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慕寒表情凝重，簫九兒和他對視片刻，點頭答應了。
他沒說讓她遇到危險直接召他出來，這她有點開心。
她不想當誰養在籠子里的金絲雀，被保護得萬無一失。
他好像無比了解她的這份心思，所以只是提醒她要小心，給她一個選擇。
簫九兒思索片刻，疑惑。
他所指的那些麻煩應該不是簫家，打那群人她根本用不着這東西。
可她在北陵最大的仇人就是簫家了，除了他們還有誰會如此迫切想要她的命？
簫九兒想到這些，乾脆問了。北慕寒聽後並未敷衍，坦白回答。
“神族派來的一些臭蟲，你前陣子在獸林鬧的動靜太大，他們肯定都注意到了。”
又是神族。
簫九兒想起賈正初之前警告她的話，他說神族人向來卑鄙無恥狡詐陰狠，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是他們魔族的死對頭。
那……
北慕寒也是神族，為何要站在自己這邊？
“還想知道什麼。”
北慕寒看她的表情就知她還有疑問，不料簫九兒卻是搖了搖頭。
“想知道的太多了，可現在卻不是該知道答案的時候。”
神族為何要抓她，她當年又是因何緣故，不惜給自己下一道魂飛魄散的毒咒自爆而亡？
賈正初每每談到相關的話題，都會吱吱唔唔不敢多言語，一臉擔心。
簫九兒知道他怕什麼，他怕自己知道真相，亦或者是想起來什麼，暴怒之下觸動體內的封印。
知不知道真相對現在的簫九兒來說，沒什麼大的影響。
因為她的實力很明顯扛不起她要肩負的責任。
所以，有自知之明的簫九兒再次轉移了話題。
“那個顧婉凝怎麼樣了？”
簫九兒有點在意她的死活，北慕寒聽到這話，眼中瞬間閃過一抹不耐煩。
“不知道。”他聲音冷淡：“也不關心。”
“別呀！你一會兒去瞧瞧！”
北慕寒定定看了她幾秒，問。
“你讓我去看別的女人？”
簫九兒後知後覺從這話里聽出了一絲不對，北慕寒突然生氣站起，往外走。
簫九兒默默看他走到門口，停下，回頭看自己。
她不由得一樂，而這一笑也讓北慕寒的火氣更旺了。
他又走回她的面前，一把將她拽起，問：“我生氣了，你沒看出來嗎？”
“我看出來了。”簫九兒點頭。“以前沒發現，原來你是這麼愛生氣的一個人啊？”
北慕寒咬了咬後槽牙。
“你是想氣死我么？顧婉凝來北陵的目的是什麼，別說你不知道。就這，你還讓我去見她？”
她怎麼一點都不在意他？
北慕寒心裡堵得慌，眼神也冷了下去。
簫九兒看着他下顎緊繃的線條，不太確定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他這算吃醋嗎？
北慕寒見她不說話，更氣了。跟她對視了一會兒，始終不見她有想低頭認錯的架勢，心情複雜又不爽。
他知道不能急，時間過去那麼久了，她又不記得以前的一切。
他對她來說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他不能指望她對自己像曾經一樣。
可就算如此，她這滿不在乎的樣子還是把他氣到了。
“我只是讓你去看看她，又沒讓你對她做什麼，你惱什麼？”
簫九兒確定了心中所想，緩聲開口。
“怎麼，瞧兩眼就能瞧出事兒來？那國師殿下你的定力未免也太差了些吧？”
“一口一個國師殿下，我名字燙嘴嗎？高興了喊北慕寒不高興喊國師，你就不能叫點別的？”
北慕寒惱火不堪，簫九兒一聽，不甘示弱。
“叫什麼？寒哥哥嗎？”
北慕寒微微一怔，簫九兒嗤鼻一笑，翻了個白眼。
“你想得美。”
兩人對視，一個比一個眼神不善，好像分分鐘要打起來似的。
這種久違的熟悉感讓北慕寒忽然間就冷靜了，他甚至微微揚起了嘴角，心情都變好了。
“……神經。”
簫九兒是真跟不上他變臉的速度，她重重嘆了口氣，甩開他的胳膊重新坐下。
“顧婉凝今晚突發異常，我不確定是不是因為上次我給她下了毒的緣故，所以才讓你幫忙去瞧瞧。你不幫算了，回頭我讓……”
“沒說不幫。”
北慕寒這會兒答應的痛快，他垂眸看她，抓重點問。
“堂堂九州公主你都敢下毒，她怎麼惹你了？”
“……不關你事，別問。”
“哦？”北慕寒哼笑一聲，慢慢俯身，伏在她耳邊，低聲道：“確定和我無關？”
簫九兒耳朵敏感，他呼吸一拂過來，她便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
“我還以為是她當著你面喊了我什麼不該喊的稱呼，惹你生氣了，所以才教訓的她。原來……不是？”
“你煩不煩？”
簫九兒回頭瞪他，嘴角卻毫無徵兆地和他的擦肩而過。
他像是算計好的一般，佔了便宜後就站直了身子，還當著她的面舔了舔嘴角。
然後在她即將惱羞成怒的邊緣，見好就收。
“我這就進宮去給你好好的瞧瞧。”
他說完拍了拍她的發頂，轉身痛快離開。
走到門口推開門，扭頭看她，試探問了一句：“賈府還挺大的，你要不要送我到大門口？萬一我走丟找不到……”
“滾。”
“哦。”
北慕寒點了下頭，這才老實出去把門關上。
簫九兒見他真的走了，長長鬆了口氣，連喝三杯涼茶，熄燈上床睡覺。
長夜漫漫，簫九兒摟著兒子，難以入眠。
因為她只要一閉上眼睛，腦海里就會浮現出某人的臉，真是煩死了。
翻來覆去到天亮，簫九兒沒睡好，心情也就不好。
賈正初來找她的時候見她眼下那兩抹淡淡的青暈，擔心道。
“主人，您又通宵修鍊了？雖然我們的任務很重，但您也要注意身子才行啊！”
“……”
我不是，我沒有。快別說了，我臉都紅了。
簫九兒苦笑點了點頭，可沒臉說她是因為個男人才一夜未眠的。
交代了賈正初一些事情，簫九兒便帶着星星回了自己家。
有一陣子沒回來，她坐在院子里，和星星雙手托腮四目相對，各懷心思。
“九兒，我好久沒見到二狗了。”
“嗯，我也好久沒見到他了。”
“你把他叫出來陪我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