妙的給黑掉。”

白世安眼睛一眯,詫異的神色瞬間又消失了,他繼續笑着說道:

“羅團總說笑了,咱們打交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什麼該碰,什麼不該碰,白某門清。這天寒地凍的站在門口,別人笑話白某不會做人,請!”

羅客紹冷哼一聲,昂首進了白家的大門。

跟在後面的白世安,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

這羅客紹已經年過五旬,在茶林也是要雨是雨,要風是風的人物,今天擺出興師問罪的架勢,是不是手底下的人得罪他了?

“羅團總,這裡沒有外人,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才到客廳坐好,白世安開門見山的說道。

“既然白爺爽快,羅某也不繞彎子。走水路,咱可從來沒傷過你的面子。但凡有江面上的生意來往,也都按着你的規矩做。可是昨晚上,我在叉港丟了一艘船!”

羅客紹咬牙切齒的說道。

“丟了一艘船?”

白世安的眉頭不由一顫。

“去把昨晚上值夜的人叫來。”

羅客紹冷笑了一聲。白世安老了,以前不用自己上門,他一定會帶着劫匪的腦袋過去,現在手底下出了事都不知道。

不大一會兒,只見一個猥瑣的中年漢子,躲躲閃閃的進了客廳。

“羅二,昨晚上出了什麼事?”

白世安端起放在身邊的茶碗,溫聲問道。

“白……,白爺,昨晚上少了一艘闊口船,弟兄們正在找。”

羅二磕磕巴巴的說道。

羅客紹沒有說話,只是拿起茶碗的蓋子,輕輕的撥動着茶葉,整個客廳只有一聲聲輕微的脆響。

“啪!”

白世安抬手就把茶碗摔出去,羅二根本不敢躲閃,腦袋上重重的挨了一記,茶水、血水一起流下來。

“混蛋玩意,你怎麼辦事的?”

如果這件事一早就來報告,哪還有商量的餘地,現在羅客紹都打到門上了,不給個交代誰的面子都下不來。

“拖下去,砍了!”

上來幾個壯漢,架起羅二就往外走。

“饒命啊,白爺,饒命啊!”

白世安根本沒有理睬,扭頭對着羅客紹笑着說道:

“羅團總,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這一次的貨物無論多少,我都陪兩成,就當做一點補償。”

羅客紹擺了擺手,朗聲說道:

“白爺,賠償就不必了,還是儘快查出是什麼人做的。不瞞你說,這次運的是造槍的機器。有什麼閃失,上邊追查下來,沒有腦袋可交不了差。”

聽到這番話,白世安也有些坐不住了。雖然他也是一方豪強,不過比起羅客紹來,還是弱了不少。而且茶林民團現在聲勢越來越大,他不想,也不敢得罪。

“來人,把消息放出去。從昨天到現在,沿江有什麼不對的,統統報上來。只要消息有用,賞十塊大洋。”

白世安說完對這羅客紹拱了拱手。

“羅團總,今次是兄弟辦事不力,東西找回來,一定登門賠罪。”

羅客紹站起來,隨意拱拱下手。

“那就等白爺的消息。”

白世安目送着他的背影,眼裡的怒火越來越盛,一腳蹬翻屋裡的一張圓桌,大聲的喊道:

“人都死哪去了?”

不大一會兒,各種頭目趕緊跑進客廳,一個個垂着頭連大氣都不敢喘。

“有什麼消息沒有?”

白世安冷冷的問道。

混黑道,必須說一是一,說二是二。說了不算,以後話就別說了。

“回報老爺,今天有人看到一艘闊口木船停在茶林碼頭,不過是否是羅團總的,實在不敢肯定。”

“回報老爺,有人看到南村謝石頭帶着老母看病,身上帶着好幾塊大洋。昨天,他們的船被羅團總撞翻,前後會不會有什麼聯繫?”

“回報老爺,昨天一群亂匪打下茶林,民軍敗退後被全殲。亂匪自稱紅軍,正在茶林及周邊地區活動。”

隨着一條條的消息匯總,白世安的眉頭越皺越緊,最後才陰測測說道:

“民軍民團,我們不能惹。尤其是民團的這些土狗,和我們都是一方人,知根知底的,真幹上我們不是對手。亂匪,不就是趁着兵荒馬亂的鬧事,這件事安在他們頭上恰如其分。”

一個師爺模樣的聽到這裡,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老爺高招,羅客紹號稱手裡人槍上千,現在也想在水路上找食,不如讓他們和亂匪幹上,咱們也好坐山觀虎鬥。”

“哈哈哈。”

客廳瞬間就被各種笑聲所掩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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