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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鐵硯本是把手伸向姜采月和周六紅方向,可是梁艷秋卻飛快地從頭上拔下一次,兩手拿着放進他手裡。

姜采月看着一陣反胃,把目光轉到一邊去,動也不動。

霍鐵硯見她和周六紅都沒有要動的意思,悄悄嘆了口氣,只能用梁艷秋的簪子往酒壺中試去。

簪子插進酒里放半天,再拿出來看,竟然一點顏色都沒變。

他搖了搖頭,把簪子和酒壺都遞給梁艷秋,說道:“不是酒,他肯定還吃了別的。”

梁艷秋接過酒和簪子想半天,說道:“啊,如果不是酒,那就是水了,昨晚完飯後,叔叔說困了,我躺下睡覺,我本來每天都給他倒碗水放在炕邊的,昨天見桌子上有碗水,以為是我之前倒的,就給他端過去了,然後今天早上發現那水少了半碗。”

“水?!”

霍鐵硯聽到又有線索便到處看,轉頭向炕角處的小几上果然放了一杯水,問道:“你說的可是那杯?”

梁艷秋點頭說道:“嗯,就是它,現在還剩半碗呢。”

霍鐵硯又向哪水碗走去。

姜采月在旁邊看着,發現酒里沒毒的時候,她竟然鬆了一口氣,感覺這事沒準不是田桂芹做的?不然她沒理由不下在酒里。

想着的時候又見梁艷秋指那水碗,她轉頭向旁邊的田桂芹看去,卻見田桂芹的臉唰地一下白了。

姜采月立刻在想,完了,看一她真是把毒下在水碗里了,可是她怎麼么這傻呢,下在水碗里知道到底誰會喝,這是霍魯喝了,要是被別人誤喝,真正想毒的人毒不死,不想毒的人卻沒命了,豈不砸鍋。

霍鐵硯聽說就是這碗水,乾脆又把手伸向梁艷秋,說道:“簪子!”

梁艷秋竊喜,感覺霍鐵硯對她的態度似乎有所改變,連忙把簪子又遞過去。

霍鐵硯再次把簪子插進碗中剩下的水裡,這次簪子一下水,顏色就變了,沾水的部分變成青黑色。

霍鐵硯閉了閉眼,直起身說道:“就是它了,確實是這水裡有毒。”

說完轉身問梁艷秋:“你說這水是你端給叔叔的,莫非是你下的毒?!”

梁艷秋慌忙擺手,說道:“不是將軍,我都說了,那水是之前就有的,一直在那裡,我只是端給叔叔,沒做別的呀!”

“可這家裡只有你們四人,叔叔自己肯定不會這樣做,李二黃是看門的,很少進來,剩只有你和田姐,不是你難道是田姐?”

田桂芹聽了嚇得噗通就跪下了,擺着手說道:“不是我啊將軍,不是我!我也很少進屋的,屋裡沒人或者只有老爺子一個人在,我都不會進屋的!”

看到她這樣,姜采月無奈地搖頭,霍鐵硯和只是隨便說一句,田桂芹就嚇成這樣,豈不是做賊心虛,原來能賴掉的事情,現在也賴不掉了。

霍鐵硯看到田桂芹反應也有些困惑,感覺她緊張過頭了,自己沒直接往她頭上指着,她怎麼就嚇成這樣。

再向姜采月看,卻見姜采月站在那裡仍舊一聲不出,霍鐵硯又忍不住嘆氣。

他對姜采月十分了解,家裡出了這種事,如果與她無關,她早來幫自己分析了,哪會一直看熱鬧,擺出一副靜等結果的樣子。

此時他真希望,姜采月能主動把他叫停,跟他說明原委,那樣也算是妻子信任他,可是她怎麼就沒動靜呢。

這時梁艷秋又說話了,說道:“將軍,其實我看也未必是田姐,田姐人很厚道,到這裡來無論是對叔叔還是對我都很好,一點錯都沒犯過,就算叔叔難為人,她都沒半句怨言,而且、而且……昨天到這屋裡的又不只是我們,將軍為什麼一定要懷疑家裡這幾個人呢。”

霍鐵硯當然能聽出她的意思,卻說道:“懷疑當然要懷疑家裡人,只有家裡人的機會才最多,別人就過來,片刻的工夫就走,而且你們肯定都在場,肯定得不到機會。”

聽他這樣說,梁艷秋也跪下了,開合自如的眼淚又下來,說道:“將軍,事到如今,就算你不高興,艷秋也要說了,像將軍說的,別人來的時候我們是陪着,可這也不能說明別人就一定沒機會啊!將軍說那水裡有毒的時候我便在想,這水好像不是晚飯後才有的,是我去五牛庄找夫人之前倒的一碗開水,因為太熱,叔叔喝不了,所以才放在桌上涼着,直到後來夫人和舅夫人來人,那水一直都在那裡,而且、而且夫人和老爺子吵架的時候,就站在那桌邊!”

霍鐵硯的眼睛倏地瞪起,說道:“你在胡說什麼,難道是說月兒會向叔叔下毒么?你敢冤枉她,小心我這就送你去官府治罪!”

到這時候,梁艷秋也之豁出去了,叫道:“那將軍就送好了!我知道將軍心疼夫人,不想讓這事張揚出去,可就算別人都不知道,我也要在將軍面前為叔叔爭這個理!她在桌邊站過就是站過,她和叔叔對罵,幾次說想要叔叔的命,說叔叔害你們兒子丟了,難道她沒理由殺叔叔么!將軍你卻這樣護着她,你對得起叔叔死去的亡魂么!”

她這樣直接把矛頭指向姜采月,姜采月可不幹了,管霍鐵硯的死是不是自己一手操控,但確定不是自己當時下的毒,這女人火急火燎地往自己身上懶,目的也太明顯了吧。

“梁艷秋,你還真敢說,說我下毒?你是不是覺得我未卜先知啊!”

梁艷秋被她問懵了,不知道她這話從何說起,茫然地向姜采月看去。

姜采月冷笑道:“怎麼,不懂?不懂我就跟你給說,你去五牛庄找我,事先沒訴過我吧?”

梁艷秋下意識搖頭,說道:“沒、沒有。”

“你事先沒告訴我,我就根本想不到那時候會突然到這裡來是吧?我沒想到會突然來,我會事先準備毒藥,打算毒死霍魯嗎?還是我這個時時刻刻都想毒死某個人,一直把毒藥帶在身上?”

梁艷秋又呆了,目光閃着說不上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