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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來,一臉恍惚。

“我得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有勇氣讓他知道實情。”

轉而笑道,“不過,你怎麼會誤會,我和小躲有什麼呢?我一直當他是我親弟弟。再說,論設計師品牌的資質,小躲是最符合的。他本來就拿了金獎,這你也是知道的。”

“姐,能不能,別再叫我小躲啊。多難為情啊。”姚宇聞在一旁弱弱地插了一句。

葉欣卻不放過,“小躲、小躲”地叫個不停。

看着眼前追鬧嬉戲的兩人。莫曉淇嘴上也噙着一絲笑。

心裡卻也有一絲絲的冰涼。

秦海嘯一如既往地“勤勉工作”,幾乎成了一台只會工作的機器。

每天最早來公司,最晚離開。

秘書送來的文件,及時簽字下指示,從不拖延。所有的會議按時參加,不走神,也從不提前離席。各種晚宴應酬,光鮮亮相,喜笑顏開。

秦氏的股票繼續節節攀升。急壞了暗地裡的一些人,也樂壞了董事會的人。

卻沒有人能從他身上嗅到什麼不正常的氣息,一種行屍走肉的氣息。

再多的工作,還是填不滿所有的時間。

沒有工作要做的時候,秦海嘯就慌了。

工作以外的時間,要麼就窩在公寓里看電影。看來看去,還是美麗人生。

或者呆在天台上的小木屋裡。常常一呆就是一整日或一整夜,只是靜靜地坐着。

偶爾去看歌劇,卡門的場,每場必看。並且不限於在香港,哪裡有場次,就飛到哪裡。

以至於秘書把未來幾年內,卡門要演出的場次信息,全存了下來。

再有填不滿的時間,他就反覆看着蘇怡江和小女孩的r。那個小女孩唱着蟲兒飛。聲音跟媒體爆出的視頻里的小女孩聲音一模一樣。稚嫩清甜,像剛成熟的蔗糖。

“你是不是打算這一輩子就這麼消沉下去!”

秦時玥衝進辦公室,按掉液晶寬屏上反覆播放的r。

“時尚新貴秦某寵舊愛,閨蜜專業戶姚某代言永恆這什麼亂七八糟的?姚戀子有三十歲嗎?她能做時玥的代言人,那母豬早就上樹了!”

秦時玥把一份娛樂周刊砸倒他面前。

秦海嘯卻連看都懶得看一眼,“如果炒炒就能讓一個人如願,那就讓她炒吧。這個世界難得有稱心的人。”對於這些瞬息萬變地炒作,他早就當不存在。

秦時玥恨極了他這種“萬事休矣”的表情,似乎這個世界都與他無關。

她雖然一度排斥莫曉淇,但相比之下,她更不喜歡姚戀子。看着她像狗皮膏藥一樣貼在她兒子身上,她不氣才怪。

可惜那個女人的臉皮,簡直比城牆還厚,那些旁敲側擊根本穿不透。

看著兒子死氣沉沉,她才知道,莫曉淇對他有多重要。

“兒子,你是介意她有個孩子呢,還是介意她沒把孩子的事情告訴你?”秦時玥回想起自己的那段經歷。

海宇坤初來香港時,手無寸鐵,空有一副皮囊。年輕時候的她,卻豪無城府地戀上這樣一副皮囊。不惜與她父親決裂。

秦海嘯三歲不到,張可瑜把她從海宇坤身邊擠走。她帶着秦海嘯,回到香港,跪下請求父親的原諒。

兩年後,秦氏破產,父親意外身亡。面對追債的人不斷,她不得不向海宇坤低頭。把自己視為命根子的兒子推向背叛她的人,請求他接納兒子。

秦海嘯第一次聽到母親講述這些經歷。看着母親不再年輕的面孔,心裡突然泛起一絲酸楚。

“對於大多數女人來說,愛情很重要。可是,當她有了孩子,孩子便勝過一切。這是女人與生俱來的母性。不是說愛情對她不再重要。如果你硬要讓她在兩者之間做選擇,只會把她撕裂。我當時沒有把她有孩子的事情告訴你,是不想插手你們之間的事。也相信她會在合適的時候告訴你。”

“我不介意她有什麼過去。可是我最起碼的知情權總該有吧。她有很多機會可以告訴我,為什麼最後偏偏以這種讓我猝不及防的方式?”秦海嘯終於暴跳如雷。

這是秦時玥希望見到的。

她遞給他一張名片,“不管是什麼方式,總之你已經知道了。她現在老家寧波一家福利院工作,怎麼選擇在於你自己。我能為你做的也就這些了。兒子,媽媽知道你不容易,不管你做什麼決定,媽媽只希望你快樂!”

秦海嘯接過名片,像是期待,又像是恐懼。

呆立半晌,連秦時玥什麼時候走的都沒有發覺。

莫曉淇對於葉欣這一個月來的“狂轟亂炸”,已經感到恐懼。

葉欣對她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軟硬兼施,目的就是說服她立刻回深圳。

姥爺年紀大了,沒人照顧。

思思的戶口還在深圳,上學不方便。

深圳天氣好,冬天不冷。

不回深圳,她就要失業了。

似乎每一條都很有說服力,莫曉淇卻無動於衷。

最後,終於忍不住跳起來,指着她的鼻子大罵,“莫曉淇,你就這麼沒出息嗎?留在一個城市就只能為了一個男人嗎?男人算什麼東西”

“不好意思,我糾正一下,”旁邊的姚宇聞終於忍不住插嘴,“男人確實不是東西,是人!”

“對,男人就不是東西。”很快,葉欣的怒氣轉移到了姚宇聞身上。兩個人開始爭吵起來。

莫曉淇趕緊逃了出來。

不知不覺,走到了公交車站。一輛車靠站,她也沒看是哪一路車,直接上了車。

綠樹濃蔭,垂柳依依。

莫曉淇有些驚訝於眼前所看到的“濱海綠城”。

幾年沒回來,寧波的變化很大。新城建設的速度,似乎已經不亞於“深圳速度”。

對於念舊的人來說,在每一個城市生活久了,都捨不得離開。曾經以為自己會一直在寧波生活下去,最後卻不得不離開。

在深圳生活了四年,又漸漸喜歡上了那個年輕而充滿活力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