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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另一個時空相同,在杜充放棄衛州之後,金兵步步緊逼,很快佔領了衛州和黃河對岸。為了阻擋追兵,杜充把黃河給挖開了。

和另一個時空不同,現在是春末,春汛已過,夏汛未到,黃河的水量沒有那麼大,從衛州到黎陽,黃河兩岸的百姓大部分都已逃離。而開封以北,單廷珪已經帶人挖了靈河廣濟河兩道防線,故而廣濟河西南的汴梁並沒有受到洪水的衝擊。

只是黃河兩岸的膏腴之地繼前年的兵禍之後,又遇水災,建炎三年的春耕再次被耽誤。

在汴梁周圍的難民已經有數十萬人,城外常平倉的糧食根本不敢往城裡運,而汴梁城裡號稱百萬戶居民,在時間進入四月之後,汴梁也感到沉重的壓力,糧價一日一變,已經有人偷盜牲口宰殺,讓人不由回憶起靖康二年汴梁圍城的時候。

皇帝趙諶召入黃潛善問對,這樣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關鍵時刻,趙諶決定讓建議自己掘河的人擔起責任來。

趙諶道:“愛卿,你讓朕掘河,金兵沒淹到多少,百姓倒是流離失所,你說,該怎麼辦?”

黃潛善低首回答:“陛下,雖然沒有淹到金兵,但改變了金賊的進攻方向呀,衛州被淹,金賊便不能從汴梁正北過河。而且也為保衛武昌爭取了時間?”

“等等,朕在汴梁,保衛武昌是怎麼回事?”

黃潛善叫道:“此李相之議也。”他早有專備,拿出一份抄錄的表章出來。原來是李綱在建炎元年所寫。

《大略謂巡幸之策》“關中為上,襄鄧次之,建康為下。今縱未能行上策,猶當幸荊襄以系天下之心。夫襄鄧西鄰關陝可以召兵,北近京畿可以遣援,南通巴蜀可取貨財,東達江淮可運谷粟,山川險固民物淳厚,此誠天設以待臨幸,願為今冬駐蹕之計得旨定議巡幸南陽武昌。”

在建炎元年的時候,金兵初退,汴梁城池殘破,百物匱乏,李綱為穩妥起見,寫了這樣一封表章,作為暫時遷都的預案,後來呼延庚等恢復河北,局面穩定下來,就沒人再提此事,沒想到黃潛善留了一份抄件,現在拿了出來。

趙諶並不清楚其中原委,紛紛說道:“健康年間的時候,母后帶着孤要去亳州,被李相公攔了回來,沒想到他也有逃走的打算。”

黃潛善這麼一打岔,就把自己建議趙諶私下掘河的的事情糊弄過去了,在趙諶面前全身而退。

但好景不長,張誠伯已經回到了汴梁,上書彈劾杜充、黃潛善掘河殘民以逞。

現在外間紛紛傳言,是趙諶接受黃潛善的建議,允許杜充掘河的。但總不能彈劾皇帝,杜充尚在黎陽,御史們便聞風而動,彈章雪片一般飛到趙諶的案頭上。

趙諶將頭幾十份彈章都留中了,但架不住御史不死不休,彈章源源不斷而來。

面對這樣鋪天蓋地的彈劾,趙諶有點撐不住了,將一部分彈章轉交宰執,讓黃潛善停職避罪。

到了早朝日,李綱在朝堂上,提起御史們彈劾黃潛善的事情,請趙諶“聖裁”。

趙諶絕對不可能承認掘河是錯誤,那不是打自己的臉嗎?於是他說道:“金兵逼迫日急,杜安撫迫不得已,掘開黃河,情有可原。”

“陛下,黃河兩岸俱被淹沒,衛州、西京道已成汪洋,連虎牢關都被迫放棄,這也情有可原嗎?”

“不錯,虎牢關被淹沒。守軍難逃,但金賊也不能通過虎牢關進攻汴梁。”

“據奏報,西京道沿河村莊俱備沖毀,陛下也不在乎嗎?這些被淹死的百姓,都是陛下的子民呀。”

“西京道已被金賊所佔,這些百姓若是不死,只會變成金賊的奴隸,他們得此解脫,也是天意。”

趙諶說完這話,自己也覺得不妥,補充道:“何況不僅淹死百姓,金賊也被淹死不少吧。相公請看這篇奏報。”

趙諶遞過去一張紙,大約是樞密院轉呈的探馬奏報:“金賊已陸續不絕,退回省城,狀極狼狽,自由分住於本城東北各街戶……,大抵赤身者十居八九,槍械等更屬不倫。後聞黃水到時,駐軍均在睡夢中,除被淹斃者外,存者均赤身逃出。”

“是役敵兵死於水者雖不及萬人,而軍器等損失十之八九。又聞河邊居民目睹者談,軍械輜重,無一還者,足以知其損失之重大矣。至一部最前線敵軍未道水淹者,被河道隔斷,不能退還,則順河東竄,至東鞏縣、汜水之境,始得返洛,數在六七千之眾。此出自隨軍被抓夫役之口,殆也非虛。此後敵軍至者,益已成驚弓之鳥。……次晨八時,敵束裝欲行……去後,予返家檢視,該隊所棄各物散於院內,極為凌亂.乃先將所餘食品及布被等分贈郁居及僕役與幫忙各人,更在各房暗處發現各軍士所遺棄之弓矢及其他不可數之軍資,聚之約有一筐之多。”

這個奏報李綱已經看過了,但他裝作第一次看,故作驚訝:“水淹河南河北十餘州縣,得軍器一筐?可謂大捷乎?”

趙諶轉換話題:“此次放水淹敵,洪水不僅遮蔽了汴梁,還保護了武昌。”

李綱大愕:“保護武昌是何意?”

“此相公之得計矣。”趙諶把李綱的《大略謂巡幸之策》拿了出來。“相公要以荊襄為巡幸之地,武昌自是重要的。”

“陛下,武昌在汴梁之南呀,只要陛下還在汴梁,談何武昌?”李綱頓了一頓,接著說:“況金賊再來,必定直指汴梁,眼下汴梁西南的道路都被洪水淹沒,湖廣蜀中的糧草都沒法運到汴梁來,陛下,這是助敵呀。”

說道糧草,開封府劉鞈站出來幫腔:“城內存糧只能支撐三個月,若是繼續給城外的流民放糧,則只能支撐一個月了,臣請陛下下旨,派禁軍押送常平倉糧食進京。”

“為何需要禁軍押送?”

“恐怕飢民搶糧。”

“那就派遣禁軍押糧,擬旨吧,散朝。”趙諶草草結束了早朝,狼狽而逃,生怕被李綱抓住繼續追問黃潛善的事情。

張崇也參加了早朝,散朝後,他立刻寫了一封信送往河間。

呼延庚在河間,一面做好了向西南進攻,配合汴梁作戰的準備,一面推進生產,訓練士卒。張崇在信中,如實記錄了早朝的情況,以及汴梁近期的一些變動,卻沒有做任何判斷。

呼延庚見張誠伯彈劾杜充黃潛善,心中一喜,但看到《巡幸之策》,卻是一驚:然到朝廷又生出了南逃的心思?

他滿腹疑慮的回到後堂吃飯,食不甘味,和張嬋,高鷺的對話也沒聽進去。張嬋已經面臨生產,吃過飯之後,就由黛絹伺候着休息了。呼延庚道:“鷺姐兒,今晚你歇息一晚,我有些事要交給彥淑去辦。”

高鷺哼了一聲,自去休息。

王彥淑極力奉承,讓呼延庚酣暢淋漓的舒爽了三番。呼延庚躺在床上休息。王彥淑問:“主人,還要來第四次嗎?”

呼延庚道:“不了,我歇會和你說正事。”

王彥淑開始用嘴幫呼延庚清理,隨後趴在呼延庚的胸膛上:“主人自打娶了高家姐兒,都沒要過彥淑呢?”

“今天不是來了嗎?”

“主人,彥淑服侍主人,還貼心吧。”

“嗯。”

“主人,能夠把彥淑納為妾室嗎?”

呼延庚笑道:“那你要忠心才行呀,去汴梁幫我辦件事。”

“主人儘管吩咐。”

“你進宮去,面見太后,跟她說,無論如何都不能離開汴梁。”

王彥淑聽到這這個任務,沉默了一會才道:“彥淑是被宮裡趕出來的,太后又深恨彥淑,主人要我回去……”

“自然是有點難度,不過彥淑,以你的聰明,一定能夠辦成。我答應你,納你為妾。”

“太后怎麼會聽奴婢的話呢?”

“你就說是我說的。”

“好,主人告訴彥淑,太后留在汴梁之利,和離開汴梁之弊,彥淑轉述給太后。”

“你只要告訴她,請她一定在汴梁支持,微臣一定趕去救駕。其他的原因,自有別的大臣勸說她。”

“讓太后在汴梁等着主人是嗎?”王彥淑突然來了興緻,“主人,你又在頂着我了。你是想和奴婢再來一次呢,還是想着太后就……”

“妖婦,自己套上來吧。”

兩人親吻着,蠕動着。

“主人,你是對太后有心思吧。”

“胡說,我對聖人仰慕之心,姣姣如日月。”

“沒錯呀,你仰慕太后,她對你也是一往情深呢,不過是礙於禮法。”

“不要亂說。”

“主人,要不我們試一試呢?”

“怎麼試?”

“待主人到了汴梁,我便讓主人與太后相見,主人,你想不想?”王彥淑開始扭動起來。

“不許亂說。”呼延庚道,“你到汴梁,最好能住在宮中,一定要盯住太后,不能讓她被任何人說動心思。”

“主人,你放心。雖然這件事很難,可彥淑一定給你辦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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