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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柳翠香聽了說道:“是啊月兒,我現在才發現,男人這東西,就是不能慣着,不只男人,婆家那一群都是,沒一個長良心的,如果我當初不那麼慣着他們,後來出事,我也不會那麼憋屈,當初自己什麼委屈都受了,卻換不來他們一點真心,想想都覺得自己傻。”

姜采月只好又勸她,說道:“翠香你別這樣,總算你現在想開了,知道為自己打算,就比什麼都強。”

柳翠香仍舊嘆氣,道:“為自己打算又能怎麼樣,到底不是還是潘景玉的媳婦,月兒,你猜我今天在集上聽說什麼了?”

姜采月下意識地想到姜采艷,遲疑地問道:“你……聽說什麼了?”

“我聽說潘景玉那個雜種,竟然帶着女人到鎮里去玩兒,還到陸大叔那吃酒了呢,一頓飯花了一兩多銀子!你說他多不長心,我娘治病我朝他要銀子,他瞪眼說沒有,跟別的女人吃酒卻有!”

說著柳翠香的臉微微漲紅,強忍着心頭的怒氣。

姜采月呆了,心想潘景玉不是缺心眼兒吧,是知道自己和陸永升熟悉,他卻帶人到陸永升那裡吃酒,估計他帶的肯定是姜采艷了,不知道翠香知不知道。

想着她試探着問道:“翠香,你聽誰說的?該不會是那人認錯了吧,他們怎麼知道那一定是潘景玉。”

柳翠香說道:“是鴻升酒樓的大廚跟我說的,這些天陸大叔又要我的辣白菜了,我就到那裡去送,那個廚子說他認識潘景玉,去過他們那裡好幾次呢,現在潘景玉在咱整個魯寧鎮都挺有名,他不會認錯的。”

“那、那他帶的是哪個女人?”

柳翠香搖頭說道:“不知道,聽他講的那個女人挺胖的,圓臉,穿棉襖坐在那裡,像個肉墩子似的,真不知道潘景玉怎麼會看上這樣的女人,難道我長的還不如個死肥豬?!”

姜采月暗想,肯定是姜采艷了,姜采艷懷着孩子,現在肚子挺大了,穿棉襖蓋着,那廚師眼光不好看不出來,便說是胖子。

柳翠香坐在那裡咬牙,說道:“月兒,我想好了,我不會這麼便宜潘景玉的,讓他和那女人勾搭,我不會饒了他們!”

姜采月問道:“那翠香你打算怎麼樣?”

柳翠香坐在那裡轉眼珠子,說道:“我現在不打算驚動他們,我要先把潘景玉的錢挖出來再說。”

“可是這麼可能么?”

“管沒有可能,反正我就是要。”

柳翠香說著起身,說道:“不行,我得先回潘家去,好像這兩天潘景玉在家,我先作他一場再說。”

說完轉身就向外走。

姜采月擔心道:“翠香你可小心點啊,不要和他打起來吃虧。”

“沒事,你放心好了……”

兩一邊說話邊出到院中,姜采月跟在柳翠香後面送她。

東院的里姜采艷正在園中的豆稈垛前刨豆稈,看樣子是要點火,抬頭看到姜采月和柳翠香沒有說話,低頭抱了豆稈往屋裡去。

柳翠香看到還對姜采月說道:“月兒,這姜采艷也來能幹勁兒了,從前在家的時候什麼事都不做,現在大着肚子住娘家,倒做起飯來了。”

姜采月滿心無奈,只好含糊地說道:“唔,到底是出了嫁的人,再怎麼也知道干點活兒了。”

說著話走到院門口,柳翠香和她告別向潘家走,走出不完便遇到剛回來的孔氏,兩人打了個招呼過去,柳翠香繼續向東走,孔氏向家中走來。

姜采月估計她回來又要罵自己,轉身就跑回屋去了。

孔氏看了有氣,抄着袖子回到家裡,進屋見姜采月正在往出盛豬食,氣鼓鼓地說道:“咋着,躲我是不是,我看你能躲哪去,你不成親,就離不開這個家!”

姜采月也賭氣,說道:“那可沒準,我就是走到天邊上也能自己生活,有手有腳,到哪裡都餓不死。”

“嗬你個死丫頭,你還來本事了是不是,有種你給我走一個,看我不抓回來把你腿打折!”

姜采月不服氣,道:“哼,就不信你能抓得到,真有那麼大本事,你倒是把我爹找回來啊!”

“你……”

孔氏當時就變了臉,泫然欲泣道:“你氣我是不是,這要是你爹在家,哪能容你這麼鬧,讓你想嫁誰就嫁誰、想不嫁就不嫁?沒準早就把你給許出去了!”

姜采月意識到自己說錯話,道:“好了娘,你就別生氣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我爹,才順嘴說的。”

“你想他我不想怎麼的,你當我又當爹又當娘的好過啊!”

姜采月沒辦法,把手裡的活計停來,過來摟着她說道:“娘,你就別管我這事了好不好,今天的事確實是我不對,不該臨時變卦,可是真的是有原因的,你就相信我好不好。”

孔氏點頭,說道:“行行,娘也看出來了,真是管不了你了,你愛咋地咋地吧,反正我是鐵子挺好,要是沒出大事,你就跟了他吧。”

“唔,我知道,我也沒確定不嫁他,只是、只是……出了點岔頭兒。”

孔氏看出來女兒確實有難言之隱,之前的氣也消了,便不再多問她失落地端起姜采月盛了一半兒的豬食盆子出去餵豬。

姜采月看娘失望自己也不舒服,不過打定的主意卻不會輕易改,便也鬱悶地干起活來。

再說村西的霍鐵硯,成親的日子沒定成,姜采月卻和他生起氣來,霍鐵硯也十分鬱悶,回到家裡在炕上躺了半天,聽到院里的豬叫又起來去餵豬。

他正在下屋前攪着豬食,不知死的潘景芬竟然又來了,扭着屁股來到霍鐵硯近前,向彎腰拌豬食的霍鐵硯說道:“鐵子,今天怎麼就自己餵豬啊,你那個小情人呢?”

霍鐵硯還沒發現她進來,聽到說話抬頭看去,見到潘景芬就兩眼冒火,動作停在那裡,怒視着潘景芬沒說話。

或許是他彎腰側臉的原因,潘景芬還沒看出他已經怒到極點,在那裡晃動着腰肢說道:“鐵子,不是我說,姜采月那丫頭太小了,不定性也不靠譜,嫁給你也過不長,哪如找個年歲相當的,也能跟你正經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