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慕寒聽到這話，不但沒放開她，反而攥得更緊了。
簫九兒的手腕險些被他捏斷，她“嘶”了一聲，忍下想打他的衝動，因為知道自己根本打不過。
“你弄疼我了！撒手！立刻！馬上！”
手上的束縛瞬間消失，北慕寒皺眉看向她的手腕，在看到她白皙肌膚上那清晰的手印後暗暗自責。
對上簫九兒憤怒的視線，北慕寒握了握拳。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
媽的，你這麼痛快認錯，那我還怎麼罵你？
簫九兒火氣梗在嗓子眼，快把自己氣壞了。
她大腦空白了一瞬，很快又想起很多年前看過的一部電視劇，裡面的一句經典台詞，稍作更改。
“道歉有用的話，殺人豈不是都不犯法？少跟我來這一套，沒用！”
簫九兒大聲喊到，因為太激動，差點沒把嗓子喊劈叉了。
“北慕寒，你別以為這麼說我就會放過顧婉凝！”
她突然提到了顧婉凝，讓北慕寒還愣了一下，因為不知道今天的事跟那人有什麼關係。
但他很快就想清楚了。
“她是死是活與我何干？你想讓她死，我現在就去幫你殺了她。”
“你說得好聽！你就是向著她！你跟顧炎他們合夥騙我！拿我當猴耍！”
想起自己被他們騙了那麼久，簫九兒眼睛都紅了。
“若不是顧婉凝去拆我家，告訴我顧炎的身份，你們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
還有！
顧婉凝竟然能當著你的面傷我兒子！
當著你的面！！！
我那麼放心把他交給你，你卻幫着外人欺負他！”
簫九兒真是被氣得要哭了。
星星還那幺小，他才三歲！
若不是運氣好遇見她這麼個好醫術的娘，他這輩子就毀了！
簫九兒這幾天每次看見他的臉，都心如刀割。
即便是大人，皮膚被烈日灼傷後都會疼痛難忍，更別說像這種直接被火氣燒傷的。
星星被燒得直接掉了一層皮，顧婉凝沒想讓他活，她是直接衝著燒死他才下的手。
如果星星是個沒有靈力的普通小孩子，那麼在顧婉凝出手的那一刻他就死了，沒有任何活下去的可能。
北慕寒眉頭緊皺，被她泛紅的雙眸弄得心慌。
“你別哭。”
他不自覺放軟語氣，和她解釋。
“我沒幫顧炎，更不可能幫顧婉凝。星星的事……”
他歪頭看了眼因為站累了，已經坐到地上，正一臉無辜看着他們的小傢伙，心中也是愧疚。
“真的是意外，我沒想到顧婉凝會下那種狠手。我想過殺她的，當時也動手了，是……”
北慕寒語氣頓了頓，哄她。
“我現在就去殺了她，好不好？”
“不好！我想殺她會自己動手，才不用你！搞得好像我打不過她，因為怕她才會找你幫忙一樣！”
簫九兒痛快拒絕，狠狠瞪了他一眼後，轉身走向星星。
“寶貝兒，我們走！”
星星被她拉着站起，小腿兒還沒邁出去一步，就見簫九兒又被北慕寒給拽走了。
他撅了撅小嘴，繼續坐下，倚在樹上小聲嘆了口氣。
大人吵架好麻煩呀……
他以後長大才不會和九兒吵，他一定很乖很聽話！
“不走。”北慕寒拉着簫九兒走遠了一點，“我好不容易才見到你。”
繞到牆後，星星看不見的地方。
北慕寒伸手要去抱她，卻被簫九兒一把推開。
他站在原地，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看她。
這種奶狗模樣一出來，簫九兒瞬間就警惕了。
“九兒，你身上好香。抱一下行不行？”
他小聲詢問，簫九兒冷冷一笑，道。
“不行，我身上臭着呢，還都是教坊司野男人身上的臭味。”
她一句話直接戳到北慕寒心上，他又皺了下眉，然後走回到她面前，不由分說將她抱住，低頭在她頸間咬了一口。
“我哪裡比不過他們？我處處都比他們好。”
“他們目的單純，只想要我的錢。只要錢到位，我想知道什麼都會告訴我。你呢？”
北慕寒一聽這話，更不服氣了。
“我不要錢，你問我，我知道的比他們多！”
“我不，誰知道你說得是真是假？還是要錢的靠譜一點。”
簫九兒氣死人不償命，三言兩語就把北慕寒氣得說不出話來。
他生氣也不撒手，緊緊抱着她，任憑簫九兒掙扎，直到漸漸沒了力氣。
“別去教坊司了，我不想你去那裡。”
北慕寒終於等到她不掙扎，這才重新開口。
“我把空間的鑰匙交給你，你以後就帶着星星住在這裡。沒有比這兒更安全的地方，你也可以放心修鍊。”
他肯把這空間給她？
不對。
這空間是他所造，她住在這兒豈不是就等於住在他家？他隨時隨地都能進來？
差一點點就上了他的當，簫九兒冷哼一聲，拒絕。
“不要。”
“為何？”
“你真當我傻的？”
小心思被戳破，北慕寒也不慌。
他穩如老狗的看着她，又說。
“進入空間是有限制的，你若不在我身邊，我便確定不了空間的具體位置，根本無法進來。”
簫九兒半信半疑，又聽他說。
“這空間本來就是當初我想送你的禮物，現在也算是物歸原主。你就勉強收下吧，可好？”
“……無功不受祿，不要。”
“別生氣了。”
北慕寒放低聲音，親了親她的嘴角。
“我真得知錯了，我保證以後一定把星星保護得無微不至，不讓任何人傷他一根手指。你總得給我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不能就這麼不要我了。”
在她面前，他好像有用不完的耐心。
簫九兒不回答，他便一直哄着。
“顧炎的事是我不對，我現在就把他的事情都說給你聽？他這次是偷跑出來的，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該回去了。其實他對那顧婉凝也沒什麼感情。”
“你少胡說，人家是親兄妹，怎麼會沒感情？”
“最是無情帝王家，哪個皇帝不是踩着自己兄弟親人的屍體坐上那個位置的？
顧婉凝從小受寵，顧炎的情況卻跟她大不相同。
甚至有一次還險些被她殺死，只不過現在時間久了，恐怕就連顧婉凝自己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