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簫九兒扔了一壺酒下去,秦白竹隨手接住,想了想,縱身一躍到她身旁坐下。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

“這麼晚了你不是也沒睡。”

秦白竹看了看她身邊那幾個已經喝空了的酒壺,懷疑她現在的神智還清不清醒。

簫九兒一眼就看出了他在想什麼,嗤鼻一笑,道。

“姐姐我這輩子還不知道醉是什麼滋味。”

秦白竹:“我今日怎麼沒看見簫逸?”

簫九兒喝酒的動作一頓,看他的眼神一言難盡。

“你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秦白竹驚訝。“你們難道吵架了?”

“再說下去,吵架的就會是我們兩個。”

簫九兒現在一想起簫逸,整個心口都是悶悶的,有種喘不上氣來的感覺。

她甚至都在後悔,如果她那天答應了他恢復契約,北慕寒是不是就不會對他動手?

他若真出了什麼意外,那毫無疑問就是她的責任。

簫九兒碰了碰秦白竹的酒壺,將瓶中酒一飲而盡。

秦白竹還從未見過哪個女子喝酒這麼豪放的,有點被嚇住。

他遲疑了片刻,淺酌一口,眼睛一亮。

“好酒!”

“廢話,太子殿下屋裡偷來的,自然不會差。”

秦白竹差點沒被這話給嗆死,猛咳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恢復了過來。

簫九兒見他狼狽的模樣,心情稍稍好了一點。

“你……”秦白竹看着她欲言又止,“神石還回去了嗎?”

“……忘了,這就去還!”

簫九兒尷尬起身,從房頂一躍而下,在院中四下張望,彷彿是在找方向。

秦白竹瞄了眼那幾個空了的酒罐子,懷疑她喝多了,便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簫九兒特意挑了一條不會路過北慕寒住處的偏僻小路,結果走到一半還是遇見了不想見的人。

夜幕之中,他似鬼魅一般出現,嚇得秦白竹臉都白了。

“這麼晚了你們兩個怎麼會在一起?”

北慕寒盯着秦白竹,淡聲問道。

秦白竹緊張得雙拳緊握,不能說實話,也不太會說謊,就只好回答——

“我們……我們出來散步,不小心遇上了!”

這話說出來鬼都不信,就別提北慕寒了。

他目不轉睛地看着秦白竹,嚇得秦白竹腿都有點抖,不知該怎麼辦。

關鍵時刻,簫九兒突然上前一步,將他擋在了身後。

秦白竹感動的不行,可提到嗓子眼的心還沒落回去,就聽見簫九兒語氣不悅地問。

“你跟蹤我?”

秦白竹聽到這話,覺得自己的心都停跳了。

“大長老她不是有意的!她喝多了,所以才會無理衝撞您的!”

秦白竹趕緊把簫九兒拽了回來,生怕她一時衝動對大長老出手。

這種事情別人做不出來,但這姑娘絕對敢!

她沒喝醉的時候都對大長老一臉不忿的表情,現在喝醉了,可指不定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

秦白竹手心都嚇出了汗,可偏偏當事人卻完全不懂他的良苦用心。

北慕寒看着秦白竹拉扯簫九兒的手,目光陰沉不堪。

簫九兒留意到了,怕他瘋病犯了,趕緊把秦白竹推到一旁。

昨天是簫逸,她不想今天消失的是老秦。

“我偷了度靈石,現在要還回去。還有什麼要問的?沒有的話就讓開,別耽誤我辦正事。”

簫九兒冷漠開口,秦白竹聽了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她怎麼全招了啊!還是用這種理直氣壯的語氣!

這姑娘酒品也太差了!以後可不能讓她再沾酒了!

簫九兒在心裡暗罵螣蛇,因為要不是他跑了,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這一步。

北慕寒嘆了口氣,向她伸出了手。

簫九兒不解他的動作,然後聽見他說。

“給我,我去送。”

“……不必。”

“度靈石丟了一事已經被發現了,雖然消息是誰傳出不得而知。”

不過北慕寒已經差不多有了答案。

北慕寒趁着簫九兒怔愣的空檔走到她面前,伸手搭在她的腰間,將人攬入懷中。

簫九兒慢半拍反應過來,正要發火,卻見他已經把度靈石拿在手中了,而且還擺出一副為人師表的嚴肅模樣。

“此事我回頭再找你們算賬,時候不早了,回去休息。”

“多謝大長老!”

秦白竹趕緊衝過來拽過簫九兒的手腕,他腦子一片空白,只想快點離開這危險之地。

因為北慕寒的靈壓實在是太強了,站在他身邊,就像是凜冬的寒風直面吹來,讓人渾身都感覺到疼痛。

簫九兒被他拽得踉蹌向前,但沒走兩步,身邊的人卻忽然失去了意識,眼睛一閉倒在了地上。

簫九兒呼吸一窒,憤怒回眸。

可她也只來得及看見北慕寒的衣角,眼前便也變得一黑。

北慕寒將人攔腰抱起,慢步回到住處。

他將人放到床上,這才神色淡漠地看向別處。

“還打算躲到何時?”

螣蛇從暗處現身,似笑非笑地走到床前。看着昏迷不醒的簫九兒,調侃。

“大長老為了能讓她睡個好覺,可真是費勁了心思。”

“把度靈石丟了的消息散發出去,目的何在?”

“我這不是在幫你嗎?怎麼,她難道沒求你?”

“多事。”

螣蛇“嘖”了一聲,無辜道:“好人真是難做啊,不打擾你們了,我走便是。”

北慕寒把度靈石扔了過去,螣蛇側身接過,聽見他說。

“把東西送回原處。”

螣蛇把玩着那變小的度靈石,笑道。

“你已不是我主人了,我為何還要聽你的命令?”

“或許是因為你打不過我吧。除此之外,我確實也找不出其他的理由。”

螣蛇嘴角的笑意消失,將手中的石頭一握,雙瞳之中透着殺意。

他瞥了眼床上的人,冷冷一笑,留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活該被折磨如此。”

這臭小子果然和當年一樣討厭,目中無人,狂妄無理!

螣蛇離去,北慕寒慢慢收回視線。

他摘下面具扔在一邊,檢查她身上的傷。

清晨。

簫九兒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何處時,炸了。

她氣得抓狂,把枕頭摔到地上,四下尋找北慕寒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