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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大半個月之後,才會進入“正事”的環節。

而在此之前,所有的地階自由活動。

當大批帶隊的天階得到這個消息後,全都有點懵逼,一時間甚至有點不太敢相信這個消息。

為什麼不太敢相信?

因為這是個好消息,好到,太過出乎意料。

這裡是靈境耶,而且和聖地所在的靈境還不太一樣,一些背景過硬的天階甚至知道,升靈殿所在的這個靈境在聖地內部其實還有一個稱呼,叫做“大靈境”!

不管怎麼說,將要晉陞的地階修者能在這樣的環境中,說是自由活動,其實是可以盡情地潛修大半個月,這絕對是一個好到不能再好的消息。

而這個情況,以往,向來都是沒有的!

這一次的升靈殿事宜,從開始到現在,一切都是不正常的,一切都透着詭異。

特別是現在,讓這麼多的地階大成者在這裡盡情潛修,不少天階都懷疑,這會不會把這個靈境里的靈氣給抽幹了?

這可不是無中生有的胡亂猜測。

而是相當有可能發生的事!

聖尊們,有這麼好心么?

當然了,誰敢說一句聖尊黑心,別人且不論,單是崤國的三位天階,就會一齊跳起來強烈反對!不要說什麼聖尊黑心了,哪怕是聖尊稍微“公心”點,今日的修行界,都沒有像他們崤國這樣的小國家什麼事了。

就說這升靈殿的名額,如果崤國沒有固定的名額配給,而只是憑本事和其它國家競爭,可以說,十次里也未必能爭到一次。

以至於,如果名額收緊里的話,別說十次了,就是一百次、一千次、一萬次,他們很可能也爭不到一個名額。

你偏居一隅的小小國家,靈山秀水你缺乏,高端傳承你沒有,深厚背景你不配,而哪怕就是天才的產出量,你也遠遠不能和那些佔據各大“靈域”的國家相比,所以,你拿什麼和那些國家競爭?

很多像崤國這樣的國家,至今天階不絕,傳承不輟,第一要感恩感謝的,就是聖尊們架設和維持的這套規矩。

甚至,極端點,如果單純“憑本事”的話,今日的天下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大大小小的國家,而全都只是聖尊們的世家所屬。

也所以,說聖尊黑心什麼的,別說崤國這些國家的天階了,就是那些大國的天階,絕大多數也都是不會同意的。

但過往,從升靈殿的晉陞安排看,聖尊們也確實沒有這麼“好心”。

過往,沒有什麼大半個月潛修,一般都是人來了,然後就直接走程序,該競奪的競奪,該晉陞的晉陞。

所以這次……

到底怎麼了?

很多天階沒啥關係,但同樣也有很多天階是有關係的,背景通天不說,有的甚至直接就是聖尊的親傳弟子!於是在天階聚集的地方,打聽和探問就成了主要活動。

終於有一位天階站出來了,有人認出,這位是天極山聖地的大天階,外面的天階一般也稱他們為“尊者”。

這位尊者先是笑呵呵地看向全場,也揖禮全場,然後道:“諸位同修,不必四下探問和私下猜測了,此次晉陞事宜,和往日確實有些小小的不一樣,但基本章程並無改變。而有所改變處,不過是盡量發展一些散布天下的中低階修者。”

而說完這話,他就變臉了,笑容收起,屬於大天階的氣勢和威嚴鋪天蓋地,“至於其中用意,不久之後,爾等自知。”

一眾天階面面相覷,卻也安靜下來。

而大量的地階,卻在相關人員的引導下,從那個如同山削般的大平台中央,進入了地下。

“不得爭鬥。”

“不得生亂。”

“違者,輕則逐出此次晉陞,以後永無資格;重則處死。”

引導人員平平淡淡如同閑話般地說出這番告誡後,就退場了,同樣留下一堆地階面面相覷。

但地階們的這種面面相覷只持續了極短的時間,而後,他們就被這地下的環境所吸引,並迅速地四散開來。

徐亦山、許同輝、南屏秀、甘從式,他們四個人理所當然地聚集在一起,望着這龐大無比且一眼看去就複雜無比的地下環境,甘從式道:“老徐,我們往哪裡去?”

除了頭頂上有地層,這所謂的地下和地上幾乎沒有太大差別。

不知道哪裡的光,瀰漫在這地下的環境里,如同地上的黃昏時分,照出了山巒、溪水、澗谷、草木。

特別是草木,一眼望去,儘是認不出種類的奇花異草,而且哪怕草類,都長得異常高大,明明應該只是尋常種屬,卻因大小的關係而顯出奇異來。

“這裡,好濃厚的靈氣!”

許同輝深深深深地吸了口氣,如同一隻從來都生活在小水坑裡的魚,跳進了大海里。

南屏秀也是一樣的感受,她的眼睛甚至都幸福得微微眯了起來。

“同輝,對這裡,你有什麼意見么?”徐亦山先問向許同輝。

他理所當然地問,而甘從式和南屏秀兩人看到他的這反應,卻都是心中微有驚異,也確定了一個結論。

許同輝有個錘子意見!

但云淡風輕的姿態,他是不用裝就可以擺出來的,“一切都憑師兄作主。”

“好,那我們繼續往前往下走,先看看再說!”徐亦山定奪道。

往前,也是在總體上繼續往下,很快地,不管是視線中,還是感應中,都沒有其他地階了,先前同自入口進來的大量地階,就這般,有意無意地各自分散了開來,而且是遠遠地散開,散佈於這未知的地下。

這地下,沒有日月的升降,也沒有光線的明暗,四人只是在心裡,暗自粗略地計算着時間。

大概走了有大半天?身邊的環境也沒有太大變化,只是靈氣似乎變得又稍微濃厚了一些,但也沒有濃厚很多。

見此情形,徐亦山當機立斷,對着其他三人道:“我們不知道能在這裡停留多久,有一天便算一天,總之,就算最長,也不超過半個月。所以,從現在開始,時間異常寶貴。我們四人,就在這附近散開,各自找個地方潛修吧。唯一要注意的就是不要散開太遠,最好彼此之間都能感應到。”

四人也就這樣散去。

找了一處小山頭,許同輝略作清理,然後躺了下來。

地上是乾淨的,因為都是岩石。

周圍的那些草木盡都是從這些岩石中長出來的,它們最多也就是把岩石粉碎,然後以其落葉等形成彷彿泥土的表層,但未有草木的地方,仍然遍是堅硬的岩石。

斜躺在這天然的“大床”上,許同輝甩掉鞋子,五隻腳趾和全身其它的地方一樣,在他的意識中盡量地舒展,當然,意識再怎麼舒展,他的身體還是那個身體,沒有充氣膨脹,更沒有陡然地拔高一截什麼的。

但身沒有舒展,心和意,卻舒展開來了。

也就在這舒展中,他的意收斂起來,他的心安靜下來,然後整個身心,以獨有的方式,融入進周圍的環境中。

這是許同輝以往都沒接觸過的環境。

相比於以往,此刻,太過濃厚的靈氣讓他簡直都有點“醉”,陶陶然,薰薰然的,但與此同時,一種深沉的安寧也油然而生,慢慢地,許同輝感覺自己變成了一棵草。

一棵從出生起就生長在這裡的草。

靈氣由外而內地滲入,從最外,一點一點地滲入到最內。

靈氣流轉,枝葉伸展。

沒有絲毫的滯礙,或只是剛開始略有滯礙,但被那靈氣一衝,所有的滯礙,就盡都被輕輕鬆鬆地沖潰了。

就在這樣的感受中,許同輝漸漸地“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許同輝從這狀態中迴轉,也可以說是清醒,然後他就起身活動,以打拳的方式。

舒緩着。

非常舒緩。

一遍打完之後,許同輝的感覺卻是酣暢淋漓,前所未有的酣暢淋漓,甚至連打拳的感受都是全新的,而且也對這套開架練體拳有了相當多的全新的體悟。

“這就是靈境么?”

許同輝咋舌不已。

就這會兒的修鍊,他感覺都能抵往日至少一個月的時間!

而且,很多感受及體悟都是全新的,是平日的那種修鍊中不曾有的。

少爺說過,人階是自我的修鍊,只要有法訣就可以了,而地階則最好有地的配合,此言果然半點無虛!

不是說許同輝之前懷疑這話有什麼假,那是一丁點兒都絕不會有的,但在此之前,他對這話確實是缺少親身的體驗。而這時,這體驗就以一種極深刻的方式,烙印進他的經歷中。

而想到此事,許同輝忽地心中一動。

隨後,他再一次躺了下來,並在漸漸沉靜的意識中暗自默想着:“少爺,你在嗎?”

再次醒來的時候,許同輝咧着嘴笑,因為他依然和往常一樣,得到了來自少爺的回復。

“安心潛修,莫作妄想。”

得到這個回復後,許同輝真的是再無任何一點點的所謂“妄想”了,他的所有心神意識,都沉浸在了無日無夜也無休止的修鍊中。

或者躺,或者立,或者動,或者靜。

而不論躺立還是動靜,都是修鍊,少爺教給他的所有的法門,都被他拿過來重新地修鍊着。

從凝氣開始,然後一步步循階而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