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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最後一天,秦如薇終於將送給仁王妃的賀禮以及在宴會上穿的衣裳趕製了出來,丫鬟們將它展在衣架上都嘖嘖稱讚。

“真是漂亮呢,夫人穿上不知是怎樣的風姿。”秋蘭笑着贊道:“夫人不若穿上一試也讓奴婢們開開眼。”

“就你的嘴會貧。”秦如薇嗔笑。

“少夫人,秋蘭說的對,您好歹穿上試試,看哪裡不合也好讓奴婢們及時改動了。”楊柳此時也道。

秦如薇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雖然這是按着自己的尺寸量的,但焉知會不會有誤差便點了點頭,但在此前,她將那塊扇面遞給楊柳:“速速差人送去致尚齋,讓他們連夜把扇子給做好了,不然明日我們去府城就趕不及了。”

“奴婢省得。”楊柳接過,親自喚來徐大,讓他拿着那塊精緻的扇面去了。

秦如薇讓丫頭們伺候着穿上了那件改良過的漢服華裳,妃色的錦裙衣領以金銀線綉着一朵朵精緻艷麗的石榴花,束高腰的腰帶則以淺金色縫在上面,針腳細密,腰帶並沒完全封死,而是結了一個蝴蝶結,兩條細金帶垂在身側,隨着走動間飄蕩。

裙擺處,則是綉了大朵的牡丹花,一隻只蝴蝶在花間飛舞,綉功精緻栩栩如生,宛如一群蝴蝶在腳邊飛動着似的。

秦如薇婷婷站着,她身材本就高挑纖細,束高腰的設計讓她更顯高挑,纖腰盈盈一握,妃色的錦裙並不張揚,不艷亦不素,完全符合她新婚的身份。

“少夫人好美啊。”糯米雙眼冒着紅心。

“嗯,真的很美。”秋蘭和秋香姐妹倆也使勁的點頭。

秦如薇張開雙臂轉了個身,道:“這一身也就適合春秋穿,若在寒冬臘月里也是輕薄了些。”這也讓她想起那個詞,美麗凍人。

楊柳這時走了進來,恰好聽到這話,上下看了一眼道:“少夫人也不必擔心,我記得有一件銀灰鼠皮大氅,這一般在屋裡頭都有火盆也不冷,在外時穿着大氅想來也是無礙的。”

“也只能這樣了。”秦如薇點頭道。

“少夫人身材本就纖瘦,奴婢看在裡頭再穿上一件薄襖子也不覺得臃腫呢”秋蘭這時道。

“怕是不倫不類的。”秦如薇失笑。

“我去找找,不是有件鴨絨襖子么”秋蘭想了想便去裡屋的衣櫃翻找。

秦如薇檢查了一番,這錦裙做得是剛剛好,若是換在夏天應該更適合些,不過左右也只是秀一下,而且這去參宴基本都是備上兩三套衣裳的,也不怕了。

她看了看沙漏,問:“這天眼看就要黑了,爺怎麼還沒回來,秋香去門房問問爺回了沒”

“哎。”

庄楚然為了這民生私服下了鄉,已是走了好幾個村子了,往日都早早回了,今兒怎的這般遲

秦如薇有些擔心,連秋蘭找來了那鴨絨襖子換上也顯得興緻缺缺的。

知道這衣裳合身了,楊柳和秋蘭也沒再折騰,只給她換了一杯熱茶,而糯米則是變着法兒說著自己小時候的鄉間趣事逗她笑,心裡倒也開朗不少。

“少夫人,少夫人,不好了。”秋香的聲音從院子里傳了過來。

秦如薇心頭一跳。

秋香跑了進來,楊柳臉色沉着,輕喝道:“大呼大叫的成何體統你的規矩都學到狗肚子里去了驚着了少夫人仔細你的皮。”

秋香臉色微白。

秦如薇揮了揮手,問:“怎麼回事”

“是大人,大人他受傷了。”秋香喘了一口氣道。

秦如薇手一抖,手邊的茶杯被她拂落在地,騰地站起來向門外衝去。

楊柳幾人也是變了臉色,跟着走了出去。

秦如薇走到院子門,就見庄楚然被鍾忠扶着走來,頭上纏了一圈白布,那布上已是滲出了紅,不由臉色傻白,小跑着過去。

“這這是怎麼了怎麼傷得這般重”秦如薇顫着聲問,又吩咐楊柳她們:“快,快去請大夫。”

院里一陣忙亂。

回到屋內,庄楚然笑着道:“不必擔心,只是傷着了額頭,並無大礙。”

“這怎麼無礙,頭可是最重要的,這血都要滲出來了。”秦如薇急得眼圈發紅,又瞪向鍾忠厲聲喝道:“鍾忠,你是怎麼伺候大人的,好好的出去怎麼傷到頭了”

秦如薇當日接過管家權是很是給府裡頭的下人一個下馬威,誰都知道這少夫人的威信不比大人差,如今滿臉厲色,自是不怒而威,鍾忠一下子跪了下來請罪:“奴才知罪。”

秦如薇還欲再說,庄楚然出言道:“不關他的事,是幾個村民起了衝突,我前去勸架,不小心才被誤傷了,只是小傷,沒事,別擔心。”

他說得輕描淡寫,秦如薇卻知沒那麼簡單,眼圈紅紅的道:“這臉都幾乎跟外頭的雪一般白了,還說沒事,你”

“大夫來了。”

丫頭掀起帘子,一個年約五旬的大夫走了進來,正是平素來府里看診的王大夫。

“王大夫,你快給大人看看。”秦如薇連忙讓開位子,在一旁緊張地看着,還不忘吩咐楊柳她們準備熱水。

丫頭們各自去忙活,屋子安靜不少,王大夫親自拆開庄楚然頭上的紗布,赫然露出一個血糊糊的傷口來,那血都把那白布染紅了半塊,顯然也只是簡單的包紮了。

秦如薇看到那血肉模糊的,臉上血色褪盡,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這可得流了多少血啊

“打水來。”王大夫診了脈,又要重新替他包紮。

秦如薇忙讓人取來熱水,也不敢打擾王大夫的動作,見庄楚然血色全無的,心一陣一陣的抽痛。

“老夫人到。”

秦如薇皺了一下眉,迎了上去,帘子一掀,庄老夫人快步走了進來,口裡驚呼:“我的兒”

“娘。”秦如薇上前扶着她,被她緊緊地抓住手臂,那指甲都快透過衣裳掐進肉里了。

此時,王大夫剛巧以水擦拭好庄楚然的傷口,庄老夫人一看那口子邊上的肉都翻起了,雙眼一翻,身子頓時軟了下去。

秦如薇只覺手上一重,連忙扶住她,驚道:“娘”又瞪了劉嬤嬤一眼,怎麼就驚動她了。

“我沒事。”庄老夫人穩了穩身子,死死地掐着秦如薇的手臂,喝問:“這是怎麼回事鍾忠,讓你平時跟着少爺仔細伺候,你是吃乾飯的不成”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鍾忠又跪了下來磕頭。

“去,將這奴才拖出去賣了,不頂用的奴才要來作甚。”庄老夫人氣得不輕,庄楚然可是她的命根子,從小到大,那就傷得這麼重了

“老夫人饒命,老夫人”

“還不快去。”庄老夫人瞪向秦如薇。

“娘,不關他的事,您別惱了。”庄楚然這時勸道:“不過是小傷,莫要慌,鍾忠也是切身護着我的,只是他的傷傷在您看不着的地方罷了。”

“但是。”

“沒有但是。”庄楚然強硬地道:“兒子已是習慣鍾忠伺候,娘您要攆他,不是要斷兒子的手腳么”

庄老夫人眉頭一皺,道:“我的兒哎,你快莫再說了,先讓大夫替你包紮好吧”說罷又狠狠瞪了鍾忠一眼:“一邊兒跪着去。”

王大夫手腳麻利,很快就替庄楚然將那傷口包紮妥當,又開了兩服藥,囑咐道:“大人是外傷,注意這傷口莫要沾水,晚上興許會發熱,得要仔細伺候。這裡兩服藥有助傷口復原,辛辣的東西暫時就莫要碰了。”

“王大夫,我兒他無大礙吧”庄老夫人聽了仍舊不放心,緊張地道:“要不,你在這住兩日瞧着”

“老夫人且放心,我瞧着大人這傷口也是被石頭給砸了,口子雖大,但也並沒傷着筋骨,只要仔細護理便是。”王大夫笑着安撫。

“王大夫,你也給鍾忠看一下。”庄楚然對他道,又讓楊柳帶着鍾忠下去。

“這等護住不力的奴才,偏你還護着。”庄老夫人很是不悅,但見庄楚然堅持,也並沒有多說什麼,看他臉無血色,心痛不已,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喲好好的,怎麼就傷得這樣重”

庄楚然見她和秦如薇都滿臉憂色,便將今日之事撿簡便的說了,也就是其中一個村莊子有人家屋頂被大雪壓破了死了人,那些人鬧到了保頭那裡,兩邊打了起來,庄楚然也是倒霉被誤傷了。

“這些個不識好歹的賤民,我看就應該將他們全部都鎖回來下大牢。”庄老夫人恨得牙痒痒的。

秦如薇斂了斂眼皮,庄老夫人怕是忘記了,他們也是寒門農戶出身呢,又見庄楚然面露疲色,便道:“娘,我看相公也是累了。”

庄老夫人一看,果是如此,便道:“那就去歇着,媳婦你晚上可要警醒些伺候。”又看向楊柳等人,叮囑道:“你們也是,都在外間伺候,不可睡了。”

眾人自是應下,秦如薇也知她緊張,便也沒有多言。

庄老夫人好一陣心肝肉的叫,讓庄楚然回房去歇着,這才急忙忙的說去佛堂上香求神保佑。

自回到房裡躺下,庄楚然才道:“這下耳根總算清凈了。”

秦如薇看着他,眼淚卻是吧嗒吧嗒的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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