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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桑柏好奇的望着自家的小舅子問道。

夏衛軍呵呵尷尬的笑了笑:“我也是剛回來的,剛到這裡沒有半個小時呢”。

“怎麼,俄羅斯的財發夠本了?”桑柏笑着問道。

夏衛軍長嘆了一口氣:“嗐,別說了,能把本錢拿回來就不錯了,幹了幾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桑柏道:“怎麼了?”

夏衛軍說道:“等會再說,現在我還沒有吃飯呢”。

“你還沒有吃飯?”

桑柏說著看了一下夏雁秋。

夏雁秋道:“他剛到,我估計你也差不多了於是就讓他等一等,等你到家了一起吃”。

桑柏笑道:“也對,那咱們直接回鍋屋去吧”。

一邊說一邊捋袖子,桑柏準備下廚。

夏雁秋今天一反常態,跟在了桑柏的身邊,始終把桑柏的一隻胳膊抱了在懷裡,突然一下子顯示出小女兒態,讓桑柏有點不適應,不過他也知道妻子聽說自己被綁不知道多擔心呢,於是便任由她抱着就是了。

家裡的東西歸整了一下,在屋樑上吊下來的籃子里找了點菜,桑柏示意夏雁秋幫自己生火,開始炒了兩個小菜。

一素一葷,外加一份西紅柿蛋湯,兄弟兩個便坐在了桌子旁邊一邊吃一邊聊了起來。

“我不去俄羅斯了”夏衛軍說道。

桑柏道:“不去也好,那邊太亂了”。

夏衛軍道:“嗯,說不出的亂,我在那邊的時候看到最慘的是一份黑麵包就換了一個姑娘一夜,一瓶酒你晚上可以攬着兩個姑娘睡……”。

夏衛軍一邊說一邊唏噓,最後說道:“你要是看到當時的場景,根本不能想像兩三年前這個國家還是不可一世,動不動出動軍艦和美國人在太平洋上對峙的蘇聯。一切都毀了,美國人畫了一個大餅,然後蘇聯人自己就把自己給宰了,現在那叫一個亂啊,殺人的放火的沒人理,警察公然索賄,你知道一件滑雪衫能在那邊賣到多少錢?……”。

桑柏是知道的,他來那時候不知道多少影視資料道出了這時候俄國百姓的悲慘生活,曾經就有位史學家說道,自由來了,蘇聯的百姓除了自由,西方資本家們什麼都給他們留下。

接來的時間,蘇聯人又會萬般懷念起了蘇聯,還有他們以前認為腐敗透頂的蘇共,原本被他們在幾年前推倒的列寧、斯大林的雕塑再一次被立了起來,蘇共的黨鰴再一次出現在一些老兵的身上,很多百姓都懷念起那個無比強大,但是卻又被他們親手扼殺的祖國。

可惜的是它永遠也不會重現了。

分裂出來的各加盟共和國的政客們是不會讓它重現的,因為誰都不願意放棄他們自己手中的權力。

“不會吧?”

夏雁秋睜大了眼睛,她也不敢相信,蘇聯會成為這樣。

桑柏道:“現實怕是比他看到的還慘百倍”。

“現在亂的不得了,我以前的兩個和伙人,一個被黑幫殺了,另外一個因為搶女人被咱們中國的黑幫給殺了,那裡天一黑就跟地獄似的,生意是越來越難做了,我這邊怕自己的小命不保,於是便把自己的股份一賣逃回來了”。夏衛軍說道。

“回來就好,俄國人做生意尿性有目共睹”桑柏說道。

這可不是桑柏瞎說,從俄羅斯公國開始,俄國人就喜歡沒收外國人在俄的財產,你在俄國投資,換個君主,甚至是找個理由就把你的投資給充了公。

這還不是偶爾干一回的事件,而是常態,要不然西歐怎麼以為俄國人的野蠻人呢。

雖然西歐人也沒什麼道義好講,但是西歐人至少嘴上講,毛子是根本不和你講,就是霸道的把你錢揣自己口袋裡了,還要問就這麼幹了怎麼滴?

“不好做,以前還好,現在俄國黑幫,中國黑幫,棒子黑幫好傢夥全涌到那邊去了,你想好好做生意,指不定哪天小命就丟了。我一想你說的有命掙錢但還得有命花,於是便把自己的股份退了,現的只做一些轉貨的買賣,不往那邊去了,太可怕了”夏衛軍說道。

“那回來之後有什麼打算?”桑柏問道。

原本桑柏以為小舅子是過來問自己意見的,於是決定先聽聽他自己的想法。誰知道夏衛軍直接張口了。

“我開了一家模特公司,從俄國那邊弄了十幾個毛妹,旅遊證過來的,現在國內公司不是喜歡用外國模特么,反正那邊毛妹便宜,咱們這邊市場又有需求”夏衛軍笑道。

桑柏不知道怎麼說自家的小舅子了,停頓了一下:“你的眼光還挺準的”。

從開放開始,外國模特就比中國模特吃香,別說是現在了,就算是桑柏來那會兒,街頭外國人臉的廣告也不少,似乎你的廣告上出現了一張洋臉,你的產品就突然高級了似的。

桑柏很討厭這種情況,不過他無力扭轉,自信這東西靠的經濟,你國家要是窮,連窮都是原罪,富了之後國民的自信心,還有心氣自然也就上來了。

沒看桑柏回來那會兒,中國風的東西一路高漲么,就是這道理。

“姐夫你要是用模特,我給你打折”夏衛軍說道。

桑柏道:“我打你骨折!我的產品不要,就算是做廣告也不會用你手上的模特,我們這邊是有目標客戶群的”。

“不要拉倒,我直接找郭長友他們去,他們每年的廣告不少,漏點就夠我吃的了”夏衛軍說道。

桑柏能說什麼?

夏雁秋道:“你得正兒八經的,如果讓我知道你在外面敗壞你姐夫的名聲,我活撕了你”。

“看你說的,好幾年沒見一看到我就要撕了我,你還是我親姐么?”

“你還知道啊,為什麼衛國結婚的時候你說回來人卻不回來?”夏雁秋扯起了老底。

夏衛軍道:“我冤啊,我本來是想回來的,但是生意上出了一丟丟的問題,而且我來之前已經向嫂子倒過歉了……”。

桑柏不想聽這借口,不光是蹩腳還污辱智商。

這麼一聊,夏雁秋似乎是恢復到了正常的樣子,說了半小時,轉身離開了鍋屋,騎上了自己的小彎梁出了院子。

“姐夫!”

夏衛軍看到姐姐走了,挪了一下小板凳坐到了桑柏的旁邊。

“你離我遠一點,你離我這去近我心是揪着的,總覺得你又給我挖坑”桑柏說道。

夏衛軍道:“我給你挖什麼坑啊,我是想和你說跟我一起投資電影唄”。

“投資電影?”桑柏聽着有點兒傻眼。

夏衛軍道:“嗯啊,就是投資電影啊”。

“想學郭長友就說想學郭長友,還用投資電影來裝點門面,我看你投資電影是假,把演電影的投資到床上是真吧”桑柏不屑的回了一句。

夏衛軍道:“層次低了吧,我是那種人么,賺錢是第一要素嘛,真的國內電影市場很有的賺的,用一句話說是潛力巨大……”。

桑柏聽着鬼扯的夏衛軍,不由輕飄飄的瞅了他一眼,心道:你跟我講中國電影市場的繁榮?那你可算是撞到槍口上了。

他不是太明白電影市場是什麼時候火爆的,但是知道絕對不是現在九十年代,也不太可能是新世紀最初十年,也就是說二十年後電影市場才有可能迎來大暴發。

這時候跳到電影這個池子里,真的合適么?

“怎麼突然間想起來搞電影了,原本的生意做起來不是挺好的么,要不就再開個養雞場,不用開在本省,開到河北就是了,正好負責供應京津地區”桑柏說道。

夏衛軍擺了一下手:“沒意思,這錢賺的沒有點意思,沒激情!”

“喲,喲,怪不得要玩電影呢,這層次是真的上去了”桑柏開玩笑說道。

“那可是,我跟你說啊姐夫,這電影投資是門學問哪……”。

桑柏聽着小舅在自己的耳邊鬼扯,說真的要不是這小子是自家的小舅子,而且好幾年沒有見着,桑柏早攆他滾蛋了。

因為怎麼看,桑柏都覺得這小子像是搞金字塔銷售模式的。

“有沒有興趣玩玩?”夏衛軍說道。

“沒興趣!”

“啊?!”

“啊個屁,我告訴你,看我的嘴型,沒~興~趣~!”桑柏直接對他說道。

“很賺的”夏衛軍說道。

桑柏道:“我不相信你的電影公司比我的賺錢”。

“……!”夏衛軍道:“你也挨人罵!”

“?”桑柏不明白小舅子說什麼。

“你自己不知道么,現在搞網的都在說你毀了堅石公司,你成了叛徒,不知道多少人罵你不得好死呢”夏衛軍說道。

“so?”

桑柏一臉淡定的說道。

“不覺得慚愧么?”夏衛軍笑意盈盈的望着自家的姐夫。

他看的時候很生氣的,但是並不妨礙他現在一想起來罵姐夫的話跟着高興。

“我賣我的股份干他們鳥事啊?任他們其中一個跳出來,只要比現在價多一分錢我就賣他,有那本事吃下去么?”桑柏才不關心別人怎麼說。

其實桑柏知道,不光是網上,報紙上罵桑柏的也不少,只不過不知道桑柏是桑柏罷了。反正這個收購一達成,立刻美國報紙把桑柏的公司罵的狗血淋頭的,現在似乎不罵這公司的老闆兩句都不能說明他們是搞挨踢的。

桑柏就想不明白,我拿着股份是掙錢,賣也是掙錢,干你們這幫看熱鬧的毛事啊,家裡房貸還完了?老婆孩子也吃飽了?整天在網上嘰嘰歪歪的替別人操心,很想用老郭的一句話送他們:你死不死啊!

當然最會演的還是人家阿歷克斯,那傢伙對着媒體的表演,不拿個金球獎都對不起這藝術天份,表演水平直逼白宮那幫人。

但演的好有毛用,人家眼鏡青年的刀都磨利了,就差他阿歷克斯伸脖子了。

商場上找道德標兵,那不是如同在茅坑裡找螢火蟲一樣么,讓你自己說是地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