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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說什麼?”

在聽完程金枝這番話,再去看她一本正經的眼神,高勛僵硬的嘴角不自覺地抽搐了兩下。

愣了半晌,這才難以置信地瞪着程金枝,道出了這麼一句話。

“我們很熟嗎?”

望着高勛一副“活見鬼”的表情,程金枝意識到自己可能有些失言,於是便稍稍收斂神色,小心翼翼地湊上去試探道。

“什麼叫我們很熟嗎?金枝沒事吧,你是不是睡太久,把腦袋給睡傻了啊?”

高勛說著便抬手要去探程金枝的額頭,卻被她退後一步給躲開了。

“你這麼說其實也有點道理。”程金枝聞言有些彆扭地抓了抓下巴,“你三哥沒和你說,我記憶出了點問題,很多事都不記得了嗎?”

“記憶出了問題?什麼問題啊?你哪些事不記得了?你要知道,你當初被太子害得失去”

“六弟!”

正當高勛一個激動,口無遮攔地要向程金枝道出那番慘痛遭遇時,忽聞從不遠處傳了高珩略顯凌厲和責備的聲音。

抬眼間,只見他已經容色冷峻地朝着二人走了過來。

在看到程金枝之後,眸中那凝然不動的寒光才隱入眼底深處,轉而閃爍着柔和的光芒。

“三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咱們這才幾日不見,我怎麼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高勛一臉急迫地瞪着眼睛,心中更是滿腹疑惑,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由於程金枝之前的病況一直未有起色,高珩為了出於擔心,大多數時間都留在王府之中,這段時日很少進宮,也鮮少去別處,和高勛也沒見到幾面。

又因為盜玉一事事關重大,稍有不慎就會惹來許多後顧之憂,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險,所以即便是和他關係親近的高勛,他也沒有事先告知。

於是,就有了如今全然不知,一副黑人問號臉,還倍感憂心的高勛。

“這件事說來話長,我稍後再跟你說。”

高珩神情複雜地嘆了口氣,可當著程金枝的面又不能說得太多,只能先用簡單的話一筆帶過。

在高勛不依不饒,死纏爛打地繼續追問之前,匆忙調轉了話題。

“我聽下人說,你剛才在這裡大喊大叫地找我,出什麼事了?”

一聽高珩這麼問,高勛果然從程金枝的事情上暫時轉移視線,顯出了一臉苦不堪言的誇張表情。

而程金枝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心裡卻覺得,比起高珩這座移動的大冰山,像高勛這樣咋咋唬唬的熱鬧個性,確實和自己比較合得來,也的確很可能成為朋友。

畢竟比起那些糾纏不清的愛恨情仇,交個朋友可要簡單幹脆多了。

“說起這個我真是”

高勛說到此處像是一口血卡在喉嚨間吐不出來似的,表情痛苦地捂住了胸口。

看得程金枝不禁心中感嘆:“他還真是愛演,演技還真是不賴。”

“你還記得上次在你和南楚公主大婚那晚,那隻對我緊追不捨的母老虎程秀凝嗎?”

高勛氣沖沖地一拍膝蓋,剛想繼續給程秀凝多加點形容詞,卻被一旁的程金枝給打斷了。

“你和南楚公主,大婚?等等程秀凝?那不是我二姐嗎?”

高勛一句話,又牽扯出她心中的不少疑惑,尤其是聽到高珩和南楚公主大婚這樣的字眼,更是讓她神情古怪地皺起眉頭。

隨即很是詫異地瞟了神色略顯不悅的高珩一眼。

“燕王殿下,我能不能打聽下,您目前到底有幾個老婆啊?”

聽到程金枝這樣的問題,高珩眉間微微一顫,顯然對這個問題感到了幾分尷尬和不滿。

正思索着要如何開口,就見高勛很是熱忱地橫在跟前,語氣堅決地接口道:“哎呀,那個南楚公主是我三哥被逼無奈才娶的,就是個擺在府中養着的花瓶。金枝你就放心吧,他心裡認定的老婆,永遠都只有你一個。”

而被高勛這麼一說,原本還饒有興緻地程金枝只覺臉上一熱,下意識地側目看了高珩一眼。

當目光觸及到他眼底深處那毫不掩飾的柔情時,更是有些彆扭地抿了抿唇角。

“男子漢大丈夫,三妻四妾很正常,我又沒說什麼”

而提到元熹公主,自程金枝醒來這兩日,對這個嫁入王府,與她同處一個屋檐下的女人,卻並沒有什麼印象。

依稀只記得,自己那天蘇醒時,在匆匆一瞥間,人群中確實站着一位相貌端秀,衣着精緻的年輕女子,卻並不確定她就是高勛口中所提到的“南楚公主”。

加之後來就再也沒有見過她,程金枝自己又被失憶整得焦頭爛額,也就沒有去多加在意。

現在想來,那名女子雖然也和周圍之人一樣欣喜,一樣震驚,可那雙秋水盈盈的雙眸中,卻透着一股說不出的怪異之感,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如果非得用什麼詞來形容,那就是“敵意”。

用腳趾頭一想也知道,這種敵意,多半是因為不受夫君待見的妒恨。

而因為之前有程金枝險些遭人毒害的前例在先,高珩對元熹公主一直心存戒備,擔心她會在程金枝胡言亂語,勾起她那段傷痛的回憶。

所以高珩才以程金枝不能受到打擾為由,讓她不得踏足此處庭院,更不能私自前去看望。

“哎呀程金枝,這話可不像是從你嘴裡說出來的。”高勛眨巴了兩下眼睛,故作誇張地環顧四周,“我三哥要是真的三妻四妾,你還不得上房揭瓦,拆了這座王府啊。”

“行了,不該說的話你少說點,到底出了什麼事?”

高珩見程金枝臉上的表情愈發尷尬,便將手放在鼻尖假意咳嗽了兩聲,轉而恢復了常態。

原本只是一句關切之言,豈料他此話一出,高勛前一秒還笑意晏晏的臉,此時卻立刻就驟然變色,苦不堪言。

聲音里更是帶着排山倒海般的怨念和不滿。

“三哥,你今日沒進宮是不知道,父皇他他竟然讓我娶程秀凝那隻母老虎做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