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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采月看着亂鬨哄的人群心煩意亂,明天就要成親了,可是不知為什麼,心裡總是安定不下來。

本來按習俗今天她和霍鐵硯是不能見面的,可是她心情太糟,想找個人說話,又不能跟翠香講,憋得實在難受,便在亂糟糟的人群里找到東子,向他詢問道:“東子,我想見硯哥,你幫我把他找來行嗎,他們今天不讓我到新房去。”

東子驚訝地說道:“你為什麼要今天見他?不是說不能見的么。”

姜采月說道:“我心煩,就是想見他,你跟他說,我們悄悄在翠香家見一面就行,他從前門進來,不讓別人看到就可以了。”

東子很聽她的話,見她執意要見,轉身便跑出院子。

姜采月又找到忙成一團的柳翠香,問道:“翠香,你家門鎖了沒有,我想到你家去給我娘熬藥。”

柳翠香想也不想說道:“哦,鎖了,我和我爹都在這裡,怕家裡有人從前門進去,喏,你給鑰匙……”

說完把鑰匙塞進姜采月手裡。

姜采月接過鑰匙擠回屋裡看了看孔氏,見她大舅媽正在陪着她說話,也以為她是因為自己出嫁上火才弄成這樣,正在那裡勸她。

姜采月對兩人說道:“娘,大舅媽,你們坐着,我到前院去熬藥,一會兒就回來。”

孔氏和張氏沒在意,說道:“嗯,你去吧。”

姜采月應了一聲,便拿着葯和翠香家的鑰匙出來到前院,把葯拿進屋裡點火熬上,她便前門去看,見前門從裡面掛着,便把門打開,站在門口向東邊眺望。

她出來的時候,霍鐵硯已經向這裡走了,偉岸的身影出現在姜采月視線中,快要長成大狗的嚕嚕在他身邊跟着,快活地向這裡跑。

姜采月的心踏實下來,在心慌的時候能看見霍鐵硯的感覺真好,像吃了一顆定心丸似的。

霍鐵硯一邊向她走一邊遠遠看着柳家門前的小姑娘,專註的眼神好像頭一次見到她一樣。

來到近前,他沒說話就先把姜采月抱住,緊緊摟在懷裡,說道:“月兒,我好想你。”

姜采月仰頭看着他,也說道:“我也是,硯哥,不知為什麼,我心裡特別慌,不見到你不安心。”

霍鐵硯胸膛微微起伏了一下,咬唇說道:“沒事,我一輩子都會在的。”

姜采月不太理解,道:“硯哥你在說什麼,明天我們就成親了,你當然會一輩子都在,我也一輩子都在,我們要永遠在一起的呀。”

霍鐵硯道:“嗯,永遠在一起,我永遠都是月兒的。”

姜采月聽了那絲隱約的異樣又消散掉,拉着他的手說道:“硯哥,我們進屋吧,我想和你說說話。”

“走吧。”霍鐵硯應着,卻抬後把她抱起,抱着她向屋中走去。

姜采月攬着他的脖子說道:“硯哥你幹什麼呀,我自己能走。”

“沒什麼,我就是想抱你。”

兩人向院里走,嚕嚕便也歡快地在地上跟着,快樂得像個小孩子。

霍鐵硯就這樣一直把姜采月抱進柳翠香家屋裡,抱着她坐在炕邊上,仍舊摟着姜采月沒鬆開,就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月兒,娘怎麼樣了,情緒好點沒?”

姜采月的神情瞬間黯然,道:“沒有,昨天晚上偷偷哭了一夜,做夢還在亂說話,今天早上硬撐着起來陪客人,假裝沒事,可是我摸她的頭,燒還沒退,我就是擔心她,不知道怎麼辦,才想見你的。”

霍鐵硯緊緊摟着她,把頭貼在她的肩膀上,沉默着一句話也不說。

姜采月坐在他懷裡,摟着他說道:“硯哥,我真的好擔心我娘,明天我成親走了,自己在家肯定更傷心,正在她生病需要人陪的時候,我卻離開她,我是不是太不孝了?”

霍鐵硯抱着她說道:“沒事,不會的,你別這樣想,我會幫你的。”

姜采月知道到了這個時候,兩人成親的日子更不可能更改了,只好點頭說道:“嗯,不行我找翠香陪我娘一夜,後天我們就把娘接過去,好不好?”

霍鐵硯用鼻子嗯了一聲,卻沒明確說什麼。

兩就這樣摟着、坐着,放久也不願意分開。

那邊一拔席散了,柳老忠回家來餵鵝,見到屋門開着,進到屋裡來看,兩人聽到聲音才鬆開。

柳老貴進屋看到他們在,驚訝地說道:“咦,采月,鐵子,你們怎麼在這兒?今天你倆不能見面,咋還在一起呢。”

姜采月連忙說道:“叔,我來給我娘熬藥的,有事要和硯哥說,才順便讓東子找他過來的,沒事,我們這就走。”

柳老忠見兩人神情不對,不好意思多問,說道:“沒事,見都見了,早走晚走有啥區別,那啥,你們說話吧,我喂一下鵝就走。”

說完到外面給鵝扔了把野菜,然後又出院到姜采月家去了。

他出去後姜采月到外屋看了一下藥,見葯已經熬得差不多了,要不是柳老忠回來得及時,自己再和霍鐵硯粘下去,沒準都要熬糊了。

她連忙把藥罐子從火上拿下來,把葯汁倒出,對站在屋門口深情注視她的霍鐵硯說道:“硯哥,那我們也走吧,我把葯給娘拿去,明天我們就成親了,不着今天在一起的這會兒。”

霍鐵硯十分不舍,點頭說道:“嗯,那走吧。”

姜采月端着葯碗,霍鐵硯跟在她身後,出屋把門鎖好,把鑰匙放進姜采月衣袋裡。

姜采月見他不動,站在那裡等着,想看他離開自己再走。

霍鐵硯卻繞到她身側,小心地躲着葯碗,再次把她抱住,輕聲在她耳邊說道:“月兒,我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

姜采月輕聲回應道:“嗯,我也是,從前我從來沒這麼喜歡過一個人,只有你。”

霍鐵硯摟着她說道:“月兒,你是最好的,最棒的,你很堅強,什麼事都能挺過去,是不是?”

姜采月感覺出他和以往不一樣,頓時緊張起來,問道:“硯哥你在說什麼,到底怎麼了?你別嚇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