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寅瞥了一眼北慕寒,心說我捨不得也沒用,他要是真想殺,誰都攔不住。
簫九兒瞪了北慕寒一眼,轉身拉着二狗的手腕,用力把他拽進了房間。
“是我不好,不該把你留下來的。”
她摸了摸他凌亂的頭髮,發現他的耳朵竟然都流血了。
剛搬來這邊也沒準備什麼葯,簫九兒只能簡單幫他清理一下傷口。看着他垂頭一言不發,連尾巴都耷拉在地上的樣子,不知該怎麼安慰才好。
孩子剛出新手村就被大佬虐了一頓,這換誰都頂不住。
北慕寒也真是的,明明是個人,做的事卻比狗還狗。
“喏,這是我給你買的新衣服,你先換上,我出去把他們打發走。”
簫九兒把東西往他懷裡一塞,二狗渾身緊繃的接住,抬頭看她,慢慢搖頭。
“我不要。”
“為什麼?這可是我特意為你選的!”
二狗雖沒回答,可簫九兒確定自己在他臉上看到了三個字,那就是——
我不配。
她心一軟,嘆了口氣,壓低聲音。
“打不過他沒什麼好丟臉的,我也打不過!我們不跟他比,他是老畜生,和我們不在一個層面。”
院子里,北慕寒幾人把她努力不想讓他們聽見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尤其是那句老畜生,更是讓他們渾身一震。
北慕寒黑着臉,邁步就要進屋。北寅手疾眼快的將人攔下,忍笑勸道。
“簫姑娘頭一天搬新家,你別把人家房子弄塌了。”
“我會收斂。”
“……小姑娘好不容易才有了召喚獸,你一下子給打死了,她肯定得哭,心裡還得記恨你。”
“為了個小畜生有什麼好哭的?大不了我再送她一隻。”
北寅深吸一口氣,拋出殺手鐧。
“你跟一隻傀儡這麼較勁幹什麼?”
簫九兒不一定就是那個人,從很大程度上來講她還有可能是敵方派來的姦細。
北寅提醒北慕寒這個事情,終於讓他冷靜了下來。
等簫九兒推門再出來的時候,他已經面無表情的坐在石凳上喝茶了。
簫九兒也不知他們從哪兒搞來的茶具,一個個氣派十足的坐在那兒,完全沒把自己當外人。
“簫姑娘,我們大老遠的跑過來祝賀你喬遷新居,你不打算供我們一頓飯嗎?”
顧炎摸了摸肚子,不識趣地說道。
“不必做太多,六菜一湯就可!”
“你哪隻眼睛看我像是會做飯的樣子?”簫九兒蹙眉,“我這兒只有毒藥管飽,想吃哪種你自己選。”
“不會做飯?那你以後怎麼養兒子?”
顧炎驚訝的看了看星星,開始擔心這母子二人今後的生活了。
臭小子嘴刁,食材好壞一口都能吃的出來,卻攤上了個什麼都不會做的娘?
嘖,真是命苦。
簫九兒剛想回擊一句“關你什麼事”,就聽到大門外有人在敲門。
星星噔噔噔跑過去開門,過了一會兒,簫九兒就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
“簫姑娘,少爺讓我們過來服侍您和小少爺。”
為首的丫鬟衝著簫九兒微微俯身,輕聲說道。
簫九兒這段時間住在賈府,一直是她負責照料飲食起居,所以對她還是比較熟悉。
她說完之後就吩咐身後的幾人,要麼去房間整理帶來的物品,要麼去廚房做飯。
顧炎挑眉看着這一幕,笑着調侃。
“嚯,沒想到這賈大少爺倒是個會來事兒的人。剛恢復神智就知道以後要抱誰的大腿。”
“閉嘴吧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簫九兒趕不走這群大爺,就只能抱着星星回屋。
好在星星很快就和二狗熟了起來,騎在二狗脖子上玩兒不亦樂乎,直到有人來叫他們吃飯。
簫九兒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麼錯,要被這麼折磨。難得的好日子卻得跟這群人坐在一起吃飯。
好在一頓飯後北慕寒起身就走了,讓她終於能鬆了口氣,好好在自己的家裡轉一轉。
“這些是什麼?”
轉到書房,簫九兒疑惑看着桌上的東西。
“是笨柿子他們帶來的禮物!送給我們的!”
星星跑過去翻看那些寶貝,然後舉起一個風鈴。
“這個是壞蛋送的!”
簫九兒表情有點嫌棄,沒想到堂堂國師大人出手竟然這麼小氣。
就連那被她毒了幾次的顧炎都大手筆的送了她好些昂貴的藥材,他倒好,簡簡單單一個風鈴就把她打發了。
“壞蛋說這個要掛在你的窗戶上,很貴的!”
“你但凡有張幼兒園的文憑,都不至於被他這麼忽悠。”
簫九兒搖頭,拿起那風鈴看了一會兒,覺得還挺好看的。
她猶豫了片刻,將風鈴隨手系在腰間,等回到寢室的時候掛在了窗上。
二狗的房間就在她隔壁,這會兒正在奴才的幫忙下洗澡。
狗子平生第一次洗澡,又吼又叫又要咬人的,等他洗乾淨換上新衣服重新出現在簫九兒面前,已經是一個時辰後的事了。
簫九兒雙手環胸,十分滿意的上下將他打量了一番,感慨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
二狗不舒服地扯拽着身上的衣服,眉眼間滿是不羈,埋怨。
“為什麼要穿這麼多?太熱了我不舒服!”
“不舒服也給我忍着,穿少了你就是變態,會被抓起來的。”
“你們人類可真麻煩。”
“誰說不是呢。”
簫九兒表示同意,然後沉默片刻,站了起來。
“你冒險來京城找我,那我問你,你可以願意做我的召喚獸?”
二狗聽了這話,連連點頭,尾巴都翹起來了。
“願意!”
簫九兒見狀,抿嘴一笑,若有所思。
別人家的召喚獸都有個好聽的名字,那她家的也不能低人一頭。
而且召喚獸似乎是要隨主人姓氏,所以……
簫九兒認真想了好一會兒,時不時盯着二狗的臉瞧,最後做了決定。
“姓簫名逸,以後在外人面前我就叫你簫逸,私下叫你二狗,可好?”
“你說什麼都好。”
簫逸抬手咬破自己的手指,單手結印。
轉瞬間,一個巨大的圓形術式出現在兩人頭頂上方,慢慢降落,飄浮在兩人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