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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瞬間布置了兩排鋪着紅色絨布的桌椅。

陳宇學姐作為學生代表上台,海嘯寧也在企業代表一列。

台下有一些媒體記者,拍照聲、閃光燈一直響個不停。

來來回回的問答中,大多是一些空泛的論談,官方,卻不着邊際。大多數時候,是海宇坤和他的夫人張可瑜女士在發表演說。介紹海氏具有如何大的影響力,未來要怎麼樣走向世界。

陳宇學姐問了一個問題,“海嘯寧先生,昨天謝謝你救場。我有兩個問題想請教您。”說完,停頓了一下。

眾人大多不解,海嘯寧淡然一笑,“我很樂意‘英雄救美’。請講。”

話語里,沒有一絲傲慢和囂張,卻讓人感覺到一種散漫不羈,和骨子裡的冷酷。

“第一個問題,中國的消費者都喜歡國際大牌,您也是海氏國際品牌部的部長。這是不是意味着,您也覺得,外國的月亮比中國的圓?”

“第二個問題,業內人把中國沒有世界大牌歸罪為時間積累不夠。但是,像miumiu,mani等品牌,同樣也沒有四五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歷史,但她們的影響力卻不用質疑。你覺得中國能出世界大牌嗎?”

陳宇的問題,有些尖銳。現場突然很安靜,大家都在等待着這個低調的海氏未來繼承人回答。

海嘯寧很快拿起話筒,聲音沉緩,“第一個問題,中國的消費者喜歡國際大牌,是因為目前為止,國際大牌的影響力大過絕大多數國內品牌。與月亮沒有關係。”

現場一陣笑聲。

“消費者有選擇的權利,誰的東西好,他們喜歡什麼,都可以任意選擇。不管是世界的,還是民族的。振興民族品牌的重任不應該由消費者的選擇來完成。我也不覺得消費者刻意的偏頗就是愛國的表現。官方的政策傾斜就是保護民族品牌。不經歷風浪的孩子,永遠不可能強大起來。”

全場一陣掌聲。

“第二個問題,其實你自己已經做了回答。大多數國際一線品牌,確實都經過了時間的沉澱。時間是成就奢侈品牌的先天條件,但絕不是唯一的條件。正如你舉的兩個例子。其實,我的觀點是,不一定站在金字塔最頂端的奢侈品牌就是最好的。在崇尚個性消費的時代,我們應該有更多獨具特色的小眾品牌。引領個性消費,而不只是一味跟隨大眾,最終只是泯然於眾。這就是我的回答。謝謝。”

莫曉淇被他的獨特觀點吸引。腦海里一直浮現昨天近距離看到的他的面容。

甚至感覺到,自己心跳異常。

********

整個暑假,莫曉淇每天都跟着陳宇學姐去海氏實習。

大家很意外,為什麼一個大一的學生就這麼急着去實習。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目的。

也許是期待在同樣古色古香的海氏時尚產業園裡,再次遇見他。

只是她整個暑假都沒有再遇見他。後來聽說他被發配“邊疆”了。這個“邊疆”就是歐洲。

一直等到三年以後她畢業了,進入海氏工作。

那個時候他也剛從歐洲回來,開創海氏女裝品牌。海氏以男裝起家,也多次嘗試過開拓女裝領域,卻一直沒有成功。直到海嘯寧開始。

在她努力想要慢慢靠近他的時候,他突然在媒體上宣布,找到了自己“一生所愛”。

然後,她就離開了。

等到媒體上傳出他被海宇坤逐出家門。她又回到北京。

只是再也沒有找到他。

她就這樣一直尋找,錯過,再尋找。

直到參加秦氏集團的timeless杯設計大賽。

——

故地重遊

窗外,午夜的巴黎,流光溢彩。遠處的霓虹燈,閃爍朦朧。

故地重遊。

莫曉淇不禁回想起更遠時分的初見。她描述着每一處細節,他的樣子,他的表情,他說的每一個字,和她自己當時的心情。

一切都那麼清楚,彷彿重新在眼前演繹了一遍。

秦海嘯聽着她講的這一切,感覺既陌生,又很熟悉。

他當然記得那一年他滿懷熱情地回到中國。以為可以大展拳腳。那次校企合作還是他發起的。

沒多久,他被張可瑜支走,把他困在米蘭分公司。於是在米蘭求學三年之後,他又在米蘭守了三年。

那三年,是他最難熬的一個階段。也多虧了那三年,他開始學習奢侈品管理,學習市場運營,學習資本運作。而不只是再局限於設計。

看着眼前這張柔和蒼白的臉,彷彿被素描勾勒出來的畫像。澄澈的眼神,有一種楚楚動人的美。讓他忍不住伸出手,輕輕地撫摸,木蘭花般白皙的皮膚。

他根本無法把眼前這樣一個柔弱的人,與她所做的一切聯繫起來。心突然一顫,又似乎被狠狠地抽動了一下。

原來相識這麼早,相愛卻這麼晚。這一生,他們浪費了多少美好的時光?

莫曉淇被他拉入懷。他的臉緊緊地貼着她的臉,摩挲着,雙手緊緊地抱住她,似乎想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

兩顆心被擠壓得無法呼吸。他突然把她打橫抱起,走向身後那張大床。

壓在她身上的他,每一個動作都那麼輕柔,彷彿在悉心呵護上帝賜予他的最心愛的禮物。

莫曉淇沉浸在如夢似幻般的愛撫中。

當他想直接進入時,卻仍被她止住了。

“為什麼?”既然思思已經不屬於她,為什麼他們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不是有思思了嗎?也許她是……”她猶豫了一瞬間,“她還是我們的孩子。”

原以為他會跟以前一樣,表現出不悅。可這次卻不同,他繼續溫柔挺進,逐寸流連她的每一處肌膚。

這樣的溫柔,她無法抵擋。

他額上的汗越來越密。力量和速度也越來越強悍。極致時刻,猛然爆發。那一刻,兩人雙雙在瞬間的劇`顫和僵`硬中,再一次淪陷。

他還是那個初見時的海嘯寧,一半是冰,一半是火。有時怒濤狂卷,就像海嘯襲來。有時卻波瀾不驚,寧靜得不起半點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