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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采月這一說,吳縣令也想起來了,拍着腦門子說道:“對對對!是陸俊祺,就是陸俊祺!他說他是什麼陸家酒樓的,我也想起來了!”

姜采月和張熙存恨得咬牙切齒,張熙存說道:“好啊,竟然真是他!這個雜碎!我就說他不是好東西,他爹跟姜姑娘簽好的契書,要一千八百兩銀子把酒樓賣給姜姑娘,結果他卻耍賴不想給,我出面替姜姑娘說了幾句話,他不得已把酒樓賣給姜姑娘,然後就記起我的仇來,竟然到岳父這裡來挑拔,着實可恨!”

姜采月也道:“他對我不滿我知道,卻沒想到他這麼狠毒,竟然到含血噴人,往我們兩人身上潑髒水,今天能講清楚是萬幸,不然沒準我與張少爺落到什麼下場呢!”

吳縣令聽了冒虛汗,姜采月這明顯是在怪自己,他連忙把責任往陸俊祺向上推,說道:“對,就是這小子!都是他挑的事!本縣饒不了他,我這就讓人去把他抓來,打不死他個龜孫子!”

說完又招呼衙役,道:“去,你們立刻去那個陸家酒樓,把陸俊祺給我抓過來!”

之前抓姜采月和張熙存回來的那幾個人已經累得不行,回去休息了,在衙里值班的衙役得到命令又帶上鎖鏈往出跑,到陸家酒樓去拿人。

姜采月和張熙存都恨死了陸俊祺,兩人聽吳縣令說這就去抓人,兩人便沒走,在衙門裡等着,倒要看這個陸俊祺是怎麼個說法。

陸俊祺在吳縣令面前說完壞話,便以為沒他的事了,只等姜采月張熙存倒霉就到了,回到酒樓里還讓廚子給做了幾個菜,弄了壺好酒,自己坐在賬房裡吃吃喝喝。

喝來喝去喝多了,便睡在賬房裡,等他一覺醒來,已經是晚上了。

縣城裡的酒樓營業時間都比鎮里的長,越到晚上,酒客們越是豪爽,正是賺錢的時候,他醒來之後便繼續在酒樓里守着。

看着比往裡都要多的顧客,這小子心情不錯,背手在酒樓里及晃蕩,嘴裡還哼着小曲。

他這兒正美着,衙役們便衝進來了,到裡面問道:“陸俊祺,誰是陸俊祺?!”

陸俊祺發獃,愣愣地說道:“我就是,有什麼事?”

“什麼事?好事,跟我們走吧!”

衙役隨便應了一聲,上來便把鎖鏈套在陸俊祺頭上,拉着他便往外面走。

陸俊祺被嚇壞了,高聲叫道:“為什麼抓我?你們為什麼抓我?!”

捕快們蠻橫地說道:“為什麼到縣衙就知道了!”

大晚上不得消停,還要跑出來抓人,捕快們也不痛快,對他沒好氣,抓着鐵鏈像拽狗一樣向外面拽陸俊祺,

酒樓的大掌柜嚇壞了,匆忙從櫃檯後跑出來,驚慌的拉着捕快們問道:“怎麼差爺,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要抓我家少爺?求你們放手,我家少爺禁不起這個!”

捕快們對縣城裡的情況遠魯寧鎮熟悉得多,知道這個陸家酒樓沒有太大來頭,對他們一點也不客氣,見大掌柜阻擋攔,一腳便把他踹倒,說道:“管你禁起禁不想,禁不起你們別犯事啊!還問我們為什麼,我們特么怎麼知道為什麼,你們自己幹什麼了不知道,還來問我!”

大掌柜爬了半天沒爬起來,捕快們已經把陸俊祺拖出去帶走了。

大掌柜起來後急得直跺腳,讓信得過的夥計們看着酒樓,他急急忙忙出門,跑去陸家找陸永升。

陸俊祺雖然不成器,但是在陸永升面前裝的很乖,陸永升一直覺得自己兒子還算挺好,孝順又聽話,雖然不是十分精明,但自己又不求他大富大貴,只要以後能打理着酒樓,過點富貴生活就夠了。

所以見他管理酒樓也算精心,便把酒樓完全交給他,自己安心養老,每天和朋友喝喝茶,聊聊天,過些愜意的日子。

沒想到他才適應這種閑逸的生活,陸俊祺便弄出事來了。

管家來的時候,陸永升都已經和夫人躺下,聽門人家丁稟報說兒子被官府抓走,掌柜的過來報信,陸永升還不太相信,披着衣服到客廳來見掌柜。

直到掌柜把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南永升這才確定,兒子是真被官府抓了。

他莫名其妙,連忙跑回屋去,和夫人說了幾句話,把衣服穿好,到外面讓人套上馬車,急急忙忙趕往縣衙。

縣衙里,陸俊祺已經被押到二堂門口。

二堂里只有吳縣令和江采月、張熙存三人。

在陸俊祺被押到之前,三人一直談論着此事,江彩月和張熙存把他們跟潘景玉、陸俊祺的恩怨都跟吳縣令說了。

吳縣令一邊聽一邊大罵:“他娘的這兩個兔崽子!竟然敢利用老子,對付我的姑爺和霍夫人,把本縣當傻子耍,簡直是在找死!看一會兒陸俊祺來我怎麼收拾他?要不打廢了他我算他長得結實!”

姜采月坐在一邊暗想,就你這樣的,還真跟傻子差不多,今天的事,要不照着硯哥是將軍,你也嘗過他的厲害,沒準我跟張熙存就真被冤枉了,那樣的話,被打廢的就是我和張熙存了吧?

三人說著話,捕快進來稟報:“老爺,陸俊祺帶到了。”

吳縣令說道:“快,把他給我帶進來!”

捕快應聲出去,不一會兒把陸俊祺帶進二堂。

陸俊祺一邊往裡走一邊看,看到姜采月和張熙存都在堂里坐着,這小子心裡頓時沒底了,嚇得兩腿發抖。心中暗想,完了,看樣子是自己的挑撥沒管用,人家已經講明白了,這下可捅了馬蜂窩了!

只是他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張熙存和姜采月整天混在一起,吳縣令都會不介意,還好像對姜采月很巴結似的?難不成是這老傢伙中邪了?還是姜采月有什麼高明的手段,把他給擺平了?

他害怕狐疑又害怕,吳縣令卻已經快氣瘋,二堂里沒有驚堂木,他習慣性地伸手抓,抓來抓去抓到手邊的茶杯,拿起來重重往桌子上一砸,砸得茶水四濺,叫道:“陸俊祺,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