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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有一些輕舟順流而下,當然最好就是有大木船代步,那就是最佳的選擇。

不過郭鏡據斥候探子回報,還有密黨內部傳來的準確信息。張文表在西渡古鎮設有一座水寨,常年駐紮有幾百水兵。而這西渡古鎮可是去衡州城最後一站,更有老衡州城之稱。

如果要一路順利到達衡州城的話,走水路到時候自然需要提前上岸防備,能夠拿下水寨自然更好。但是問題自然是要提前解決,不然還談何馳援。

但是大家從邵州一路疾行而來,一路都是翻山越嶺的丘陵地帶,不但要防備楚軍,還要讓速度提高。這種強度拉練疾行,大家本來就有些疲勞了。

按照軍事戰略來說,這種方式乃是兵家大忌。何況郭鏡對於這邊還是比較陌生,哪裡有什麼船隻可供自己使用?

眼見過了邵州中鄉境內,竟然看到了蒸水的源頭,郭鏡隱隱猜到了這就是皇帝劉繼興說的蒸水。他突然靈機一現。想到如果可以快速從水路走的話,應該可以讓此行快捷許多。

於是在得到當地,幾個嚮導的支持下,迅速派出去幾個將士聯絡,希望能夠說服這周邊,以打漁為生的百姓,讓他們讓出幾艘自己的漁船。這一切似乎太順利,卻是令人心裡舒暢。

雖然不抱太大的希望,沒有想到居然成功了。就在半個時辰前,船隻基本到位。許下了重金給這些百姓,讓他們沒有了後顧之憂,才讓在修整的將士們陸續登船。

而且在這個青年的帶領之下,他們居然成功的弄到的五艘大小不一的木船,可以容下諸人還寬鬆。這可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因為一路上去哪裡找這麼大的船隻?

如今剛剛好可以讓大家前行,心中高興,看着更是感覺越看越順眼。他是東關軍院最近這期的學員,皇帝把他派到自己身邊了,也是有幾分賞識和着重培養的意思。

雖然依照皇帝的意思安排,但是從來沒有刻意照顧某個人,反而彭驄首先便是慣例任職自己的親衛。短短時間裡他便脫穎而出,在前幾天邵州會戰時,成為自己手下一方翹楚。

這次奔赴衡州馳援,本來路途並不遠。但是因為楚地多丘陵,行軍實在是困難。郭鏡依然帶着彭驄和幾個軍院學員,目的自然是磨礪這些人。

本來郭鏡都是抱着試試的態度,因為人總是在磨礪中長大,郭鏡知道自己也是這麼成長起來的。如今給彭驄這些人一個機會,就是對他們最好的提拔,沒有想到彭驄居然真的成功了。

因為徵集船隻的事情,即使提前派人出來聯絡,隊伍還是在湖山附近耽誤了近一個時辰。可是如今有船順水而下衡州,這一路上自然比陸路快上許多。

當真是磨刀不費砍材功。

其實當然要說趕赴衡州城,還有另外一種方法,如今自然卻有些不現實。那就是如果大家都有快馬代步的話,自然也可以快速到達衡州城。

自五代朱溫代唐以來,沒有能夠統一全國。各地藩鎮諸侯割據自立,大家對這戰略物資馬匹,可是格外着緊和禁止流通。而楚地地處邊境以外,塞外的良馬難以得到,所以想在楚地覓馬,無異於難上加難。

當然自入楚發展以來,郭鏡包括在楚西乃至周邊,不斷的對楚軍發動攻城略地、強取豪奪,在楚地搜刮的也不足一百匹。這對於本來就缺少馬匹的周行逢來說,更是緊張的無以復加。

馬在內陸藩鎮實在是個稀罕物,全國當初產良馬的地方,最佳自然來自於塞外。如今北地契丹建立遼國,不但對中原造成了巨大的壓力,更是嚴厲控制了馬匹的外流。

而唐國能夠在南方諸鎮里,兵力排行第一,就是因為它和遼國算是盟友。如今楚地的馬匹,大多數來自於馬楚當年的馬匹後代,還有當初唐軍攻入楚地後,所留下的一些馬匹。

馬匹極難馴養,尤其在內地和丘陵這些地方。楚地的牧場本來在邵州附近有一處,在永州附近有一處。永州附近的牧場已經被何逍遙何過所佔領,郭鏡正在計劃搶奪邵州的馬場。

邵州牧場守衛森嚴,邵州刺史潘松這次戰敗,就是率人逃往了牧場附近。郭鏡因為馳援衡州城,雖然派遣了人去騷擾,但是還沒有親自前去攻奪,因為郭鏡感覺時機未到。

所以馬匹尤其作為戰略物資,在楚地更是藩鎮的禁肉,哪裡能夠公然的出現在大眾手裡。郭鏡雖然有這個想法,那也是只能想想而已罷了。

郭鏡雖然在楚地有些囂張霸道,就是看中了周行逢四面受敵,無法靜心來圍剿自己,所以目前最大的任務就是不斷壯大自己。

當初買通了蠻族自任了湘西王,畢竟楚地實際掌權者周行逢,那是無奈也沒有承認的。郭鏡雖然集聚了一些勢力在身邊,但是在楚地境內還是打游擊為主,就是有馬匹也不敢大肆牽出來溜達。

如今中原各地藩鎮,雖然有着主導的軍閥,但是一定存在着各種大大小小的勢力。藩鎮和這些勢力之間,也保持着一種微妙的平衡。因為私下佔據地盤,和公開和藩鎮作對,那完全就是兩個概念。

如今的楚地比較特殊,不但有楚西各大蠻族的興起,也因為馬家的衰敗之後,楚地還沒有一個軍閥,可以真正的再次統領群雄。在皇帝劉繼興看來,楚地在不久的將來,就會淪為別的藩鎮的兼并。

郭鏡隨着在楚地日久,對皇帝劉繼興的遠見,更是信服和認同。如今皇帝的布局還沒有完全,以及楚地周行逢給予的壓力,也還沒有達到最大的情況下,郭鏡是不會把自己過早推到台前的。

楚地在馬殷手裡的時候,看起來是一個完整的藩鎮,到了馬殷子弟手裡後,楚西蠻族首先便分離了出去,繼而便被唐國一個邊鎬就完全的攪亂。

如今到了周行逢的手裡,說的好聽他是中原認可的藩鎮,說的難聽就只是一個勢力聯合藩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