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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景玉生氣么,想報復姜采月,才想睡她嫂子,我看景玉可憐,就給他幫了個忙。”潘景芬說得沒底氣,也知道這事太見不得人。

潘秀花氣得不行,說道:“哎呀我的媽呀,我那時候你倆咋那麼好,走道都挎着胳膊,原本是干這事,你說你這是坑誰呢,讓許春姑在老薑家好好獃着多好,你還能沾點油水,這倒好,她被休了,啥也拿不着了,你還得養她,這可是得瑟的啥勁兒。”

潘景芬憋氣,說道:“這也不能怪我,是景玉找我的,一個勁兒讓我給他幫忙,我一時糊塗就答應了。”

“唉,行了行了,這事就當沒有吧,我就當不知道,你還是想辦法收拾許春姑這個禍害吧,我看了,這傢伙就是個喪門星,在誰家妨誰家。”

“可不是咋的,真是喪門星,她在老薑家的時候,老薑家過得窮巴巴,她被休了,許趕生就被她妨死了,早知道這樣,你說我嫁到老許家來幹啥……”

姑侄倆說了半天話,毛褲也沒織一線,快到做午飯的時候,潘秀花才從潘景芬的房裡出來,見到許春姑和何氏還笑呵呵地打招呼,完全看不出說了半天壞話的樣子。

潘秀花走了之後,潘景芬怎麼看許春姑怎麼不順眼,哪怕許春姑正在幹活也還是不舒服,問何氏道:“娘,你早前不是想把我大姐嫁給李跑腿子么,那事咋樣了?那時候我大姐還跟姜盛喜過,不敢亂嫁,現在我大姐都讓霉妻家給休了,那就再問問唄,也不能總讓我大姐一個人過啊,你說這女人,沒個男人就是不行,你看咱家趕生才沒了幾天,這日子就要過不下去了。”

許趕生死她沒太當回事,何氏卻跟挖了心似的,要不是知道潘景芬肚子里懷了兒子的種,她可能真活不下去了。

聽到她又提許趕生死的茬兒,何氏的眼淚又掉下來,坐在灶前用烤火棍狠戳地面,咬牙切齒地罵道:“老薑家老霍家,這兩家遭天殺的,我的兒子啊!害了我閨女害我兒子,他們全都不得好死!天打雷劈,五馬分屍!”

許春姑在那邊垂着頭一聲也不出,被姜盛喜休,又死了弟弟,她的性格也變了很多,不再像從前那樣多話,在潘景芬面前總矮了三分的感覺。

潘景芬見這母女倆都不搭茬兒,說道:“娘,你就別哭了,有哭那心思,還不如好好給我姐再找一嫁呢,嫁個好人家,咱們也能借上力,哭管什麼用啊。”

何氏這才說道:“她都這個歲數了,名聲還那麼臭,還嫁什麼啊,現在連李跑腿子都不能要她了,人家李跑腿子在豬場洗豬圈,也掙了不少錢,都跟前屯的於寡婦住一塊兒,不可能再娶別人了。”

“啥?李跑腿子都找着人了?我咋沒聽說呢。”

“就是前幾天的事,老馬婆子當我說的。”

潘景芬懊惱道:“哎呀,這是咋說的,連李跑腿子都嫁不成了,這還能有人要麼?”

何氏問道:“景芬,你這是幹啥?咱們不是都說好了,以後咋們娘仨過,熬到姜順子大了,讓你姐朝他要錢,咱們的日子就好過了。”

潘景芬說道:“還等什麼姜順子啊,沒戲了,我剛才聽我姑說了,周六紅有孩子了!”

“啥?!周六紅有孩子?不可能!她是不開張的母雞,不可能下蛋!”

何氏和許春姑母女全都驚了。

“在你家不開張,到別人家可就開張了,聽說老薑家人都把她當寶了,巴不得她再生個兒子呢,等她那裡一生,沒準老薑家就把姜順子攆出來找我姐,到時候我姐再帶個孩子,就更難嫁別人了,所以不如趁那邊還沒攆姜順子,早點找個人嫁了,到時候他們攆也沒用,姜順子又不能去跟後爹姓,老薑家捏鼻子也得養。”

何氏和許春姑都呆了,母女倆面面相覷,呆了半開後何氏說道:“那、那就算周六紅懷了,也不一定就生兒子,她要是生個閨女,那家產不就還是順順的。”

潘景芬心裡彆扭,坐在她那屋的灶台上說道:“能生頭一個就能生第二個,她衝著老薑家的家產去的,想啥法兒不得生個兒子出來,沒有就一直生唄,有她在,你覺得她能讓姜順子拿到姜家一個子兒?我估計要麼把姜順子攆出來,在么把姜順子弄死,反正咋的也不能讓姜順子拿到錢……”

她的話沒說完,許春姑哇地一聲就哭起來了,蹲在灶台邊上抱腦袋嚎,也不知道是心痛順順,還是被潘景芬擠兌的。

潘景芬見了又裝起好人,說道:“哎喲,大姐你別哭啊,我就是那麼一說,不是還沒到那地步呢么,周六紅才進老薑家,再怎麼也不能做那麼明顯,你要是擔心你兒子,要不就再嫁一次,把孩子要過去你養着,這樣順子就不會受周六紅的氣了。”

“我養啥?我拿啥養?!他是個小子,以後得娶媳婦,得蓋房子,哪個後爹認哥給他花這錢,而且我現在這樣誰還敢要我,我的名聲都被他們老薑家搞臭了!”

一個哭兩個也哭,搞得潘景芬沒辦法,只好往起拖她,說道:“好了好了,你看我這嘴,也沒個把門的,聽到什麼就說什麼了,大姐和娘都別多想了,趕緊做飯吧,還是吃飯是正事,以後的事再繼琢磨……”

許春姑站起來勉強忍住眼淚,和何氏一起把飯做好,又把回屋躺着的潘景芬叫出來吃飯。

吃完潘景芬又回了她的屋子,許春姑何氏也躺在炕上想她的兒子,許春姑默默收拾。

在外屋涮洗之後,她把手擦乾,悄悄來到潘景芬的屋子,推門進來小心地問道:“景芬,你睡了嗎?”

潘景芬天天躺着,哪有那麼多覺可睡,而且又是大白天的,她抬起頭說道:“我沒睡,大姐有事啊?”

許春姑坐到她炕邊,小聲問道:“景芬,我想問問你,景玉這幾天幹啥呢,他咋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