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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來。”梁妃道。

趙景煊跟在梁妃的身後,進了房間。

梁妃一個眼神,趙景煊便乖乖把門關上,縮在角落,用眼神偷偷瞄他母妃。

“你知道三殿下即將是太子了嗎?”梁妃冷聲道。

“那又怎樣?他當了太子也改變不了我討厭他,虛偽……”趙景煊哼哼道。

梁妃一口氣上不來,差點厥過去。

氣死她了。

快氣死她了。

本來,陛下冊封趙殊為太子,她就夠氣的了。

她和王貴妃鬥了這麼多年,最終還是輸了,儲君之位落在別人手中。

她和景煊都是王貴妃和三皇子的眼中釘,若是有一日,三皇子登基,可見她們母子的下場。

都這般時候了,這兒子還這麼沒心沒肺,完全不知道現在的局勢對他們有多不利。

她怎麼就生出這麼個沒腦子的兒子呢?

但是沒辦法,畢竟是自己親生的,總不能塞回肚子里去。

梁妃看着眼前一副不諳世事的兒子,深吸一口氣,將其中利害全說了。

“母妃,我不想當皇帝。”趙景煊道。

“這是你能說不當就不當的嗎?你不當,我們母子都完了。罷了,現在說這些沒用了,儲君之位已定,你想當都沒得當了。”梁妃揉着脹痛的太陽穴,在椅子上坐下。

“母妃……”趙景煊擔心地看着她。

“景煊,從今日起,你要收斂了脾性,不可像以前一般胡作妄為了。三殿下是你三哥,也是未來的太子,你不可目中無人,當謙恭對待。”梁妃道,“記住了嗎?”

趙景煊很不想記住,他從小就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他就是不喜歡趙殊,那人太虛偽了,現在卻要自己對他做小伏低,他自然不情願!

“趙景煊!”梁妃的聲音拔高了。

“記住了,母妃。”趙景煊不情不願道。

少年耷拉着腦袋,一副受了委屈,委曲求全的模樣,讓梁妃看了,有些心疼。

她也想讓這孩子無憂無慮地長大,做個閑散王爺。

但是從梁家要他做皇帝,她沒有選擇,他也沒有選擇。

其實這皇位,根本不是爭不爭的問題,而是不爭,根本沒有活路。

如今,太子定下趙殊,以後,他們母子倆的日子難了……

“疼嗎?”梁妃問道。

趙景煊可憐巴巴的。

“母妃,可疼了,您看,都出血了。”趙景煊說著,將衣袖拉起,露出手臂上的鞭子甩過留下的血痕。

趙景煊瞧見他母妃心軟,又連忙把上衣脫了,露出少年的身軀,上面有好幾道鞭痕,看着怵目驚心。

梁妃的眼中滿是心疼。

“過來,坐着。”

趙景煊見他娘氣消,鬆了一口氣,喜滋滋地去坐下。

這房間里,備着處理傷口的工具。

梁妃將工具箱拿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替他上着葯。

“母妃,我能不能不去國子監啊……”

“不行!”

“母妃……”

“你敢不去,鞭子伺候!”

趙景煊不敢說話了。

“娘娘,德順公公來了,陛下傳召您。”門外,宮女的聲音響起。

梁妃剛好替趙景煊處理好了傷口,便起身,又訓了趙景煊幾句,才轉身走了。

……

儲月宮。

“陛下今晚又傳召了梁妃?”王貴妃問道,聲音平靜,放在膝蓋上的手卻不禁抓緊了衣裙。

“是的,娘娘。”宮女戰戰兢兢道。

王貴妃的眼睛閉上。

自從下了立儲的聖旨後,陛下已經一連四日傳召梁妃,盛寵不斷。

縱然知道陛下此舉是為了安撫梁妃,太子是她兒子,陛下是向著她的,王貴妃還是抑制不住地嫉妒。

梁妃比她年輕,比她漂亮,有那麼強勢的母族,梁妃入宮前,陛下明明最寵她,梁妃入宮後,陛下便盛寵她了。

所以,在王貴妃看來,是梁妃搶走了陛下對她的寵愛。

不過,年輕漂亮,強勢母族又如何?最終還是她兒子做了太子。

待她兒子做了皇帝,絕對不會輕易饒了梁妃母子!

王貴妃的眼中閃過一抹狠意。

……

太子冊封在即,禮部都十分忙碌。

這欽天監選得日子也太趕了,只留給他們十天時間,有那麼多要準備,禮部上下,連睡覺的時候都沒。

到了後面幾日,天又下起雨來,準備事宜愈加麻煩。

冊封大點是在祈安台進行,雨把原來準備好的東西全打濕了,只能再重新準備。

睿王府。

趙殊看着那傾盆大雨,不知怎麼的,總覺得有些不安。

後日就是冊封大典,聖旨雖然下了,但是只有冊封了,他才是真正的太子。

沒冊封,他總不踏實。

“殿下,早些歇着吧。”錦瑟柔聲道。

“這雨下得好大。”趙殊道。

“欽天監選的肯定是吉日,後日雨肯定停了。”錦瑟道。

趙殊被她一安慰,稍微安心了許多。

趙殊牽着她的手,朝着床榻走去。

半夜,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殿下!不好了,殿下!”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猛烈的敲門聲。

趙殊被那聲音猛地驚醒,連忙起身,將門打開了。

外面的侍從,渾身都是雨,狼狽不堪。

趙殊的心怦怦亂跳:“出了什麼事?”

“殿下,祈安台塌了。”侍從跪在地上,道。

祈安台塌了?

趙殊的臉色猛地變了。

這個消息,就像晴天霹靂一般,砸在趙殊的頭上。

祈安台是三年前建的,建成後,各種冊封大典都在祈安台進行。

祈安台在這個時候塌了,並非單單改換個地點繼續進行冊封大典那麼簡單,還是不詳的象徵。

怎麼會這樣?

趙殊被打擊得差點站不穩。

錦瑟披着衣服,走到他身邊,扶住了他。

“殿下,您先別急……”錦瑟道。

錦瑟的話音未落,就被趙殊推開了。趙殊揮開了錦瑟,朝着外面走去。

錦瑟被推得靠在牆上,燈燭的光映照在她的臉上,映出她慘白的面容。

為什麼會這樣?

趙殊明明該是命定的天子啊。

她心中滿是不安。

侯府。

衛擎和棠鯉是在沉睡中被暗衛叫醒的。

暗衛彙報了祈安台倒塌的事。

棠鯉先是驚訝,又是一喜。

祈安台在這個時候塌了?、

老天都在幫他們啊。

看來老天都不想趙殊做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