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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越想越沒有頭緒,但是,當然把目光落在眉梢微蹙、低頭不語的張臨凡時,我的腦海里彷彿閃過一道靈光。

“對了,她確實還有些想要的東西!”揚頭將杯的酒喝盡,我輕聲說道,“她應該還是惦記着臨凡身的‘神鬼誅殺術’的!”

萇菁仙君似乎覺得我說得有道理,點了點頭複議道:“確實有可能,那魔化梵陽門肯定和那個機樞有莫大的關聯!”

張臨凡仍舊保持着沉默,手把玩着酒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雲螭倒有些異議,搖了搖頭,沉思道:“現在咱們還是不要過早下定論較好,免得咱們先入為主走了歪路,當然,惟兒的想法倒是跟我很相似,畢竟,她的目的很明確,無論是什麼,她必然有報仇之外想從咱們這裡得到的東西,因為那‘七殺術’的所需物品都是能搶得到的,倒是臨凡那梵陽秘術已然沒有秘笈可取,而是需要他親授的!”

他的話說得很是有理,只是我想不明白,以機樞現在的能力,要那“神鬼誅殺術”是要做什麼?難不成她還覺得自己不夠“生猛”,想要進化嗎?

想是想不通的,所以,我乾脆把這疑惑說了出來。

張臨凡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從思考走出來的沉思者,眼神清澈地說道:“你們並不了解那梵陽秘術的可怕之處,當初師父將秘術傳授給我的時候,跟我說過,這禁術若是落在心數不正的人手裡,那必會掀起一場血雨腥風,更有引起生靈塗炭的可能,所以,他要我修術的時候,一定要保持一顆純善的心!”

“這想也知道啊!”我聳了聳肩膀,反問道,“我只是覺得,那機樞現在的修為咱們加起來看去還要厲害些,本來也是心數不正了,要得到那‘神鬼誅殺術’不是顯得有些多餘嗎?”

“並非如此!”張臨凡寵愛地撫摸了幾下我的頭髮,繼續說道,“‘神鬼誅殺術’本身並無可怕之處,但是,它會使修鍊的人事半功倍,得了它,那無論修正術還是邪法都將達到一種難以估量的高度!”

雲螭很同意他的說法,替我們滿酒,道:“所以,我覺得機樞早已經在你們身邊了,只是一直沒有現身,現在她的出現絕對不是偶然,想必是有什麼謀劃的事兒已經時機成熟了!”

討論到了現在,我不得不承認,雲螭確實我、張臨凡和萇菁仙君考慮得更周全,畢竟,有的時候,愛情確實是會迷亂人眼的。

哎,仇恨和野望啊,確實是引發一切災難的根源!

說這梵陽秘術“神鬼誅殺術”,它的初現明明是為了梵陽門人能更好的除魔衛道,而現在卻成為了可能會毀天滅地的大隱患,估計現在的梵陽祖師要是能活過來,必然是要為自己創造這麼一門術法而後悔不已的。

罷了罷了,用力地甩了甩頭髮,我反覆告誡自己,將來的事兒,將來再說,現在想也不過是徒勞,無論如何,還是養精蓄銳的好好配合雲螭,重築仙基對付接下來的考驗,到時候那機樞到底是什麼心思,也一目了然了。

回頭看了一眼牆的時鐘,發現一天又這樣在酒桌過去了,我便站起身來,將一桌子的狼藉收拾起來,並洗刷乾淨收進了廚櫃。

“時間不早了!”抹好桌子,重新坐回榻,我輕聲說道,“咱們在這兒想來想去也沒用,倒不如想想如何應付那個叫煞媚的鬼東西,聽機樞的口氣,她應該不會出現助陣,但是,不知道會不會再派那‘討糖婆’來跟着瞎摻和!”

萇菁仙君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惟兒說得對,一個‘討糖婆’已經很麻煩了,再加那麼一個煞媚,想必更難應付!”

將左手手肘支在桌,左手背抵在鼻下,雲螭陷入了沉思,許久之後,才抬起頭來,道:“不如這樣!”

我並不知道雲螭心裡想的到底是什麼,但是,我卻堅信他是我們四個最為冷靜沉着且最具智慧的。

所以,一聽他說“不如這樣”,我們便將注意力集到了他的身,齊齊露出了期盼的眼神。

“臨凡,你的束陽劍有雷力加持,是不是加你的純陽之血,才能將那‘神鬼誅殺術’發揮到極致?”雲螭看了看張臨凡,問道。

“嗯!”點了點頭,張臨凡應道。

“但是,隨着純陽之血減少,無論是雷力還是術法都會變弱,對嗎?”雲螭又問道。

“嗯!”張臨凡再應道。

“那,如果能讓你的純陽之血迅速再生,你的力量能極致施展,對嗎?”雲螭接着問道。

“嗯,理論,確實如此!”張臨凡似乎並沒有理解雲螭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葯,臉露出了疑惑之色,道,“但是,那純陽之血與普通鮮血不同,流逝得很快,如果我要催動強大術法,是支撐不了多長時間的,可能還會出現短暫的脫力昏厥,所以,每一次使用,我都要保持餘地!”

明明他的話里有些沮喪,但是,雲螭卻聽得二目發光,道:“惟兒,萇菁兄,你們的術法里,應該沒有能夠保持臨凡純陽之血充盈的術法吧!”

我和萇菁仙君互視了彼此一眼,齊齊對他點了點頭,也是鬧不明白他到底要說什麼。

只不過,我腦海里確實還是將自己習得的所有術法都過濾了一遍,確實沒有用得的。

畢竟,純陽之血普通鮮血還易流失,那可不是喝點紅棗枸杞水,吃點韭菜炒豬肝能解決的,那是需要靜養生息,並不斷自行修鍊才能慢慢恢復的,而且,若是純陽之血損失過量,還大有危及生命的可能,更何況,現在的張臨凡,並非以前的清尹宿陽擁有仙身,他是活得很久,他確實是依清尹宿陽而生,但是,他卻仍舊是一介肉身凡胎,血量實在太有限了。

“雲螭,我明白你的意思!”萇菁仙君手托着茶杯把玩着,說道,“只是我們沒有那樣的術法!”

神秘的一笑,雲螭彎着一雙狹長的鳳目,道:“你們沒有術法,我倒是有一種辦法!”

他的話音一落,我、張臨凡和萇菁仙君登時陷入一片驚訝之,因為,我們從來都沒聽說過,這龍族還有這種技能?但是,有又如何呢?那恢復血量並不能像遊戲里那樣,吃個大紅瓶能補得滿血,再吃個大藍瓶能補得滿靈,要真是那樣,我們還費什麼心思,開個背包掛滿紅藍不好了嗎?

或許是發現我們都是一臉茫然的表情,雲螭淺淺一笑,道:“這是我之所以要讓惟兒以海藍晶石重築仙基的原因,因為,我們都不可以的事兒,惟兒只要恢復了仙力便可以!”

我?!

我只要恢復了仙力可以?!

這回我是真的迷糊了,算之前我仙力全盛又如何,沒有那種替張臨凡恢復純陽之血的術法又有什麼用?

不對,若是我恢復了仙力,那代表着我的大地之氣和女媧之血的能力也會恢復成以前的樣子,張臨凡是世人,那便也是我的子民,既然如此,若是能以我的大地之氣將女媧之血淬予他汲取,必定是可以保他血量時時充盈的。

雲螭似乎覺出我的想法,便點了點頭,將他的計劃毫無保留的一一講了出來。

其實,若是論聰慧,我們四個誰也不及萇菁仙君,但是,若是論起變通,雲螭卻是頂好的,畢竟,萇菁仙君再聰明卻容易衝動,而雲螭總是能沉着冷靜,且思考起來謹慎周詳,幾乎可以用滴水不漏來形容。

他的意思是說,之前我們遇到的那些小妖小怪再厲害,也不過是小角色,哪怕是像那胡家“老鯡魚”的“翹楚”也不過是沒有腦子的,而這一次我們要對付的那個東西,是機樞這等高人培養的傀儡,那些常規的手段根本起不到作用,只能硬碰硬。

而我們四個當,若是說機樞能對誰手下留情,那唯有一個張臨凡了,因為,他曾是她最愛的掌門師兄清尹宿陽的殘魂所築,還擁有着一模一樣的外表。

再加我們四個人里,我現在仙力盡失,萇菁仙君內傷未愈,雲螭的仙力在凡間又受到xiànzhì,只有張臨凡一個能百分之百分發揮威力。

只可惜,他的純陽之血流失過快,是唯一的隱患。

但是,現在好了,有了雲螭的幫忙,只要我能以龍族聖物海藍晶石重築仙基恢復仙力,那能保證張臨凡純陽之血的血量,如此一來,便是再多幾個機樞煉出的傀儡煞媚也不過是浮雲。

我不信,任那玩意兒再如何厲害,在張臨凡純陽之血催動下的帶着滿滿雷力的“神鬼誅殺術”,它還能有多猖狂。

總算是想明白了,我、張臨凡和萇菁仙君都不由得對雲螭露出了佩服的表情,這龍族主神還真是當之無愧,這麼一來,簡直是抓了純陽之血的BUG啊!