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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采月雖然方向感沒有霍鐵硯那麼強,可是對於這條路她卻記得清楚,帶着柳翠香一路向那裡走,身後還跟着嚕嚕。

看嚕嚕,姜采月不禁恨自己前世沒多學點東西,如果能學會怎麼馴狗,或許就可以讓嚕嚕嗅着硯哥的氣息找到他了,可是現在的嚕嚕就是個普通的小狗,只知道圍着自己跑前跑後,卻不會找東西。

兩人走到傍晚,才走到從前姜伯貴和土匪們住的那片房屋。

看到深山裡果然有一片房子,柳翠香驚訝地說道:“天哪,這地方還有人住,土匪就是土匪,住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

說完意識到失口,轉頭對姜采月說道:“不是啊月兒,我不是說你爹,我是說那些人。”

姜采月的注意力卻沒在這些東西上,她走一路都在地面看,望能看到馬蹄印之類的,那樣就以找到硯哥了,可是直到現在卻還是什麼都沒看到。

見到已經來到那看房屋近前,她便加留意起來,專門帶翠香走之前和自己霍鐵硯呆過的那個小山崗,在那一帶轉着說道:“翠香,那天我硯哥就是在這裡和我爹相認的,我爹看到我之後,一眼就認出我是她女兒,估計他曾經暗地裡回家偷看過。”

柳翠香道:“你不是說去年的銀子都是他送的么,那他當然回過家。”

“不是,銀子是他的,但是送的時候卻是別人給送的。”

“哦,走吧,這裡沒什麼,咱們到那片房子去吧,只是那裡現在不會有土匪吧?如果真有可就慘了。”

姜采月搖頭說道:“硯哥說已經沒有了,看樣子也是沒有,你看房前屋後都長草了,都沒割一割,肯定沒人。”

說著兩人在昏沉的光線中向那裡走去。

雖然知道肯定沒人,可是這個時間,要進到深山中的空房子里也十分恐怖,感覺好像隨時能鑽出怪物、或者有死人之類的,所以兩人都有些害怕,手拉在一起,另一隻手還攥着帶出來的柴刀用來壯膽。

兩人走得慢,嚕嚕跑得倒快,在兩人前面躥進屋子,這屋進那屋出,一會工夫就把幾間屋子跑了個遍,然後出來朝兩人汪汪叫了幾聲,好像在告訴兩人,屋子裡什麼都沒有。

不過姜采月和柳翠香當然不能相信一條狗的幾聲叫,兩人還是忍着害怕,到每一間屋子裡都看過,看到最後,除去一些讓人頭皮發麻的破爛東西,其他什麼也沒有。

兩人從屋裡出來站到空地上,柳翠香說道:“月兒,看來霍大哥好像真沒到這裡來,你看要怎麼辦啊。”

姜采月十分失落,她感覺自己猜得不會錯,霍鐵硯肯定是找爹去了,可是他要找爹的話,應該先到這裡來看一看,找一找土匪們留下的痕迹,以判斷他們的去向,可是怎麼一點線索都沒有呢,這裡的地面已經不全是樹葉了,如果他騎着馬過來,應該有馬蹄印才對,自己和柳翠香卻完全沒有看到。

她在這裡猶豫着,那邊的嚕嚕朝着山口汪汪叫,好像有什麼發現一樣。

姜采月連忙向它跑,柳翠香也在後面跟着。

來到近前,姜采月小聲問道:“嚕嚕,你叫什麼?”

嚕嚕朝她嗚咽了兩聲,又轉頭向前方叫,姜采月向它叫的方向看去,什麼也沒看到,身後的柳翠香走過來,說道:“采月,有什麼發現嗎?”

姜采月搖頭說道:“沒有,不過它朝那邊叫,或許它知道什麼,走,我們去找找。”

說完她便當先向前走,柳翠香便又跟着,而嚕嚕卻一溜煙跑到前面去了,一會兒向東一會向西,根本沒個准位置。

姜采月和柳翠香走到山樑上,還是什麼也沒看見,嚕嚕又在周一圈一圈地跑,跑累了回到姜采月腳邊,趴着吐舌頭。

天色越來越黑,真是什麼都看不見了,姜采月沮喪地坐在地面上,說道:“唉,看來真是白來了,翠香,讓你跟我受累了。”

柳翠香也坐下來安慰她,道:“沒事的采月,在這裡找不到,或許在別處可以找得到,要不我們再去別處找找。”

姜采月搖頭說道:“不找了,找不到,找也只是讓你們別我受罪。”

“倒沒什麼受罪不受罪的,走點路對咱們來說不算什麼,只是我怕你傷心,霍大哥在這個時候離開你,滋味肯定不好受。”

姜采月卻抿嘴,說道:“不,我不難受了,他是為我着想,為我爹娘着想,把我的爹娘當他的爹娘,我很感謝他。”

“你能這麼想就好,只是……采月你真不擔心別的事情么?”

“別的事情?什麼事情?”

柳翠香遲疑,卻還是說道:“采月,不是我想說霍大哥的壞話,是別人這樣講的,你知不知道,潘景芬已經好幾天不見人了,昨天霍大哥不見就有人說,他、他是跟帶潘景芬私奔了,不是回他叔家了。”

姜采月聽了簡直好笑,道:“他帶潘景芬私奔?簡直笑話么,潘景芬都不見好幾天了,也能往硯哥頭上扯,這些人怎麼想的,我看潘景芬沒準是勾搭上什麼人,跟人家鬼混去了。”

柳翠香道:“我想也是,可是人嘴堵不住,他們都這樣說,恐怕以後這流言會越傳越嚴重。”

姜采月道:“隨便他們傳去好了,都到這份上了,還在乎他們的閑話么,當初他們還是硯哥是土匪呢,現在不也沒準說了,傳我的閑話又能怎麼樣,只要硯哥回來,一切就都風平浪靜了。”

柳翠香坐在她身邊嘆氣,道:“唉,倒也是,別說你了,我不也一樣被他們傳閑話知,竟然說我看上東子了,想和東子好,才不回潘家的,你說這些人的嘴,是不是都應該拿針線縫上,潘家是怎麼對我的,他們誰不知道,現在我腰桿硬起來了,他們就開始說我的不是,真不知道怎麼想的。”

姜采月癟嘴:“人嘴兩層皮,咋說咋有理,別理他們就是了,他們能造我們的謠,別人也能造他們的謠,反正在那種人嘴裡沒好人,個個都骯髒齷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