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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施主所言,老衲倒是欣慰!不過能不能有那麼一天,一切皆有因果!”木平和尚似乎不動聲色,沒有因為馮碧唯的話,而有絲毫的變化!

“想想還真期盼呀!”馮碧唯帶着幾分笑意道:“試問當今天下,有幾人能大師這般修為?即使有着一定境界,只不過是浮光掠影罷了!”

“倒不負了這幾十年的恩情!”馮碧唯心中微微動容,也不再接口的看着她,就像一個長輩看着自己的孩子。雖然她坐在那裡看起來自己年紀也不大,穿着普通衣物就像一個富戶家的家眷,可是越是這種淡然讓她看起來超然脫俗。

“雖然金陵城和宮裡也有不少俗物,如今不少人對本門虎視眈眈,但是師叔乃是門中主心骨,更是仙笙自幼以來最好的導師!”她看馮碧唯一直靜靜的看着自己,眼神不由也泛起一絲溫情來,雖然帶着一絲羞澀,卻更讓讓人感覺到真實。

馬車在官道上飛快的行駛,這個女子卻坐的很是安然,想必是這馬車特殊的緣故,看去整個卻是比較平穩。

因為這是一輛難得的鋼軸馬車,據說這種鋼軸馬車乃是從嶺南那邊傳過來的,如今在各州之間都開設有馬車行,平時對外租售服務,不過售租價卻是不菲。

即使價格再貴,只要好用而且舒服,那也一樣有人願意消費的。這輛馬車的好處便是,因為車輪加了鋼軸的原因,車輪轉動的速度便均勻了起來。而且因為車輪橫杆下有了幾組減震的鋼片,使得馬車的顛簸幾乎變得沒有了,實在是這個時代偉大的發明。

有人說這種鋼軸馬車來自於嶺南,最早就是嶺南南漢國的京城興王府里有人使用,後來被有想法的商家使用,便逐漸的傳播到中原各處來了。饒州因為佔著和嶺南還算比較近的優勢,算是南唐國最早引進這種款式馬車的州府了。

車廂里的女子盤腿端坐在那裡,穿着普通的洗的泛灰白色麻布衣裙,任憑這個少年策馬疾馳。她一直盤坐在那裡,沒有感覺到絲毫的不適。

當然,在這個沒有次序的時代里,如果你沒有一定的身份和頗高的地位,也不敢擁有一匹像樣的好馬。因為馬兒在這個時代不但是戰略物資,還要隨時擔心馬兒被官府和軍閥隨時的徵用。

這個少年穿着一身合體的布衣,雖然不華貴倒也乾淨清爽。一眼看去就不是有錢人,何況有錢人家的有誰會自己去趕馬。就是有錢人家趕馬的,也要比這個少年穿的好。

但是,這個少年就是開心,笑容是發自內心的。不時回頭看向車廂里的那個女子,好像自己撿到了寶一樣的高興。

這匹馬雖然以前不是自己的,就是現在可以說也不是他的,但是他感覺如今和自己的差不多。因為他現在不但有使用權,而且天天看管着這匹馬,因為這匹馬和車就是車廂里女子租給他用的。

從昨天到今天,這個少年跟隨着這個女子,雖然感覺有些莫名其妙,甚至感覺有些不可能,可是如今一切還是真實的。因為這個少年便是雄石寨前的九郎,而這個女子便是那個本來穿着藍衣的馮碧唯。

!!!

“不說師叔乃是門中長輩,就是感念師叔一直以來的栽培,仙笙也是要趕過來的。雖然金陵城似乎有暗流想對付本門已久,仙笙不管如何還是和蘇師叔一起趕過來這邊,生怕稍慢讓師叔受到影響。”對於馮碧唯語中的暗示,她心中雖然有些驚訝,卻沒有表露太多的驚喜神色。

她從小乃是馮碧唯看着長大,對於自己這個師叔的了解,她自認還是超過了門中許多人。何況到了今天她這個狀態,見識和眼力已經超出常人太多。對於馮碧唯所指,雖然隱隱已經猜到了,但是面上絲毫沒有表露出來,反而禮貌的萬福了一下。

“如今眼見師叔當面無恙,仙笙心中不勝大喜,由衷的感激歷代長輩的庇佑!也替師叔再進一層恭喜!”這個宮裝女子說話軟軟糯糯的,一雙美目流轉,似乎帶着令人無法拒絕的無限風情。

這種風情對於一般人來說,可能就是一劑致命的毒藥。可是在馮碧唯眼裡看來,卻是一種讓人舒服的溫情。這個晚輩自己可是對她太了解了。她看着似乎沒有什麼脾氣,在馮碧唯面前也是極為恭敬,其實她平時在門中的威勢,除了自己和另外一個太上長老幾乎無人能擋。

“蘇侯也來了?”馮碧唯聽到這個女子說的,語氣倒是稍微頓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這個女子,顯然對她所說的這個人極為了解。確實馮碧唯作為逍遙派的太上長老,在逍遙派中可以說是至高的所在,早在三十餘年前,就對門中事物很少過問,但是對於門中主要的成員,還是極為了解和熟悉的。

看着宮裝女子沒有吱聲,目光卻帶着肯定的神色,不由也淡淡的說道:“三十年不出金陵,修行了如此多年,他心中的執念卻是依然沒有改變,他是怕因此傷了沈嫣然吧!”說道這裡她頓了一下,語氣不知道是挪揄還是有些嗔怒。

看着宮裝女子還是不吱聲,便又接着道:“你身居本門掌門多時,對外自要有幾分氣勢和威嚴,就是門中長老有時你也要適時的提點。卻是有時更需謹記,本門雖然昌盛門中修行的長輩依然不少,但是你有時須得拿得起這掌門的架子!不然如何振興本門延續法脈?”

這個宮裝女子被馮碧唯淡淡的語氣一說,似乎臉上泛起一股紅暈,顯然馮碧唯是話中有話,當是門中有些事情讓這個太上長老質疑了。一時間那種羞澀的嫣紅滿面,映得她凝脂一般玉白的肌膚更加剔透,襯得她胸前白嫩的肌膚讓人垂涎欲滴。

她靜靜的站在車廂側前,好像一個被長輩訓斥了晚輩,讓她看去就似一個含羞的少女一般。她沒有絲毫的違背和反駁的意思,反而是微微頷首應道:“仙笙明白了,待迎得師叔回到金陵,仙笙一定召集門中弟子和長老,好好再把這門規再陳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