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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a300_4 第108章:不可磨滅的傷痛

“她沒來。”司爵沒有多說什麼,“先回去,你們也累了,休息休息再說。”

司母還想問什麼卻被司父打斷了,“好,那就先回去休息一下,是有點累了,真的是年紀大了,不像以前,這麼一點路程絕對是不會累的。”

“嗯。”司爵帶着兩老回去。

司父的頭髮已經有些花白,年輕的時候受過幾次重傷導致身體不太好,雖然和歐政的年紀差不多,但是看上去歐政更為的健碩,司母就顯得比較年輕了,雖然已經是五十齣頭,但看上去也就四十來歲的模樣。

兩老休息了一兩個小時候之後,司母就按耐不住去找了司爵,其實在他們得知司亦白的存在的時候,她就想回來了,但是司父不願意只能擱置,現在回來了,她肯定是要問問清楚。

“兒子,你和媽說說,這孩子是怎麼回事?怎麼一下子冒出一個四歲大的孩子?”司母來到司爵的面前問道。

“一個女人生的。”司爵回答。

司母頓時就怒了,“不是女的生的還是男的生啊,司爵,你敷衍我是吧?”

雖然司母一般給人的形象是嫻靜溫婉,可是司爵是很清楚自己親媽的脾氣的,畢竟基因這種東西絕對是有遺傳的,如果司母沒有這樣的基因,怎麼可能生出這麼狂拽的司爵呢?

“我不想說。”司爵有些煩躁道。

這一下司母越發覺得其中有問題的,如果不是墨墨長得和司爵一模一樣,她會懷疑這不是司爵的小孩,可是就沖那份長相,還有那機靈的模樣,司母覺得這絕對是司爵的兒子。

“你是不是和一個女人演繹了一段狗血的偶像劇,結局是女主得癌症死了?”司母大膽地猜測。

司爵黑線,“媽,你電視劇看多了吧,什麼狗血的偶像劇,還得癌症死了,我不和你說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你逃什麼?你說清楚啊!你是不是對不起人家了?”司母追上去想問清楚,但是沒追上,司爵已經沒了蹤影,這可將她鬱悶壞了,腦子裡已經有好幾個猜測了,可就是得不到答案,這種感覺不是很好!

已經走出去一段距離的司爵還能聽到司母在背後的聲音,有些無奈地搖搖頭,他就知道媽媽回來之後肯定會八卦,爸爸的話就不會問那麼多,相信他有分寸,媽媽就不一樣了。

不過他突然閃過一個念頭,然後被自己的念頭給驚到了。

他竟然覺得要是媽媽看到姒顏的話會喜歡姒顏,因為兩個人的性格差不多。

如果沒有和姒顏深入接觸的話會覺得姒顏就是一個安靜的女人,但是深入接觸之後就發現和第一印象完全不一樣,不過對於司爵來說對姒顏沒有第一印象。

姒顏一開始給他的印象就十分的不好。

如果姒顏知道司母的想法的話一定會笑死,得癌症死掉了?如果只是這樣的話,為什麼姒顏要隱瞞,這是多麼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啊,她聽到都會感動哭的好嗎?

不過她和司爵之間只有不斷的較量和拌嘴,抬杠,根本沒有一點溫情的地方!

雖然司母很關心兒子的生活問題,但是也沒有追究多久,畢竟他們回來的主要目的並不是這個。

第二天,一行人穿着黑色的西裝來到了墓碑處。

司爵的父母,司爵,歐卓,四個人。

他們站在墓碑前,看着墓碑上那張笑容燦爛的照片,只覺得心臟被狠狠地擊打了一下,隨之而來的便是無法消失的疼痛。

照片里的孩子有着稚嫩的面容,秀氣的五官,明亮的眼睛,任誰看了都會喜歡。

可是所有的一切都定格在了這張照片之上,再也沒有了然後。

四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站立着。

司母不斷地掉眼淚,口中喃喃道,“對不起,對不起……”

她站立不穩靠在司父的身上,兩肩不斷地抖動,右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大聲哭出來,這麼多年過去了,誰都無法釋懷那件事。

“爸媽,你們先回車上去吧,我和阿卓在這裡再待一會。”司爵對爸媽說。

司母還捨不得走,但是被司父拉走,無論站多久,面對的只能是一座冷冰冰的墓碑。

墓碑前就剩下司爵和歐卓了,司爵走上前輕輕撫摸着墓碑上的照片,嘴唇緊抿,臉色有些蒼白。

“以前小魚最喜歡跟在你的身後,攆都攆不走。”歐卓開口,聲音很輕,帶着無盡的悵然和懷念。

“是啊。”司爵的手指放在墓碑上,微微用力。

“你說,小魚恨你嗎?”歐卓在墓碑旁邊坐下,絲毫不在意自己身上那條價值不菲的褲子。

司爵輕笑一聲,苦澀爬滿嘴角。

“可能不恨嗎?”

“也許不恨呢,那孩子那麼乖那麼喜歡你。”歐卓將兩隻手搭在膝蓋上,回過頭去看墓碑上的照片。

不能否認他們選了一張很好的照片放在這裡,讓他們記住了小魚最好看的樣子。

許久沒有聽到司爵的回答,歐卓看向他,就看到司爵抬着頭望天,天空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飄來了烏雲黑沉沉的,令氣氛顯得更為壓抑沉悶。

“當時你不在場,你不知道,那雙眼睛,我忘不掉。”司爵閉上了眼睛,睫毛輕輕地顫動,臉上是遮掩不了的沉痛。

那件事之後,他很久很久都睡不好,一閉上眼睛就是那雙震驚和怨恨還有驚恐的眼睛。

天空中已經開始飄起了雨絲,落在兩個人的肩頭和髮絲上,帶起了些許的涼意,歐卓起身,拍拍司爵的肩膀,“起來吧,我們該走了。”

無論怎麼樣,那件事已經過去了,他們會銘記,但無力去改變。

司爵起身,深深地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和歐卓離開。

而在他們看不到的位置卻有一雙眼睛正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直到司爵和歐卓的身影消失,那雙眼睛才轉向墓碑和墓碑上的照片。

墓碑靜靜地矗立在細雨中,照片中的笑容依舊,好似無論發生什麼事,這抹笑容都不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