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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去墓園看你媽媽的時候順帶看看我就好了。

這話卑微得讓盛驕陽都不敢相信是出自盛勛的口,而且那種行將就木的語氣聽着就覺得十分消沉。

“如今我可是和你什麼關係都沒有,就算你死了,也輪不到我給你送葬。盛詩韻現在可是你唯一的女兒了,你要是死了,在法律上繼承你的財產,給你送葬的人就是她。”

盛驕陽顯得十分冷靜。

盛勛苦笑了聲,然後說道:“我一創辦的家業,如果你不要,我寧願贈與國家捐給慈善構也不會留給他們任何一個人。”

“真想看到他們聽到你的話後的表情,肯定相當精彩。費心費力了那麼久,最後卻發現一分錢都撈不到。”盛驕陽嘲諷地說道。

“對不起。”

“對不起我什麼?”盛驕陽歪了歪頭,眉眼卻透着冷意。

“當年讓你受委屈了。”盛勛低聲說道。

“梁小慧不是我推倒流產的,她握着我的然後自己倒地裝作被我推倒。還有你養在外面的那個女人,說是要找我說話,我過去的時候,她已經跳樓了。那幾個去恐嚇她的人我壓根就不認識,而且我要是能想到這樣的辦法,第一個恐嚇的就該是梁小慧那個女人!”

“我知道。”

“是,你是知道,我曾經都跟你說過,但你信了嗎?你把她們母女倆帶回了屬於我和媽媽的家,你對我視若無睹,爺爺奶奶也被她們哄着對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最後你還要把我送出國。”

盛勛眼裡閃過一抹疼痛,“送你出國,是想讓你遠離是非。”

盛驕陽嘴角勾了勾,冷笑道:“是非是遠離了,但那些黑鍋也實實在在砸在我身上了。我回國後,這周圍所有人都在指責我心腸歹毒,還說像我這樣的人應該去死。”

她抬壓在心口,“還好我也是心大,不然心臟病早就被氣得發作了。”也不會等到後來遇到徐嬌嬌才出事。

“為什麼都不告訴我你的病。”

“你要是多關心我一分,也不至於連這樣的事情都發現不了。我記得你不下次撞見我吃藥了,有一次你還拿起了我的藥瓶,雖然說寫的都是英語,但你要是能仔細看幾眼也不至於認不出那是強心藥。”

“你媽媽說那是鈣片。”

“也就是你,媽媽說什麼信什麼。”

兩人相顧無言,才發現,原來那些事情彼此都記得。

“你媽媽……是不是也是……”盛勛呼吸急促起來,像急於知道真相,可又怕知道。

盛驕陽牽扯了下嘴角,“你的反應也是夠遲鈍的,我媽媽那樣的人,會突然自殺嗎?只有你才會輕易被她的謊言套住。”

她是很不理解她媽媽為什麼連爸爸也要瞞着,正所謂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也想不到盛勛會一直沒有發現,媽媽病逝,偽裝成服安眠藥自殺,盛勛竟然那麼輕易就被騙了。她曾經有很多次都想要違背媽媽的遺願,去把真相告訴他,可媽媽的去世對他打擊太大了,連她都不願意見到了,總是躲着她,鮮少回家。

“不過你能意識到,也是出乎我的意料了,我以為你會到死也不會主動往那方面去想。”

盛勛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盛驕陽最後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你還不願意把你媽媽的日記本給我嗎?”背後傳來盛勛的聲音。

盛驕陽腳下一頓,淡淡地回道:“我已經燒了。”

她沒有去看背後盛勛的表情,不用去看也知道,那一定不會是什麼好看的表情。

還沒走到沈致寧身邊,她就被另一個人給擋住了。

潘子輝一臉嚴肅的表情站在她面前,對她說:“你和那個盛總認識?”

“嗯,你有什麼事?”盛驕陽挑眉。

“你離那個人遠着點,他對你圖謀不軌,你不要傻乎乎的被他表現出的闊綽給糊了眼。”

聽到這一番莫名其妙的話,盛驕陽無語地看着潘子輝,她環視了一圈,竟然沒看到形影不離的潘太太,她有點不耐煩地說道:“你自己老婆不管,你管我幹嘛,要是閑得慌就多做點慈善事業,為民造福。”

“我也是想拍下你的畫的。”

“那請問潘先生,你拍下了嗎?”盛驕陽不屑地問道。

潘子輝噎了一下,說道:“我有出價,你看到的,不過被盛總截胡了。”

“別說得這麼冠冕堂皇,你要是真有心,你可以繼續加價呀,你既捨不得那個錢,又想要我領你的情,這世上能有這麼好的事?”盛驕陽要是想懟人,那真是會毫不留情面,直接就從對方遮遮掩掩的地方開撕。

潘子輝差點被她的話給哽死,他心裡有了幾分不悅,感覺自己身為老子的威嚴和尊嚴被挑戰了,可一想到對方是自己一直愧疚的孩子,他從來沒有給過一分錢,盡過一分父親的責任,這底氣有弱了下來。好聲好氣地說道:“爸爸不是不想加價,是覺得沒必要,花再多的錢也是給別人花,如果你需要,你可以跟爸爸說,爸爸會儘可能地幫助你。”

“嘖嘖,誰給你的權利,讓你在我面前自稱爸爸的?”盛驕陽一臉的嘲諷,“你女兒潘明月可不在這裡,不要到處攀親戚。”

“嬌嬌,我知道這些年讓你們母女倆受委屈了,以後……”潘子輝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了。

“以後也沒有你什麼事,我的人由我來照顧。”沈致寧過來,攬住了盛驕陽的肩,冷眼看着潘子輝。

潘子輝皺眉,“沈總,你知不知道我和嬌嬌的關係,你是嬌嬌的男朋友,還得管我叫……”

“潘太太,看好你老公,別放他出來亂咬人。”盛驕陽朝某個方向說道。

潘子輝轉頭看去,這過來的還真是他妻子蔣茵。

蔣茵此時心裡都要氣炸了,但為了維持良好姿態,臉上還得擠出笑容,伸挽住潘子輝的臂,親昵地說道:“在說什麼呢?”

盛驕陽還沒等潘子輝說話,她對潘子輝直接說道:“下次再敢在我面前自稱爸爸,先拿出你財產的一半繼承權來。”

說罷,和沈致寧揚長而去。

蔣茵咬牙切齒地看着潘子輝,“怎麼,我不在,你就想把我們明月的東西拿去哄別人?”

“沒有的事。”潘子輝連忙否認道。

“沒有就好,人家都不稀罕你對她好,你又何必湊趕着上前。走吧,我們的寶貝還在家裡等着我們。”蔣茵一副善解人意的語氣說道。

且說另一邊,和盛驕陽打賭打輸了的公子哥,在外等了一會兒,左右都沒等來女伴,就自己走了。他跑常去的酒吧,約上自己的狐朋狗友,嗨到了深夜,等他一臉醉態拿着卡去刷單的時候,他被酒吧前台收銀員的一句話給嚇得清醒了。

“曾少,你的卡刷不了。”

“怎麼可能刷不了?我下午還刷了一包煙。”

收銀員說道:“曾少,你的賬戶被凍結了,刷不了卡,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問銀行,跟銀行諮詢確定一下。”

“哈哈,曾少,我覺得你最該向你爸確定一下,是不是他把你的卡給凍結的。畢竟這種事情,老頭子們最喜歡幹了。”旁邊的朋友笑嘻嘻地說道。

曾少覺得自己很沒面子,玩得正嗨呢,卻遇到這樣一件掉面子的事情,這叫他以後在朋友們面前如何抬得起頭啊!

“看來這頓還是我來請吧。”另一個弔兒郎當的人摸自己的衣服口袋。

“別!說好了,我請就我請,你們先走。”曾少抬拍了一板大理石桌面,卻疼得他齜牙咧嘴。

其他人樂呵呵地摟着女伴走了,就連那個說要來請的人也走了。晚上喝了不少洋酒,又有這麼多人一起消費,最後結算金額肯定不低。

“曾少,您還有其他的卡嗎?”收銀員問道。

“你先等一下,我打個電話。”曾少揮了揮,趴在吧台上,拿出給他家老頭子打電話。

“喂,爸,你是不是把我的卡凍結了?”他語氣很不好地問道。

“是我。”裡頭傳來語氣更不好的聲音。

曾少這臉色變來變去,磨牙:“你發什麼瘋啊,凍結我銀行卡做什麼?你知不知道今天我在朋友面前多掉面子啊,快點給我解凍,我這邊還等着買單呢!”

“臭小子,用什麼語氣跟你爹說話?”

“你快點!我這還等着!”曾少語氣很不耐煩地催道。

“你在哪裡,我叫司來接你。”

“我不要人接,我只要你把我的卡解凍!!”曾少有些抓狂地衝著里喊道。

然而電話里的聲音卻是很冷靜:“給你兩個選擇,一個,報上地址我叫司來接你並給你買單,另二個,你就在那裡自生自滅吧!哼!”

“你信不信我告訴爺爺奶奶,說你為老不尊欺負我?”從來沒有聽到自己老爹說這樣的話的曾大少爺氣得頭髮都要爆炸了。

“今天你就算去你祖宗面前告狀都沒用,我非得收拾你這個王八羔子,竟給我惹事!平時吃喝嫖賭也就算了,今天這種重要的場合也敢給你老子惹事,你到底回不回來?不回來就死在外面得了,回頭我和你媽再生一個。”

吼聲大,聲音都直接從里沖了出來,吧台後邊的酒吧人員都聽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