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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子手腳麻利,沒過多久便把菜做好,讓姜採蓮端出來。

看到店裡竟然這麼多女子,而且個個長相都挺漂亮,張熙存笑道:“我說姜姑娘,你們住在哪個村啊,真是風水寶地,你們那裡的姑娘是不是都長得漂亮?”

姜采月玩道:“嗯,可不是和,我們五牛庄風水就是好,那裡的姑娘,還真就沒有幾個丑的。”

“五牛庄?”

張熙存皺眉說道:“這個村名聽着怎麼有點耳熟呢,好像從前聽過一樣。”

他這一說,姜采月又心虛起來,他爹可是被自己爹那伙土匪綁架過的,他聽說過五牛庄未必是什麼好事。

所以姜采月不敢搭茬兒,生怕他想到什麼。

她正擔心着,張熙存卻一拍腦袋,說道:“哦哦,我想起來了去年夏天,我爹被土匪綁架過……”

姜采月嚇得心直往下覺,心想他不是真知道什麼吧?

不過接下來的話,卻讓她放鬆不少。

只聽張熙存說道:“那時候官府的人便讓我們自己先在家裡查,看有什麼有會人可疑,偏巧那時候田莊里的一個長工回家奔喪,就在我爹被綁前一天走的,當時我們就懷疑是那個長工,那人就住在五牛庄,我們都想來抓人了,可是又怕抓錯被土匪發現,打草驚蛇,害了我爹的性命,便先忍着了,結果後來那長工自己回來了,原來他家裡真是有喪事,人家根本就和綁架我爹沒關係,他回來沒兩天,我爹就也逃回來了,弄得我們白誤會了一場。”

姜采月心頭的一塊石頭落下,悄悄摸了一下額角的冷汗,故作淡定地說道:“張少爺說著了,你可知道,我就是說你那個長工的妹妹,我哥回去那裡,還是我和我家相公送回去的,當時我們也聽說張老爺被綁架的事了,把我哥給急壞了,他本打算步行過去,我家相公看他着急,才帶着我用馬車送他的。”

張熙存也十分驚訝,道:“哦!原來竟是你們家啊?真是太巧了!”

姜采月笑道:“可不是,真是夠巧的,若不是張少爺說,我還真想不到,張少爺就是那位張老爺的兒子。”

她這純屬瞪着眼睛說瞎話,她早見到張熙存的當天就知道他是誰了,現在卻硬說意外,弄得坐在旁邊的柳翠香用鄙夷的眼神看她,感覺這死丫頭的嘴越來越不可信了。

酒菜上齊之後,姜采月給張熙存倒了酒,然後她和柳翠香坐在那裡慢慢吃着陪他。

看到只有姜采月自己說話,張熙存拿起酒杯向柳翠香示意,問道:“柳姑娘,干坐着多沒意思,不如一起喝點酒吧。”

柳翠香連忙擺手,說道:“不不不,我不喝酒,從來沒喝過。”

“沒喝過才要嘗嘗呢,不然人活一輩子,連酒的滋味都沒嘗過,豈不覺得遺憾。”

姜采月便也勸道:“是啊翠香,我懷着孩子不能喝,你便陪張公子喝幾杯吧,我給你拿新進來的果酒,好喝不醉人。”

柳翠香現在的思想轉變很大,暗想反正自己也不打算再當什麼賢妻良母了,沒說沒管自由自在,喝點酒又能怎麼,也不是做什麼壞事,便點頭說道:“好吧,那我就喝點。”

說完不等姜采月叫夥計,她便自己起身,到那邊摸了一小壇果酒過來。

張熙存見狀過來接酒罈,親手給柳翠香倒上,端在她面前說道:“來,我借花獻佛,用這杯酒向柳姑娘賠罪,你頭上的疤一個不好,我這心裡便一天不安,對不住了柳姑娘。”

柳翠香有些慌,連忙說道:“別別,我都說了我沒放心裡去,張少爺也不用往心裡去。”

說著接過酒來一飲而盡。

張熙存見她喝完高興,坐下身說道:“唉,還是和你們交往舒服,不扭捏不做作,像男人一樣豪,哪像我家裡的‘六指’,酸得我天天頭皮疼,從進我家門開始就給我抹眼淚,從早到晚各種傷心,連我咳嗽一聲都能找出理由對不起她,我些天,從見洞房之夜起,心裡堵到現在沒舒服過……”

姜采月知道他一直就不想娶那個縣令小姐,這女子又這樣,他抱怨難免的,只好違心地勸道:“張少爺不必這樣發愁,估計是你們兩個還不熟悉,等以後相處的日子久了,了解彼此的性格或許就好了。”

張熙存一個勁兒搖頭,說道:“還相處日子久呢,這才成親沒幾天,她和我就都要活不下去了一樣,相處久了,我們兩人還不把對方給磨死。”

姜采月不說話了,在心裡暗暗替他悲哀,在別人眼裡,他是縣裡第一大戶的兒子、娶了縣令的女兒當妻子,像陸俊祺那樣想巴結他的人數不勝數,可是誰又知道他的苦惱,從出生的那一刻起,許多事情就不能自己作主,連婚姻都被父母拿來交換利益,這種事情,換在自己,是無論如何也忍不了的。

喝了酒後的柳翠香也終於說話,道:“說別的我不懂,但要說這種愁,我可比任何人都了解,兩個人過不下去,就是過不下去,多天都不想湊合,便像我當初,一開始時候以為沒什麼大不了,凡事忍一忍總能過去,可是忍到最後才知道,有些事是從剛開始就不能忍的!”

聽了她的話,張熙存拍桌子說道:“對啊,就是這話,我本打算從一開始就不忍,走得遠遠的再不回來,可是想到父母都不容易,父親為了這個家業,差點連命都沒了,我若真走,縣令追究起來我家又要惹麻煩,所以……”

說到這裡他又喪氣起來,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柳翠香便又勸道:“張少爺不要這樣,其實細想想來,除去生死無大事,一時的心煩怎麼都能過去,總比我強得多,雖然作死作活從夫家出來了,沒照顧好我娘,讓她撒手離我而去,陰陽兩隔,想見都見不着,這種苦用什麼辦法也解不了,不也得受着。”

她的話沒引起張熙存多大反應,卻說得姜采月心裡一痛,感覺今天的翠香,恐怕就是要以後的自己,她便突然向張熙存問道:“對了張少爺,你認識的人多,可知道哪裡有好大夫,能治好肺病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